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没想到本来她已经设计好了一切,竟然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回到了下处,已经是夜晚时分,她一脸不怿,只顾着喝闷酒。
赵构扶着她的双肩,轻轻地揉捏一番,温暖地笑着道:“宝贝,你给今天太后的表现打几分?”
孟皇后冷冷地道:“我竟然中了她的算计,还以为她是很好对付的人,原来也是野心家。”
“不必介怀,自古成大事必然崎岖曲折,千锤百炼,这点小挫折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孟皇后莞尔一笑,她当然知道赵构这样说的良苦用心,就是怕她一时想不开而焦虑:“我倒不是因为摄政王的这件事没有成功,而是更加坚信名位的重要性。你说,这太后要是一天不放手,我们还一直等吗?”
赵构冷笑一声道:“不要着急,太后很快就成为徽宗皇帝那样的人。今天她的表现,要是从搞平衡的角度评分,几乎能够评九分,就是利用我牵制诸将,利用诸将牵制我。她不动我,也不全是顾忌我的实力,只不过选择了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罢了。但她选择垂帘听政这条路,我从开头就是看到了结尾,她很快就会哭着来求我。”
孟皇后半信半疑地道:“你凭什么判断她会很快来求你做摄政王?”
“我敢说,西南会反,而她没有任何能力平叛。到时候只能来求我。”
“什么?你说西南的诸侯会反朝廷?”孟皇后倒抽一口凉气,显然她是看不出来这样的变化。
赵构点点头道:“诸侯回到了他们地盘上,肯定有动心思要做土皇帝的,而最有可能,最快的就是西南方向上的段引、檀君羡诸人。”
孟皇后眼中精芒一闪,忽然就是拍着手道:“那敢情好了!要是太后钦点你做摄政王,那就谁也不会说三道四了。”
赵构见她一脸雀跃的欢快,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一个吻印上了她额头。
两人说话之间,护卫队的就是唱声喏道:“王爷,梁寅将军求见。”
孟皇后惊愕道:“梁寅这时候来为了什么事?”
“不过是为了对付李刚过来和我商量了。”
“你真的要对李刚下手?”
“如果他不那么猖狂,对你口出狂言,我还不至于动杀心。自从他对你出言不逊,他的命就到了我手上了。”
说着,就是让梁寅进来了。
梁寅拱手道:“王爷,隐武者已经就位,组织起来的有五百人,都是庞彦邦点了名送来的,我查过没有什么问题。”
赵构道:“那今晚就行动,记住,要做的干净利索,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梁寅刚要走,忽然促狭地一笑,转身问道:“王爷,李刚爬灰的事是不是真的?”
不等赵构回答,孟皇后目光一缩,就是射向了梁寅:“梁寅,你真是一条好狗,你主人是什么人,你也跟着亦步亦趋,都学的是些什么东西?”
显然,这种有伤风化的事不适合作为一个将军身份的人来打听。
梁寅讪笑道:“皇后教训的是,小的不该多嘴。只是王爷说出来后,我和护卫队的人脑海中全是画面,好奇这老家伙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板。嘻嘻。”
梁寅说完,转身就是办差去了。
孟皇后气的鼓着腮,剜了赵构一眼:“这都是你带出来的什么人呀!”
这边刚送走梁寅,忽然宫中来人了,两个老太监带着太后的懿旨对赵构和孟皇后道:“太后有旨,请王爷和孟皇后宫中一叙。就是晚饭也不要在家里吃了,到宫中一起进膳。”
赵构和孟皇后互相看一眼,同时笑了,心说这又是安排的什么鸿门宴吧。
宫中。
太后王氏见到了赵构和孟皇后就是满面春风,一左一右拉住两位的胳膊,非常亲和。
“可喜我们一家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聚在一起,不是你们带兵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说着,王氏就是垂泪。
孟皇后安慰道:“太后,皇上乘与播迁谁也想不到,要怪只能怪金国人实在是太猖狂了。如今康王爷有大军,诸侯们也来勤王,可保太后无虞。姐姐且宽心,皇上也未必不能回,只不过金人还没有送来赎格而已。”
赵构道:“太后,还请保重凤体,太后要是有命令,赵构肯定义无反顾,为太后驱驰。”
王氏敛容,破涕为笑道:“你看我,一说起来就是流泪,你们是多久之后初到京城,我还没有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发生了一些事,赵构和妹妹也是受惊不小,所以我就想借着今天晚宴,好好招待你们一下,一则接风洗尘,一则压压惊。”
王氏说着就是把赵构和孟皇后让上了座,席上只有王氏、孟皇后和赵构三人,酒肴盘馔上来,说不尽的珍馐美味。
酒过三巡,太后忽然就是拉住了孟皇后,饧着眼问道:“妹妹,你果真对赵构有意思吗?”
孟皇后脸色一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难道她和赵构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姐姐,你醉了吧?”孟皇后打着哈哈,不做正面回答。
王氏道:“妹妹,你和我还用藏着掖着吗?你的眼神把你出卖了。如今只有你我和赵构三人,你就是实话告诉我,我好给你做主。”
孟皇后正色道:“姐姐,你何出此言呢?又是什么意思?”
王氏绕过了孟皇后就是直接问赵构道:“构儿,你实话说,是不是也对孟皇后有意思?”
赵构心说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天下都知道孟皇后是我的人,你这明显是意不在此,转一圈也不过是为了敲打我,提醒我你手里有我真实身份的把柄。
“太后,这件事不能开玩笑, 赵构承受不起。”说着,赵构就是饮了一杯酒。
王氏笑道:“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圣人早就说食色性也,后来有人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我看就是胡扯!”
说完,王氏依然看向了赵构:“构儿,你今天一出手就是给朝廷五千万两,真是出手不凡,我实在找不出好点子谢你。我就想呀,你们情投意合,却没个做证见的,要是看得起我,我倒是不介意接这个差事。”
赵构笑了一声,心说还真是心思缜密,玩平衡果真是高手,这是暗示我五千万两不够呀。
你王氏和徽宗皇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