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杰和刘颖同时惊讶的叫了一声,而后赶忙凑了过来,在地面上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起来。
那确实是一个脚印。
看脚印的形状似乎是一只陆战靴,鞋底的纹路是现在很流行的双排反咬倒刺纹,防滑效果很好。很明显,这只脚印到来的时间决不会是几年以前。那会是什么时候?几个月前?几个星期以前?几天以前?还是……
“几个小时以前?”陈杰无比震惊的自言自语道,这个脚印带给他们的震撼有些太大了。他们一行三人在石穿留下的一小块玉佩物质的帮助下方才定位成功,历尽千辛万苦方才跋涉到了这里,一路上他们都一直以为自己是千百年前这里废弃之后第一批重新找到它的现代人类。可竟然还有一拨人比他们的位置要靠前!?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小刘颖的反应似乎更加激烈,一张小脸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兴奋和得意,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很明显,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也不算小。他们做了如此之多的工作经历了如此之多的痛苦方才跋涉到此,而竟然会有其他人抢先他们一步!
甬道深处的秘密还在不在?甬道尽头的东西有没有保持原样?这里到底还有没有探索的价值?
一桩桩一件件原本清晰无比的问题,此刻忽然间变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迷雾,困扰着三个满怀欣喜而来的现代人。一个脚印而已,却仿佛一道魔咒将他们三人死死的钉在了原地,半分半点都动弹不得。
陈杰忽然问道:“随风,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一直跟在我们背后的人?他们突然加速过来,然后……”
“不可能!”李随风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可是看他们一路上竟然也是徒步跟在我们身后,而且没有一点暴露他们行踪的地方,就说明他们的领队至少是个有头脑的人。如今,他们的先锋被我给捆了起来,在没有探路人的情况下,一个有头脑的家伙是不会这么莽撞的冲上来的。况且,我们在下来之前不是听到一声爆炸么?除了他们这群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在森林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听到这声动静的时候,它至少还离我们很远……”
刘颖在一旁打断道:“我不管!我不相信会有人比我们还靠前!就算是有人先找到了这里, 他们也未必能够一路走到尽头!我要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们比我们先来一步,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陈杰也拍了拍手站起来道:“不错,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到尽头去看看再说。或许,这群先来的家伙已经为我们趟了不少机关陷阱呢,或许他们已经替我们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和工作。”
两个女人的斗志显然都无比的旺盛,可李随风却是蹙了蹙眉,然后又不声不响的恢复了正常。他总觉得,这一次刘颖的热情未免有些太高了点。如果说第一次去四姑娘山时,这个小丫头还是好奇重于其他,那么这一次她的目的似乎就在于这条甬道的尽头,在于那地下深处的秘密。难道真的只是她的好奇心被放大了么?
“李随风,你还在想什么?快走啊!”正当李随风想得出神的时候,陈杰忽然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考。李随风愣了一下,而后赶忙笑了笑,再度当先走在了队伍的前面。只是在与刘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若似无意的看了刘颖一眼。
在发现这枚脚印之后,三人接下来的速度不知不觉中加快了一点,而且队伍里面也没有了调笑和兴奋的情绪,与周围无边无限的黑暗相融合三人队伍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压抑起来。这种无形的压力不断的古荡着,渐渐就让人觉得有了些紧张。
甬道很长,而且四周的景物和装饰都太过单调。这种长度与楼兰月冢有些类似,可是却又远远比之不及后者的精彩。至少在楼兰月冢里面,众人还能时不时的发现一两块古时的遗迹,在这里的一路上,他们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变化。
于是乎,在单调的路上众人的情绪又变得更加压抑和紧张,渐渐的就连陈杰都有了些不舒服的感觉。无关于身体,只在于情绪。
她走着走着,忽然咳了咳,对李随风道:“随风,你觉不觉得这里的风格和楼兰有些相像啊?”
“啊,是有一点。”李随风接了话茬,一边用手电光扫视着四下里的情况一边随口道:“说道楼兰,我现在忽然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陈杰反问道,同时发现自己与李随风对话时精神在不断的得到放松。一时间她有些陶醉于这样的感觉当中,片刻也不想回到刚刚那种无声的沉默中去。而且,就连刘颖也似乎被感染了一下,似无意似有意的也在向陈杰的方向靠去。
李随风道:“我记得,在楼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棺材里面有两个死人。一个死人是个什么楼兰将军,老大在弄死它……呸呸呸,都已经是尸体了还什么弄死?老大在拆了它的时候似乎和他对了一段话,当时我虽然受了伤可是却听得清楚。而接下来,头儿又在棺材里面弄出了一具尸体,而且直接给砍了……当时,我有种错觉,在那里的好像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陈杰点头道:“不是有没有这种感觉,而是他本就是一个活人……”
“啊?小杰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活人?活人怎么会跑到棺材里?”刘颖终于找到了插入点,赶忙好奇宝宝似的对陈杰问道。陈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感慨了一声道:“本来,这件事石穿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不过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告诉给你们也无妨。那个在楼兰月冢最下面的石棺里的……是傅介子。”
“傅介子?那是个什么人?”李随风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