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总结过人生四大喜事,近年来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传颂弄得中国几乎人尽皆知,老少咸宜,分别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总结的还算相当到位。而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人生四大悲剧,说是两个书生在一块谈论这四大喜事的时候,其中一个忽然提议问道:“如果把每句话加上两个字,就让这四大喜事变成四大悲事,能否做到?”
另外一个书生沉吟片刻,而后摇了摇折扇,笑着开口道:“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别人。”
如今的陈杰便很好的体会了这样人生中大喜到大悲的转变,原本以为这次能够碰上埃里克森教授可以获得后者的某些援助,却不想真正见面之后才发现所谓的“埃里克森教授”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克里.本杰明,美国田纳西州生人,考古学家
当年在清理南美金字塔的项目时与陈杰一同效力于埃里克森教授,是他手下两只独立探索队的负责人之一。只不过他与陈杰两者的关系在这共同工作的期间是一点也没有变得融洽起来,反而在这个项目结束的时候成了水火不容的对头。
其实这也难怪,当一个二十刚出头的中国年轻姑娘在科考行动中屡次获得成绩,被项目负责人埃里克森教授不断的夸奖。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学术界的泰斗级人物,年过半百的克里教授却是屡次出错,不断让科研进度一拖再拖。两相一对比也难怪那个老家伙火大。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大肚能容的胸怀。
从那之后,克里教授便处处针对陈杰,几乎一有机会就会在人群面前对陈杰冷嘲热讽。而陈杰大美女自也不是那种能够忍气吞声的主,一来二去脾气被勾起来之后当即就跟那老家伙杠上了。情绪激动之余还曾经当中赏了对方一个巴掌。
从这个角度来看,说两人是对头也不大确切,说是仇人还差不多。
而今,出现在陈杰眼前的家伙正是这个克里教授,看着他那一脸诡异的笑容陈杰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寒战。这个时候她也不顾的什么隐藏自己目的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对克里教授问道:“埃里克森教授在哪儿?这里不是他在带队么?”
克里闻言愣了愣,随即怪笑了两声,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着走到了陈杰的身旁。看得一旁的李随风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石穿也隐约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不动声色的站在陈杰身侧两步远的地方,双眼紧盯着克里教授观察后者的动静。
克里教授就那么笑了一会儿,然后道:“本来呢,这次是埃里克森教授打算亲自带队过来考察的,不过,临出发之前他不幸出了一场车祸……”
“什吗?”陈杰闻言顿时惊叫起来,一把抓住了克里教授的衣领,对他问道:“那教授他人呢?有没有危险?”
克里教授也没有试着挣脱陈杰,仍旧是笑了笑道:“请放心,教授现在不过是断了两根肋骨,右侧大腿有些骨裂而已。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带队来俄罗斯的事情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交给我了。哈哈哈,陈博士,很可惜啊,如果你现在还在哈佛的话估计这次科考行动会有的一个位置的。”
一听说埃里克森教授并没有大碍,陈杰便扶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至于克里教授之后所说的那些怪话她则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如今过得生活不知比当年考察南美金字塔时刺激了多少倍,岂会对这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有任何的羡慕更何谈嫉妒呢?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和克里教授吐露一丝一毫的。
不过等到这段对话结束时,陈杰也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现在要怎么从克里教授的手里弄出她所感兴趣的情报?
回过头,石穿和李随风四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她。显然几人并不知道她与这位克里教授到底有何恩怨,只知道她仍然是唯一一个认识克里教授的人,认识他自然算作和他有交情,那么获得情报的事情自然还要着落在她的身上。
陈杰也很快认识到了这一点,再看向克里教授的眼睛一时间变得有些无奈。她看着对方那副本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脸,再看着那张脸上写满了“快表扬我”的幼稚情绪,一时间不由得暗地里捂了捂额头,叹气道:“唉,我怎么就没有留在哈佛呢……”
克里教授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副花瓣状,片片灿烂……
而与此同时,北京东城的那座四合院里,御手洗千缘也正在焦急的忙碌着。
一个圆筒形的望远镜镜头中,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的御手洗千缘将正厅中的桌椅板凳都一个个的搬了出去,又将花瓶、花盆、古玩字画等物都一个个的清理干净,整个屋子慢慢变得干净清洁起来,显得极为空旷。
不多时,镜头中的千缘又怀抱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小匣子跑了过来。故作神秘的四下张望了一阵,将之神神秘秘的放入了墙底一块撬开的砖头后面。而后又用一个泡菜坛子将口子封死。直到做完了这些,千缘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左右确认无人窥视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向浴室走去,看样子是准备休息了。
两条街外的一栋低矮楼房上,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一脸眉头紧锁的沉思样不言不动。旁边一个小弟模样的家伙不由得问道:“虎哥,那个日本娘们忙里忙外的,是想要干嘛?”
那身形壮硕的汉子闻言抬起头,一张勉强够得上英武二字的面孔露了出来,正是在四姑娘山与石穿等人有过诸多纠结的王琥!他哼了一声,略带不屑的道:“她是在故意做戏给我们看呢。恐怕,她已经发现我们正在盯她的梢了。”
那小弟闻言大惊,讶然问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手下的兄弟们做事都很小心的,来往出入甚至没有向那扇门里面窥探,就是在门口多做停留的都没有,这盘子踩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能够被那个日本妞给发现了?”
王琥冷笑一声道:“别太小看她,虽然她是个女人但是她既然能够当石穿的女人,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咱们今晚行动的时候,让兄弟们都小心着点,可别在一个娘们的手里栽了跟头。”
小弟不解的道:“虎哥,这我可就有些不明白了。既然这个日本妞都已经发现咱们,这点子就已经漏了,还要再去碰么?为什么不缓一缓?”
“蠢材,你就不会自己动脑想一想?什么事情都来问我?”王琥骂了一顿,却没有回答什么,反而向身后问道:“你怎么看?”
背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清晰的道:“我想,虎哥你是打算将计就计吧?这个日本女人虽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但是她却没有发现我们的胆量也没有发现我们的目的。她刚刚那套做派是想故意让我们上当,让我们相信东西就被她藏在了正厅里。这招‘投石问路’是想看看我们的目的到底只是单纯的监视她,还是真的要获取什么东西。她很聪明……不过,却还是不够聪明。如果她现在就报告了警察或是加派了人手保镖,我们还真有点难办。而既然她自作聪明,我们当然要将计就计了。再说,我们这次的计划本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反正在惊动警察之前将东西弄到手就行,至于我们是怎么弄到的无干紧要。”
王琥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对刚刚那个小弟道:“就是这样,你没事的时候要多跟鬼兄弟学着点。以后也能少让**点心。”那小弟多少显得有些不忿,可是在老大开口后自也不会太过放肆,只是笑着应了下来。转身也对那个年轻人道了声好。背后的年轻人微微点头算作回礼。
王琥又对身后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今天晚上应该怎么做?”
背后年轻人的声音道:“那个放在正厅里的东西无论真假都与我们无关,不需要去理会。我们只需要抓住那个女人,然后或者威逼或者利诱,让她把东西主动交给我们就好。正如我刚刚说的,她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却没有发现我们的胆量。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女人,现在那个石穿不在四合院里没有能够阻拦我们的人。只要我们擒住她,用些手段,东西自然到手。”
王琥赞许的点了点头,道:“难怪老二要把你派给我,果然是个狠角色。你的主意很对我的胃口,就这么办吧。不过……嘿嘿,对付这种水准的美女,我觉得还是采用第三种手段比较好。唉,我到底不是老二,否则对付她应该更加容易吧……”旁边的小弟立刻跟着淫笑应和,房间内一片自得意满的声响。
只是他身后那个年轻人,却仍旧不为所动,安安稳稳的坐在轮椅上。
有光自窗外投来,映过他的眼镜,将他一张脸的轮廓全部勾勒出来,正是那个当时在楼兰月冢里被匈奴降尸打的生死不知的盗墓贼——鬼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