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那可能就是昨天我睡懵了,迷迷糊糊的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顾长安宠溺地揉着我的头发,“最近这一趟算是玩得挺畅快的,还收获了一个孩子,现在让你睡到自然醒,我们可以出发启程回去了吧?”
“呵呵呵,当然可以回去了。”
“对了,外婆和染染醒了吗?”
顾长安点了点头,“这都中午了,谁还不醒啊?她们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都已经装好车,现在就等你醒过来之后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们就走了!”
“那行,你在外面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顾长安出去之后,我就赶紧到浴室里冲了个凉,然后挑了一件比较利索的衣服,毕竟路上还要带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能什么都让外婆做吧?
等我再出来时,他们果真都已经安排好,就巴巴地等着我了。
原本我想从外婆怀里接过孩子,但外婆却说这一路长着呢,她先抱着,等上了车之后再给我。
“长安,我们要不然经过花楹酒馆的时候,再和花楹说一声吧!”上车之后我开始提议。
顾长安坐在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漫不经心的回到,“不用了吧,昨晚我就已经告诉她了,今天我们会起早出发,估计这个时候她可能以为我们都已经走了。”
我想了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直接从外婆怀里接过染染。小染染睡得正香,被我接过来之后,软糯糯的小嘴唇吧唧了两口,便又接着睡了。
我看外婆的样子很是疲惫,便让外婆放平椅背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等我什么时候累了,再叫她接孩子。
外婆似乎真的很累,她没有推辞,而是直接放到了椅背,闭目养神了。
回程的路上有一站,我计划着是经过我们当地的大学城,也就是我曾经上过的大学,毕竟出来之前我答应过外婆,要带她去那儿看一看的。
但目前这路上就是好几天的时间,有什么事儿还是等回到本地再说吧!
这一路可太累了,中途顾长安还找了几个相应的民宿供我们歇脚,可带着个孩子和不带孩子简直天差地别,我感觉人都要散架了。
外婆年纪大了,更是经不起折腾,在快到本地的时候就倒下了。
“外婆的身体怎么会突然间这么虚弱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怎么就支撑不到家了呢?”
顾长安在路上给外婆找了一家医馆,此时外婆正在里面看病,我则是抱着染染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顾长安见我如此焦急,便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迫使我停下脚步,“好了,你别转了,一会儿把染染都转晕了。外婆年纪大了,这个岁数的老人有些基础病都是正常,现在舟车劳顿这么多天,她身体不适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等一会儿看完病再说,好吗?”
我抿紧嘴唇,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先抱着染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可内心仍旧担忧不已。
半晌,外婆才从里面出来,可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刷白,嘴唇也有些发紫,不知道是何缘故,就连迈步都显得那样无力。
“外婆,你怎么样?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抱着染染跑了过去。
然而外婆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朝我摆摆手,没有说话。
顾长安紧忙问道刚刚给外婆看病的中医,“大夫,老太太这身体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虚弱?”
老中医一边将药方递给顾长安,一边淡定回道,“没什么,老人家就是年纪到了,所有的病都找上来了,这次之后就不要再长途跋涉了,老人的身体吃不住!”
“那现在有什么治疗的办法吗?就是吃药?”我问到大夫。
那个老中医没有抬头,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一会儿我给你外婆先扎几针,扎完之后回到家就能好了!”
这么神奇的吗?
这是我内心第一反应出来的想法,可却没敢问出口。
顾长安拿着老中医刚刚给过的药方,到楼底下的药房里去抓药,我则是一手抱着染染,另一只手搀扶着外婆,找了一个透风的地方,想让外婆透透气。
可谁知刚离开那看病的诊室不远,外婆就猛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这力度完全不像她此刻虚弱的样子。
我被她吓坏了,抱着染染的这只手也不由得收紧,“外……外婆,怎么了?”
这时,再看外婆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她双眼中满是那种难以形容的惊恐,就好像有一只厉鬼追在她身后似的,“小月,不能……不能让他们给我扎针,那药也不能让我喝!”
“啊?”
我人傻了,这一刻是彻底傻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变得这样奇怪?
“记住,千万记住!”
这是外婆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顾长安就提着两包药上来了,见我们在走廊尽头,便快步走过来与我们会合。
顾长安快走到我们跟前时,我才发现外婆又是刚才那般浑身无力,脸色苍白,整个人昏昏沉沉,像丢了魂儿一样。
“你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老大夫不是说要给外婆扎针吗?”
我看着顾长安用力咽了咽口水,“嗯……嗯,但是外婆一直以来最怕的就是针,她原本心脏就不太好,这一针扎下去如果引发心脏病的话,可能后果更加严重。你这不是拿了药吗?就先找个民宿落脚,然后给外婆煎药吧!”
顾长安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老中医出现过的诊室,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现在外婆的情况还挺复杂的,我看也支撑不了太久,要不然还是扎针吧!”
这次我笃定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如果这是要上手术台的话,我也依旧会选择保守治疗,不会让外婆这个岁数了还受这些罪,长安,你也听我的好吗?”
顾长安见我执意如此,只有我提着药包扶着外婆下楼。
走到车前,赵伯赶紧为我们打开车门,并且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给外婆扎针了吗?”
我心头瞬间一紧,猛地瞪大双眼看向赵伯,“你刚才又没在上面,怎么知道那老中医要给外婆扎针呢?”
毕竟我们上去的时候只是说给外婆看病,这扎针也是老中医看完病之后给出的治疗方案,当时赵伯?并不在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