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构一拔剑,场面上顿时肃杀。
两边的人都拿出了武器,步子也向前逼近。
忽然孛端察翰叫道:“赵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是黑毡会和你谈,不是柔然。你确定要和黑毡会一决高下吗?你和黑毡会作对,草原上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的敌人。”
不得不说,这孛端察翰还是很有见缝插针的技术的,这句话直接就是给了赵构台阶下。
赵构缓缓地收剑入鞘,下了马,来到银轮王面前,和他四目相对。
确认过眼神,绝对是个狠人,不怕他赵构,但也没有小看他的意思。
赵构身形一顿,仰天大笑一阵道:“黑毡会是吧?你们柔然的金轮王也在其中吗?”
银轮王就是笑了:“金轮王是草原的金轮王,不是柔然的金轮王,说金轮王是柔然的金轮王,那是柔然故意吓唬你们外邦人。实不相瞒,这次也是金轮王让我代表黑毡会来请你赴约。”
“既然如此,本王好像没有理由不去了。”
语毕,当时就是引起了一阵议论声。
巡逻队的人面对赵构突然做出的选择,登时就是惊慌起来。
“驸马爷,不能去呀。”
“驸马,这是柔然的诡计也说不定。”
“驸马爷,你要是去了,我们怎么回去交代?”
“驸马爷要是去,必须让公主和将军们答应才行。”
赵构心说,被他们知道了,别说将军们,就是孟皇后和公主也不会放心让他冒险去赴会。
当时就是对巡逻队的人道:“你们回去吧,告诉将军和公主,我很快回来。”
巡逻队的人顿时就是急在心头,看着赵构已经骑马走到了银轮王面前。
路上行了一天,走了大概有一千多里的路程,终于到了一个地方。
只见无边无际的草原,起伏几十个丘垄,满眼都是葱茏的绿色,有人骑着马赶着羊群放牧。
“已经到了?”赵构问道。
银轮王道:“还有几十里路,就是黑毡会的总部,相信在天黑之前就能赶到了。”
赵构道:“这一路上怎么也有一千多里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踪迹的?”
“王爷,草原上没有什么黑毡会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事。不过我敢和你说,这不是阴谋。你只管放心随我来。”
银轮王说完,就是提醒道:“王爷,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理解。”
“但说不妨。”
“需要蒙上您的眼睛。黑毡会是个神秘的地方,第一次来的人都要蒙上眼睛。”
跟来的将士马上反对道:“干脆把我们全部绑起来算了,由着你怎么办我们!”
赵构挥挥手就是止住了他们,淡淡一笑道:“银轮王,我相信你,我会蒙上眼睛。但你可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重要的话我只说一次。”
银轮王道:“王爷,就算是对付你,我也要得到黑毡会和金轮王的授意。”
行不多久,就见天色已经黑下来。
黑毡会已经近在咫尺,众人都下马步行,渐渐地身边只剩下银轮王和孛端察翰几个人。
银轮王就让人把赵构的眼睛蒙上了,就是走在前面,引着赵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忽然听见一阵机关发动的声音,赵构心想这估计是要到了。
念头刚落,身边已经出现几个高手,把赵构围住,突然伸手就是锁住了他的肩膀,另一个人将背上的万佛神剑解下拿走了。
银轮王道:“王爷,进黑毡会是不能带兵刃的,希望你能理解。”
赵构眉毛一挑,淡淡地笑道:“规矩是这样的吗?”
“这是金轮王成立黑毡会以来定下的规矩。”
“那我也不打算破这个规矩,拿走吧。”
又小心翼翼走了一段路程,感觉越走越深入到了地下,每走进去一段,背后后的大石门就重重地关闭。
忽然感觉来到了一个泛着潮湿的空间中,有满屋子的铃花香气。
这个香气赵构怎么都忘不了。
铃花毒可是世界的奇毒,曾经让赵构武功尽失,靠着康节先生的入室弟子陈道士的帮助才度过难关。
一闻到铃花的香气,忽然就是唤醒了他的恐怖记忆。
“银轮王,到地方了吗?”赵构问道。
这次,银轮王没有回答。
“孛端察翰。”赵构又叫一声。
孛端察翰也没有回答。
这时候感受到屋内的空气都凝固了,没有任何的声音响动。
赵构一把就是撕下了蒙眼的黑布,顿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暗的地下空间中。而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人,一个也不见了。
银轮王已经消失了,孛端察翰等人也消失了。
这个不知道身处何处的密闭空间内只剩下赵构一个人。
游目四望,只见四个角落上点着灯烛,约莫能够看清一些布局,只见上下四方都是巨石,一条幽暗的甬道延伸向黑暗的极处。
而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有很多的铃花盆栽,靠在墙角的位置,码放十分整齐。
这就是铃花香气的来源了吗?上次中了铃花毒就是这里发出的吧?
这里距大宋有上万里之遥,而能将铃花毒驾驭投放到万里之遥的大宋,可想而知这人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了。
这时候,忽然石壁有了动静,同时打开了十二扇门,从里面出来十二个铜人。
这些铜人各具形态,有身高接近一丈的,有矮如侏儒的,有胖大如山的,有瘦弱如朽木的,打着赤膊,脸部和上半身的锻体已经练成了最高级的铜色。
赵构见状,就是一笑,心说这是要用十二铜人把我消灭吗?
赵构看定铜人中的一个,就是问道:“能听懂本王的话吗?”
铜人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机器一样。
那再试试这一句:“老子是你们的爹!”
显然,骂他们也没有什么用,还是没有一点回应的声音。
赵构正在愕然间,十二铜人忽然同时念动咒语,声音从他们的丹田发出,直接在空间内形成密不透风的音阵,恐怖的威压,矛头直指赵构。
这是要和老子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