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刘澜微微睁开眼眸,身旁哪还有昨日那位动人的美人,略微一扫就见那位美妇正在梳妆前梳妆,微微一笑的同时,却是掀背看向了那点点落红,直到此刻刘澜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眸,糜箴竟然仍是完璧之身。
他不相信曹义是太监,更不相信糜箴作假,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天也许在关羽前去救下糜箴之前,那曹义并没有得手,而之后徐州的谣言,到更似曹豹的无奈之举了,想道这里,刘澜却是轻轻下了榻,走到了糜箴身后。
其实关羽说的含糊,是因为有关糜箴的名声,糜箴不知晓真相,还当是赵雨帮他穿好了衣衫,毕竟古时女子对男女之事,只有结婚当夜去看压箱底,再加上曹义放出风声说占了她的身子,这事在徐州传的沸沸扬扬,就是糜箴都不得不信了,不想阴差阳错却成全了刘澜!
梳妆的糜箴通过铜镜看到了身无片缕的刘澜,双颊微微一红,羞涩道:“相公小心着了凉,你先等等,待奴家稍后为相公更衣。”
看着眼前改为高辔的糜箴,淡扫峨眉的她扭头的同时顿时让他眼前一亮,下身不由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从身后环住她那如雪的修长脖颈,在他耳畔轻轻说道:“…”
“什么?”糜箴惊呼一声,也顾不得此时刘澜乃*着身体,震惊的说道:“相公说的都是真的?”说道最后却又低低说道:“切莫拿箴儿玩笑。”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与你玩笑?”
刘澜异常认真的说道,同时却又在糜箴耳畔低声说道:“看来我还要谢谢那位曹大公子,不然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女又岂会嫁与我刘澜?”说着便咬住了糜箴的耳垂,慢慢的从耳垂开始向脖颈下移。
刘澜数月的欲火一朝得放,哪还再能把持,刚一离开糜箴脖颈。便急忙将他拦腰抱起,向着榻沿走去,只是还未移动。就见双手箍着刘澜脖颈的糜箴喘着粗气说道:“相公,不行。不行,今天还有事呢。”
“什么事能比这事重要。”刘澜随口答道的同时却也不去理他,朝着榻沿迈步而去。
糜箴噘着小嘴道:“昨天姐姐派丫鬟说:‘新妇入门,以后需向姐姐献茶。”
“啊?”刘澜难以置信的看着糜箴,不用想也知道她口中的‘姐姐‘乃是甄姜了,暗道:“难道汉时就有献茶一说了?”刘澜点点头,只听糜箴继续说道:“看来姐姐是要给箴儿一个下马威呢。”说道最后竟有着一丝不服流露出来。
“用下马威却也并不妥当,只不过她是要让我看。更是要让你明白她乃是刘家大妇,毕竟这内宅的事情还是她说了算的,我也就不搀和了。”
说着却是将糜箴放落下来,不无遗憾的想道:“看来只有晚上再来收拾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陪糜箴献完茶,刘澜便径直向府衙走出,刚进了衙门,离得老远就看到了简雍,喊道:“宪和,我正有件要紧事要你走一趟。”
“是什么事难住了主公?”简雍迎上问道。
“你我边走边说。”
刘澜与简雍想着府衙走去,边走边说道:“徐州除了陶州牧、世家、丹阳军外还另有一处势力……”
还未说完,就听简雍说道:“主公是说开阳的臧霸?”
“对。就是此人。”
刘澜肃容道:“此时徐州世家已经全力支持我,而丹阳军又一分为二,早已不足为虑。所以眼下就要看这人是什么态度了。”
“所以主公欲使宪和走一遭?”简雍立时明白了刘澜的打算。
“正是。”
刘澜点点头,道:“我想知道臧霸对徐州也有意染指?还是依然想守着开阳的一亩三分地。”说道这里却是眸光灼灼的看向简雍,道:“所以此事也只有劳烦宪和亲自走一遭了,去探探此人的真实想法。”
“就这么简单?”简雍玩味的看向刘澜,道:“若只为此主公也不会亲来吧?”简雍太了解刘澜的为人了,若不是要紧之事,那这件事只会在每次的例行会议中提出,若是刘澜亲自上门,那此事就绝不会是小事。
“知我者宪和也。”刘澜笑道:“最为主要的。是想让宪和去看看,可否将臧霸此人收为己用。若能收为己用,则不失为一大助力。”
“这件事恐怕困难。”简雍微微摇头道:“我对此人毫无了解。更不相识,若是相识也许能规劝一二,若今次前去便贸然提议,恐怕得不偿失。”
刘澜点点头,赞同道:“宪和所言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所以我才将这件事交予宪和。”
简雍这才明悟道:“我明白主公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只要先打好了关系,即使暂时他不愿意,只要日后能为我所用。”说道这里却是煞有介事的看向简雍,道:“到时宪和你可是居功至伟。”
“主公客气了。”简雍笑道:“只是不知何时前去?”
“越快越好,只有将徐州外部的不稳因素早日稳定,我等才能以此为根基向四周发展。”
“宪和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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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长得高高壮壮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好似可以洞测人心,他的颚骨比之一般人要高,而棱廓分明的嘴唇与下颚下长满了好似钢针一般的胡须,从面容看他起码有四十多岁,其实他今年也只是三十出头罢了。
他从很小就长着这么一副老成脸,可以说十多年间就没有变过模样,此时正踱步在房中,虽然青州的黄巾闹的不如以前凶了,但他却仍然不敢有一丝放松,他麾下虽然明面上只有一万人,但实际掌控着的部众却保持在了三万之数,在徐州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中的秘密。
但陶谦却一如既往只给他拨付一万人的粮草,而其余粮草却要靠他自己筹措。若是平日里,这二万人的粮草还可勉强靠一郡之地勉励维持,可今时不同往日。自曹操大举入侵徐州之后,这样自给自足的均衡便彻底被打破了。
他多次向陶谦上书讨粮。但书信却好像石沉大海,渺无音讯,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只听士卒禀报,说是从小沛来了名使者。
臧霸脸色一沉,喊道:“招他进来。”
不一会,简雍抬首挺胸,气质潇洒的踏帐而入。脸色间从容恬合,无一丝紧张,笑望着臧霸,微笑施礼。
“我与刘澜素无交情,他此次派你前来所谓何事?”臧霸来到会客厅落座后看向下首的简雍说道。
简雍却好似并未听到上首臧霸所言,只是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开阳果然是一处好所在。”
“呵呵。”臧霸是什么人,哪里能听不出简雍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道:“我在开阳亦是听说小沛也是一所好所在,有机会定当前去转转。”
“我想我家主公定会扫榻以待将军大驾的。”简雍从容作答,却又微微叹息道:“怕只怕臧将军没有机会了。”
“有没有机会到时自知。又何须此时逞口舌之利。”
臧霸话一出口便即后悔,好似自己真的怕了他刘德然不成,冷笑道:“不过我却可以在那天来临之前先让你身首异处,你可知晓?”
“简某深信不疑。”说着简雍却又笃定的说道:“但我却是相信将军绝不会杀我。不一定还会以美酒招待。”
臧霸神情一冷,哼声道:“你还真以为某手中之剑只是你等文人的配饰不成?”说着却是将腰间的佩剑抽出鞘来,真也似寒光闪闪。
“哈哈。”简雍放肆笑道:“我相信将军这把剑乃是杀人之剑而非配饰,但若是将军执意要杀在下,那么在下今日的状,必是将军日后之景。”
“好一张伶牙俐齿。”臧霸看着下首的简雍,之前一直极力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道:“那我倒要瞧瞧看,他刘澜到底有没有能力来取走臧某的这颗头颅了。”说道这里却是迈步走向简雍。
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臧霸向自己走来一般,简雍就这样在怒火早已中烧的臧霸面前坐着。直到刀剑加身的刹那间,只听他笑道:“看来将军是误会了。到时取将军头颅者非是我家主公,而是陶州牧。”
简雍用眼角余光看着即将将自己枭首的宝剑。心中早已吓的冷汗直流,但就在宝剑即将临身的刹那,就见带着破空声响的宝剑却突然停了下来,而臧霸更是怔在了原地,冷笑着看着他道:“竖子,休在臧某面前行挑拨离间之计。”
“是不是挑拨离间,将军难道不知晓?”简雍争锋相对道:“难道将军还是不敢直面?”
“我有什么不敢面对的?”臧霸带着三分心虚,三分异样道。
“将军,全徐州都知晓的事情,难不成只有将军您不知晓吗?”
简雍站起身来,迎着臧霸的剑尖笑道:“陶徐州为将军只拨付这少许钱粮,难道将军还不知晓吗?”
“哼。”臧霸挺了挺手中剑,使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将简雍处斩,冷笑道:“臧某只有万余人马,陶州牧自然按配额拨付,这又有何不可?”
“哈哈。”简雍饥笑一声道:“我原以为藏将军是位洞测时局的真英雄,却不想也是位自欺欺人的莽夫罢了。”
“竖子百般辱我,今日必取你项上狗头。”说着臧霸便再次举剑。
“将军既执意杀我,且听我一言再杀不迟。”
说完,简雍见臧霸剑势锐减,他心中知道臧霸此时正在气头上,真将自己枭首示众,到时非但主公的任务没有完成,还白白搭上自己这一条性命,虽说他心中着急,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但表面上却是从容自若,谈定异常道:“徐州境内又有几人不知藏将军为抵黄巾,私自招募了二万郡兵?”
“这本是将军为了保土安民的善举,可陶州牧为何既不责问将军私自募兵,又不责令将军解散私军,反而却充耳不闻?难道将军没有想过?”
“也许陶州牧并不知晓此事……”臧霸下意识的说道,可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虽然并不相信陶谦会对付自己,但还是想听听这个简雍到底要说些什么,只有如此才能知道刘澜此次派他前来的真正目的。
“我不相信将军看不出来。”简雍似笑非笑的看着臧霸,好似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继续说道:“最初陶谦使将军屯驻开阳便是无奈之举,他又怎会愿意臧将军以此为基发展壮大?”
“这句话虽然难听,不过却也是事实。”臧霸点点头,却又说道:“不过你却说错了一件事,屯驻开阳并非乃是陶谦的无奈之举,到应该说是他有意为之。”说道这里却是叹道:“也许在这些氏族眼里,像我这样的小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而他既不愿意我壮大,又不想徐州被黄巾所扰,所以他才拿我来拖住黄巾。”说道这里却是怅然一笑道:“也许亦是拿黄巾来拖住我,毕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威胁到他。”
“哎。”简雍叹息一声道:“此时陶州牧日渐衰老,再加上此时皇纲失统,自然要为子孙思虑,那么陶州牧欲要使其子陶商顺利继位,首要对付之人便自然会是臧将军您了。”
“哈哈。”臧霸摇头笑道:“好一副利齿,我险些就要被你所欺。”说道这里却是笑道:“我看要担心的并非是我臧霸,而是近在小沛的刘澜吧。”
“若按常理来说,臧将军所言不虚,但臧将军却并不知晓其中内情,此时徐州之氏族以尽为我主所有。”
“什么?”臧霸心中一惊,拿在手中的长剑更是‘当’的一声掉落在地,心中凄楚,大事难成矣。
看着臧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简雍微笑道:“将军,我说过你不仅不会杀我,还会以最好的美酒来招待我,不知简某可否说错?”
臧霸点点头,笑一声道:“你说的一点不错,我不但会拿最好的酒来招待,还有最好的菜肴与美女。”
说完却是看向简雍道:“不知你家主公要我如何?”
“现在徐州形势渐渐明朗,我家主公只是想知道将军会站在哪一边?”简雍抚髯笑道。
“我若是哪条边都不选,又会如何?”臧霸瞬间闪过许多想法,但最后却毫无表情的看向简雍道。
“难道将军以为自己能置之世外吗?”简雍叹了口气道:“我家主公临来对雍言道将军乃日下无双的真汉子,若能延揽最好,若无法延揽也不可刁难,只需将军在主公争夺徐州牧之时不表态或是略作支持即可。”
“略作支持也非不可,但宣高却亦有一个条件。”
“虽不知将军的条件是什么,但我家主公曾说,只要臧将军支持他,待我家主公进位徐州牧后,将军就无需为那三万人的钱粮而发愁。”
“就这些吗?”臧霸面色变化道。
“就只这些,而这些我家主公也暂时无法给予将军书面上的承诺,虽说是口头所言,但日后必定会信守,即使有字面上的承诺,到时主公若是不承认,将军亦是无奈,不知将军以为是否?”
臧霸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知道刘澜不会在再做任何的让步,但能保住军权,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苦笑一声,道:“你回去告诉刘澜,到时我谁也不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