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画面中的外婆显然在顾家过得是非常好,似乎她和顾老太太很投脾气,而顾老太太去哪儿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不周山庄那么大,外婆每天看着这不同的环境,心情好像也开朗了不少。
总之,没有以前外公刚过世时那种郁郁寡欢了,更没有跟在我身边时那种提心吊胆了。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挺值得的,也挺好的。
当初和外婆分离的时候我心如刀割,现在看到外婆过得这么好,那些心酸与疼痛仿佛也值得了。
“这些都是橙儿让我带给你看的,她说你外婆在顾家一切都好,比你们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好,自从你外婆去了之后,顾家老太太的情绪也变得很好,现在算是双赢了!”冥王解释道。
我收回视线,看着冥王的眼神中带了一些感激,“冥王,谢谢你,你也代我谢谢三姐!”
“好,我都会的。”
这应该才是冥王想要的。
在他的心里,无论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是为了顾橙儿。
如果不是这样,他日理万机,冥界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忙,又何苦单单地为一个影像来跑一趟呢?
有时候我也真的挺羡慕顾橙儿的,你说有冥王这样一个有地位,长得也很帅,又很贴心的男人她不要,非盯着顾长安做什么呢?
虽然顾长安的温柔是世间难得,可比这些温柔更重要的因素也太多太多了。
我看完这些影像之后,心里好像豁然开朗了一些,心情也变得舒畅了一些,脸上更是少了一丝落寞和忧郁。
“对了,冥王,四爷最近可好?他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重振沉煞阁呢?”
冥王听闻,眼神若有似无地闪躲了一下,而那答案就好像提前准备好的一样,脱口而出道:“长安最近一切都好,他没有重振沉煞阁,但却一直游走坊间,为民除害,做他一个猎妖师该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冥王为什么没有和我说实话,我能感觉到,顾长安虽然没有像冥王说的这样,但也应该没有出大事。
所以我并没有继续追问,直到冥王说要离开这里。
至于潘莹莹,冥王在走之前也向青蚓婆发话了,允许我每周和她见面一次,但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
并且,也要像这次一样保持距离,直到潘莹莹从这所守村人学校里毕业之后,他再做打算。
我知道,他说打算就是考虑一下潘莹莹是否适合留在我身边,还要征求一下墨淮卿那边的意愿。
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墨淮卿为什么这样做?
如果他是为了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跟我说?
好像无论我躲到哪里,脑海中都抛不开墨淮卿这三个字,有时候我也真是恨自己。
原来有些人一旦走进你的心里,再想出去,可就真的难了。
更是突然理解了那句古诗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城市的喧嚣,江南的烟雨,以及我现在身处的这片世外之地,无论任何的环境,周围任何的人,发生再多的事,我阻挡不住我去担心墨淮卿。
在冥王走的时候,我在他身后是欲言又止的,我想问一问墨淮卿的近状,可又发现自己少一个合适的理由与适合的身份。
冥王走后,大概在晚上吃饭的时候,青蚓婆照常给我送来了饭菜,我也是刚刚给那些院子里的小菜施完了肥。
“婆婆,你来啦!”
青蚓婆一脸不好意思地将托盘给我放到了桌子上,“小月姑娘,冥王应该已经向你解释过,上午潘莹莹说的那事了吧?”
“啊?”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哦,婆婆你说那件事儿啊,你还真是挺认实的,如果有什么怀疑的话,当时肯定就质问你了,也绝对不会等到你们都走了之后,我和冥王说什么。冥王已经和我解释过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嗐,小月姑娘,你能理解就好,其实不瞒你说,我做的这个差事在前面就不太受他们待见,只不过,他们是一些心智不全的人罢了,如果换成普通人的话,估计我早就被骂化了。不过为了这些人的未来,也为了这世间的安宁,我必须这样做!”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一边吃着饭,一边指着那些院子里的小菜对青蚓婆说:“婆婆,你看这些菜都已经长成了,下次你在做饭的时候,用我种的这些菜可好?”
青蚓婆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呵呵,其实我自己想想也觉得挺可笑的,这些菜哪里是我种的?明明就是之前青蚓婆自己种的,而这几天在我的打理下长得快了一些,所以也就可以摘了。
可能这也就是我在这儿唯一的一种乐趣了吧?
说实话,我早就待够了,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我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我也不能再任意妄为了。
但是,如今我躲在这里,就真的能躲得过莫峰的黑手吗?
莫峰又为什么一直缠着我来对付墨淮卿?
外公的那一半解卦为什么到了现在就没有人提了呢?
就连莫峰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儿,是莫峰找到了那另外一半解卦,还是因为这其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我像是那个永远的局外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样的进展和什么样的意外,都没有人愿意第一时间告诉我,甚至,我永远是那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保护好肚子里这个孩子,无论他的父亲是谁,他都是我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由最开始的不安和焦躁,到现在的心静如水,渐渐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我不知道这所守村人的学校到底在什么位置上,但这儿的气温变化却是温热适宜。
没有太热,也没有太冷,这一个月我都生活得很适应。
索性,一开始这日子乏味了一些,但后来不是有潘莹莹了吗?
她虽然不记得我,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和我交流,谈心,可只要看到她还活着,我就觉得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这天,潘莹莹是照常一周一次的来我这小院子里跟我见面。
我也是照常的,在院子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玩儿。
她原本在地上玩那些石子,那是我为她挑选的鹅卵石,个个都圆滑漂亮。
可她玩着玩着,就像是突然着了魔一样,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空气情绪失控地大喊:“走开,快走开,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小月的,有我在,你休想打小月的主意,就算你是她父亲也不行!”
什么?
潘莹莹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