一路走一路好心助府内侍卫快速入眠,顺利到了库房。
对着门上的好几个禁制和阵法,宋麟表示:都是小意思。
开开心心犹如进入自家库房,宋麟一边放出神识观察着二少爷院里的情况,一边挥挥手,把库房里的所有东西收入神魂空间。
这下子,神魂修炼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不但修为跟着灵魂走,还有广阔无比的神魂空间供自己存放物品,简直不要太贴心。
明面上的东西都收完了,宋麟又走到墙壁面前,一阵轻敲,听到咚咚咚的闷响,手指间聚起灵气,顺着墙壁随意往下一抹,能把修士炸成碎末的禁制,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库房里所有的暗格都摸空后,宋麟还犹感不足。
东西太少了,有种打发叫花子的感觉,嫌弃。
神魂空间里,堆了篮球场那么大一座小山的宝物:……
“呦~你这小贼还挺明目张胆,我说怎么那么容易就进了这宝库,感情是我来晚了啊。”
宋麟淡定转身,注视着面前身穿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站得吊儿郎当的高大男人。
倒不是她没发现,而是她故意把人放进来,打算做个小交易。
她也没想着遮掩,而且就她这身洗得发白起毛边的主人衣服,其实就已经没有了掩饰的必要了。
在这个家里,就她今天神识探查的结果来看,已经没有第二个过得那么凄惨的主子了。
范忆谨语气轻佻,眼底却满是冷意,和掩饰得极好的杀意。
他是当今帝王暗中最锋利的刀,带着任务而来,谁知刚查到东西在库房,却突然发现被人捷足先登了。
看着库房里空荡荡的景象,他已经做好了杀人越货的准备。就眼前这人瘦弱矮小的模样,还是个感知不到修为的女子,解决起来,很容易。
他可不管这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只在乎自己的任务能否完成。
可在这女子转过身来时,他却愣怔在了原地。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美得人心惊,怕是天上的仙子下凡,都难以与其争辉。让人无端生出将其立刻占有的心思。
容貌绝美的女子,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这洗得发白,略显寒酸的衣裙了。
出神片刻,范忆谨心中一阵后怕。
作为修士,如若刚刚他在与对方交手,光自己出神愣怔的时间,怕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一边心生警惕,对着如此美貌动人的女子,一边却是下意识的放缓了语气。
“姑娘在此处是要干嘛?库中的东西,是姑娘拿走的?”
宋麟歪头,面露不解:“你一副明显的小贼打扮,还问我这样的问题,明显就不是个好人,你觉得我可能回答吗?”
“不回答?”范忆谨眼神冷沉,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唐刀,手腕一翻一转,力量强劲到引得空气都噼啪作响。
“那就把命留下,如何?”
宋麟没有出声,两人相顾无言。
沉默的时间太长,让维持同一个姿势良久的范忆谨都快支撑不住了。
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打破寂静的时候,宋麟动了。
范忆谨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然后……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面不改色的又悠闲无比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所有情绪褪去,范忆谨周身气势一变,唐刀一甩,发出攻击的同时,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杀人机器。
预想中的血花四溅,美人香消玉殒的画面没有出现。
“碰!”
灵力碰撞,在对方更为强劲的力量反弹下,唐刀差点脱手,整个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噔噔噔的后退了三步。
范忆谨震惊了。看着那道即将远去的背影,他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钟家小姐明明不能修炼,你的修为却那么高,绝不可能是她!”
宋麟脚步一顿,转身,认真的与之对视,语气认真:“你答对了,我确实不是钟家小姐。”最起码,再过一会儿就不是了。
不是钟家小姐,那原来的钟家小姐去了哪里?她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也丝毫没有易容的痕迹,难不成是夺舍?
可是哪怕夺舍,单就从修为来看,就不可能有那么凝实的境界。
他的疑惑,宋麟可没有义务帮他解答。
这人让她不开心了,合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没意思,姐有这修为,还找谁合什么作?
而且这人,啧啧啧,修为太菜了,更没合作的必要了。
眼见她丝毫不停留,范忆谨周身气息一沉,再次提刀攻上。
比起之前挥刀的随意,这一击,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
今日,要么这小女子成为他的刀下亡魂,要么,他任务失败,修为被废。
眼神一厉,范忆谨抱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打算最后一博。
铿!!!
灌满灵力的唐刀遇到一股极强的阻力,根本靠近不了对方分毫。
范忆谨额角青筋因为用力而暴突,双手握紧唐刀,妄图能突破那道隐藏的屏障。
对于他的行为,宋麟只觉得有些烦躁,因为对方有可能会打乱她接下来的计划。
她最烦的,就是害她不得已调整计划的人!
发白卷边的宽袖中,素指微抬,五指成爪微微聚拢,就只见范忆谨脖颈后仰,手上力道慢慢卸下,额角青筋暴突鼓动,眼珠外凸,脸色涨红。
“你这人,好生无礼!”
少女身形微转,嘴角微勾,面上带笑,眼底却冷如寒潭。
“你是想杀了我吗?真可惜,我可不是你以为的,待宰羔羊。”
唐刀落地,范忆谨双手下意识在脖颈间抓挠,却又无法阻止那只无形大手的不断紧缩,先前的孤注一掷,在这一刻,全化为了濒死的恐惧,还有淡淡的悔恨。
作为帝王手里的一把刀,随时都应该做好赴死的准备,他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可遏制的,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妹妹没有找到。
眼球艰难转动,他对上了少女那双,视生命如无物的眼。
可是,好像一切,都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