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儿,当真是有备而来呐!”
曹正淳眉头皱成一团,嘴中艰难的蹦出这句话。
“哼!”李洵阳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这句话。
“诸位听本王一句劝!”
“你等都是无辜之人,今日此举,本王还不追究,但,你等都不准乱动!”
“若是有异动者,等同死罪,那么,本王身后这群兵卒定会就地射杀!”
众人听着这话,便都缩紧身子,眼神畏惧的看向李洵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当成活靶子。
“曹正淳!”
“你身为皇亲国戚,以下犯上,窃取国本,倒卖食盐,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恕!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可还要抵赖么?”
李洵阳指着曹正淳冷喝一声。
“嘁!”
“黄口小儿,恶意诬造老夫,你当老夫是吓大的么?”
“什么证据?”
“就凭着几堆破盐么?”
“啧啧…”
此刻的曹正淳气焰嚣张极了,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
“货船突遇暗礁,船底开裂,老夫当机立断抢救食盐于野岭渡!”
“老夫这是为朝廷着想,陛下不仅不会怪罪,甚至还要嘉奖老夫呢!”
话毕后,他看着面色极为难看的李洵阳,心中痛快不少,暗叹道:跟我斗,小儿你还是嫩了些呀!
而这番话下来,也确实让李洵阳大开眼界。
两世为人,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来,自己对于这曹家,还是了解的不够深刻呀。
谁知,就在他失神之际,那曹正淳瞅准时机,对着曹远急喝一声“远儿,跟着我跳江!”
话音落下,李洵阳便见着曹正淳那苍老的身躯飞快的朝着江边跑去。
而那一旁的曹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的身子看着曹正淳从着身边疾驰奔走。
“快!拦住他!”
李洵阳当即大叫一声。
没想到,在生死之际,人的求生本能会让人做出这般意料之外的事。
“呼咻!”
只见李洵阳身后的暗五射出一枚梅花针。
“呃…啊!!!”
那逃跑的曹正淳惨叫一声,身子径直的向着地上摔去。
“噗通…”一声暗响,李洵阳大喜,“给本王制住他!”
于骞听罢,赶忙派出十余名兵卒向着曹正淳扑了过去。
“放开我,老夫是皇亲国戚!”
“他娘的,听不懂人话么!”
见着被制住的曹正淳依旧狂吠不止,李洵阳冷笑几声,赶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
“曹公,你且瞧瞧,这是何物?”
曹正淳一眼就看清了李洵阳手中的账簿,当下心中一惊,但嘴上却不承认,厉声道“我怎的会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李洵阳听着回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在曹正淳的眼前晃了晃。
这玉佩,自然是李洵阳从曹雄身上得来的了。
方才还死不承认,嚣张至极的曹正淳见着这枚玉佩当即挣扎万分,喝道“小儿,你这从哪得来的!”
李洵阳一脸讥讽的看着他,轻呵一声。
“黄口小儿,告诉老夫,你将雄儿怎么了!”
押住曹正淳的兵卒见着他似要挣脱开来,眉头一皱,手上力道多了几分,直接将其老脸压在了地上。
“啊!!!李洵阳!!!”
“快说!你到底将我儿怎么了!”
此时的曹正淳已近疯癫,头上的发箍也被挣脱开来,那一脑白发直接散落开来,宛若一个疯子,哪还有世家家主之威。
“将这老贼与小贼给本王押去江州军营!”
李洵阳丝毫没有理会老贼的吼叫,冷哼一声,直接一跃上马。
随后,对着王朝道“王朝,你几人留下,让这些苦夫重新将盐袋装船,给我开回曹家渡去!”
吩咐完,直接挥动马鞭,向着江州军营而去。
“啊!!!李!洵!阳!吾与你不共戴天!”
那身后,曹正淳的怒吼依旧在山林中响彻…
……
野岭渡离着江州军营也不过十余里路。
片刻功夫,李洵阳和林若雪还有暗五暗七就到了军营门口,于骞率领的并州军还在身后赶路,自然稍慢些。
在军营门口停下马后,李洵阳脑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调转马头向着江州城去。
“呆子,你去做甚?”
身后的林若雪大声喊叫道。
可李洵阳好似没听见一般,直向前奔去。
不多时,跟在身后的几人便见着那高大的城墙,眼中尽是疑惑。
李洵阳直接在西城大门停下,对内高呼一声“开门!我乃信王李洵阳!”
门内的几名江州兵卒听罢,赶忙打开城门。
见着那极为熟悉的容颜,当即跪下行礼“小人等参见信王殿下!”
“周通在何处,速叫他来见本王,顺便,让他将所有兵卒召集过来!”李洵阳也不废话。
当中一名兵卒恭敬道“信王殿下稍后,小人这就寻周将军来!”
稍作片刻,前方的街道上风风火火跑来一条长龙般的队伍,为首的,确是周通。
行过礼后,李洵阳不想做多口舌,直接问道“都到齐了了么?”
“回禀陛下,到齐了!”
“嗯!”李洵阳点头后,冷漠异常的看了眼五百兵卒,道!“周通!先分一百兵卒,去将王潼府上围住,不能给本王放出一人,哪怕是老鼠也不行!若是有闪失,本王拿你是问!”
“是!”周通恭敬的应下,连忙向着徐之道“礼,带上一百兵卒,将王潼府上围住!”
等着徐之领命走后,李洵阳又道“鲁大哥,暗五,你二人也各领一百兵卒去将曹府及漕帮给我控住!”
“记住,不能让他们手下帮众及仆从销毁证据,若是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鲁三暗五二人领命后,便带着兵卒向着城南奔去。
“你,再派一人去军营内,让人将曹家父子给押去府衙!”
“剩下人,都给本王去江州府衙!”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带着林若雪及暗七两位美人,身后跟着两百兵卒,浩浩荡荡的向着城东府衙前去。
此时已至下半夜,街道上是空无一人,但许多百姓都被街上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
有些胆大者,穿衣出来观望,可发现竟然都是兵卒时,再也没了好奇心,纷纷跑回家中躲了起来。
宽大的街道上,只有江州军的身影渐动,故而,不到一刻钟,便就到了府衙门口。
看着眼前没有一丝亮光的府衙,李洵阳冷哼一声,“给本王围了!”
命令一下,不到打个哈欠的功夫,两百兵卒雷厉风行的就将这府衙给围得水泄不通。
“周通!将府衙门叫开!”
周通领命上前,怒气冲冲的拍着府衙大门。
“本将乃江州军指挥使,速来开门!”
连叫了几声听着府衙内似有声音,“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走出来的衙卫揉了揉眼睛,“谁啊,大半夜的,不知这是府衙么!”
衙卫话音刚落,便见着一柄军刀架在了脖颈之间,当即睡意全无,眼神恐慌的看着眼前的周通。
这时,府衙内传来一声“周通,你放肆!深更半夜的,到我府衙逞什么威风,哼!”
来人正是被吵醒的张真庭,见着衙卫被其用刀架住,怒意冲冲的喝叫道。
“哟,张大人官威真大呀!”
张真庭还未走至门口,便听着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
“哼,来人,将张大人给本王请过来!”
这一句话,直接让张真庭睡意全无,眼珠瞪得贼大,还在愣神之迹,就见着几名兵卒临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