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变得越来越谨慎这一点,其实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早些年间主公敢打敢拼是在特定的时期内的事,如果主公不拼,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但在有了如今的地位之后,其实敢打敢拼也就不能再帮主公更进一步,反倒是在识人用人这一点上,最为关键,而主公就做的很好。”
“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还会像现在这么辛苦?”刘澜摆摆手,道:“识人用人,我还差得远呢,等我什么时候不再变得像现在这样劳苦,那时你再说这番话还差不多。”
徐庶抿着嘴,一笑置之。
他知道刘澜说这番话,并不是觉得身边无可用之人让他劳苦,而是需要更多的有才之士来为其解忧,现在身边人才的缺口很大,当然,不只是在他身边这样,放眼天下都一样,不然的话主公和曹操不会相继推出招贤令,招募人才。
而刘澜也不会把目光放在江东世家,虽然是双刃剑,但对他来说,人才显然是当务之急,至于后果如何,发生了再去解决。
其实有些消息,徐庶并不知晓,毕竟那些密报,真正看到的只有刘澜一人,他不说出来,徐庶自然无从知晓,就好像密报里说,最近也不知广陵从哪里、是何人放出了一些风声,要给刘澜一些好看。
这件事情,内卫一直在紧密调查,
然而始终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而从一些传言者的口中,也所知甚少,根本就追查不到这些人的底细,确实这些人在暗处,对他们还真有些束手无策,这也是刘澜为何会让徐庶来为他分析陈矫的心态,现在徐庶把广陵的一些大小事情都分析了一个明明白白,刘澜也就不在一头雾水,至于怀中那几道密信,也就可以随时找机会将至付之一炬了。
不得不说,这广陵的世家,还是有些狠角色的,当然他们的狠,是刘澜说瞧不上的,只是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些的一些老鼠罢了,就算有些能耐,终归还是没有张超和笮融那么牛气,真有胆子,直接拉开架势,痛痛快快干一场,这样刘澜还真会佩服他们的勇气,像现在就搞些小动作,心里对他们还真不屑。
不过刘澜这番话如果被他们知晓,同样也会被嘲讽一番,明刀明枪?他们又不傻,若明面能对付的了刘澜,还用得着背地里玩这些小把戏的勾当?也不瞧瞧现在刘澜的实力,我们除了搞小动作,还能干什么,就算是小动作,也未必能起到效果。
我们这完全就是无奈之举。
虽是无奈之举,并不等于我们没有勇气,不敢与你对着干,这天下没几个人敢跟你刘澜作对,但我们广陵世家敢,这是什么境界?最少,大多数人都要望其项背,这番话说出来还真不过分,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出风声说要拾掇他,这里边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以往的旧怨?
也不尽然吧,毕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而且还都是与陶谦的积怨,反倒是刘澜,和他们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吧,难道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还是说,他们的背后还有着一些人的影子,不然他们哪来的胆子敢放出风声将矛头直指我刘澜,这已经不是背地里的小打小闹了,而是真刀真枪,就差挑明了,这若说他们没些武装,就放出这样的风声,简直就是找死,而且他们偏又在如今徐州之战这个当口说这番话,还成竹在胸的样子,那估摸着,这里边多多少少,必然有曹操或是袁绍的影子。
“这事很有意思,主公,我估摸着要不是有些世家以及得到曹操的资助,就是曹操的谍探故意散步一些消息,目的就是要引起广陵内部不稳定的因素,试想,这件事就算主公冷处理,可是那些心怀鬼胎之辈,也不会沉得住气,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必然要先下手为强。
徐庶轻声询问:“主公,趁着翼德在广陵,要不要让他的兵先准备起来?或者直接把广陵世家有一是一的家主,控制起来。”
刘澜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让翼德对付这帮广陵世家,那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既然这件事交给了陈矫,就让他全权处理吧,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注意,如果曹操的谍探已经连广陵都渗入进来了,那么我们的行踪恐怕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么一些计划和部署就势必要做一些更改。”
刘澜和徐庶在官邸逛着,陈矫这间老宅,说实话环境还真不错,不过眼前两人又哪里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之中,刘澜在回廊停下,眼前是一片茉莉花圃,这是广陵最大的特色之一,刘澜曾经在这里的寺庙里多见种植茉莉,只以为这时代的僧人喜欢种植,没想到陈家对茉莉花也情有独钟。
对于茉莉花,刘澜的了解并不多,充其量,也就是那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对落后了半个身位的徐庶说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些时候啊,不是我们远离风波,风波就不会主动找上门来,你瞧瞧这三次徐州大战,有哪一次是因我们而起,这其中如果有哪一次我们没有扛住,现在我们别说在这里瞧这一花圃的茉莉了,就算是回辽东吹冷风,只怕也会觉得寒风刺骨。”
“主公说的是极,麻烦躲不开,风雨自然来,只不过不知是何时何地,这是我们永远也想不到的,就算我们一直窝在辽东,没有到过青徐扬,麻烦也会来,尤其是我们所在的辽东,那个地理环境,你越是不惹是生非,那麻烦反而来的更多更快,不说袁绍与当时的公孙瓒,就说东胡,恐怕连高句丽也敢在我们头上屙屎撒尿了。”徐庶虽然只在辽东待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亲眼所见的情况,却让他历历在目,边患,始终都是大汉朝的痼疾,顽疾,辽东尚且如此,何况是那凉州羌人?
当然还有那兵来则降兵走则乱的西南蛮以及在东南深山之中的山越,
这里边他们要对付这两大胡夷,以及够头疼的了,可是曹操袁绍袁术,尤其是第一次徐州之战,那就是冲着徐州来的,当然最终袁术成为了刘澜的垫脚石,算是最好的结果,可是这完全就是这么多年来刘澜自个儿的努力,厚积薄发,才得来的,至于他们,在其中说起到的作用虽然有,但其实并不大。
说实话,刘澜的眼光真心不差,不过就迁移治所到秣陵,这件事情上却是值得商榷,以往算上东胡,再加上二袁和曹操算得上是三大劲敌一大麻烦,现在倒好,又因为前往秣陵之后自找了一大祸患,而偏生这山越的祸患最大,如果解决不好,被他们拖在深山,解决起来,可比东胡的要麻烦千百倍。
徐庶这番话,意味深长,其实这番话也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无外乎就是树敌太多了,然而是他想树敌太多么,不是,是麻烦自己找上门,是人家一开始把你当软柿子捏,现在呢,又把你当祸害,要尽早剪除,以免后患无穷,与袁绍他们交恶,,除了袁绍是刘澜因为公孙瓒主动与之交战之外,其余不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说刘澜树敌太多,倒不如说是人家把他看做肥肉,自己找上门来的麻烦,难不成刘澜还示弱,自然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不过是没想到公孙瓒败的那么快,让他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如果他能多坚持一些时间,徐晃援军能够抵达,那他现在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局面,早脱身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徐晃都督,毕竟东胡鲜卑与乌丸同时出兵,实属罕见,不然的话,徐晃都督也不会那么晚才赶过去。”
“我看就是他平日里太心慈手软了,只顾着练兵,没太多实战,如果每天实战上三四回而不是那么一两次,借他们一个胆子,敢听从袁绍的调遣来犯辽东?现在他醒悟了,可还有用吗,就算把东胡斩尽杀绝,能有一个公孙瓒在右北平的效果大吗!”
刘澜一想这些就来气,虽然有些事有些话心照不宣,可他始终没有点破,但并不等于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没有不满。
事实证明徐晃当年对待东胡还是太过宽容了,妇人之仁,结果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东胡牵扯,没能出兵支援公孙瓒,虽然他现在有所改变,但局面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假如现在幽州还有着公孙瓒的存在,他在徐州又怎么可能会是如今这也被动的局面?
现在呢,他处在一张大网之中,而若非公孙瓒战败,被编织出的这张大网对刘澜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也许同样会有威胁,但不足以致命。
但现在不同了,刘澜深知,战争你永远不可能一直取得胜利,胜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除非你从不上战场。
刘澜有实力固然不假,但并不意味着他必然会成为胜利者,尤其是在三大诸侯环视之下,可以说,现在的青州已经变成一块烫手山芋了。
再加上刘澜的实力,也不足以同时与三大势力开战,虽然他眼中真正的敌人只有曹操一人,而袁绍又自废武功,除掉了麴义,可是这并不等于说冀州军的水准不堪一击。
其实这个时候,刘澜头疼的不仅仅是广陵这点破事,广陵这点事,对他来说不过是疥癞之患罢了,真正的麻烦还是曹操这边。
刘澜闭目养神。
他已经意识到,曹操可能对他控制势力的渗透,远不止徐州一城这么简单,实话说,内卫又何尝不是在兖州各郡都有部署,他应该早一些反应过来。
虽然有些晚,可就像喜欢那样,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就好像喜欢那样,不过现在想着如何解决,倒不如早点相信该如何处理他的行踪被曹操说知晓的局面。
“对付曹操谍探这件事,让内卫尽快摸排,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敌军在徐州的头目,当然最好是能知晓是那些世家暗中与他们勾结,只要查出,绝不容情。不过最好还是能够驯服,为我所用,嗯,这样的话,就能在关键时刻传递一些假情报,助我一臂之力。”刘澜的想法告之了徐庶,这个时候,陈果留在了九江,虽然他已经离开了长沙,但刘澜并没有把他带回来,他大哥那里需要他,所以如今内卫的事情,自然而然又交给了徐庶。
可以说,内卫完全就是在徐庶手中一手组建而成,只不过因为徐庶要负责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刘澜才把内卫这一大摊子事交给了陈果,可以说,徐庶完全就是搭好了架子,安好了榻,直接就让陈果捡了现成,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徐庶再次负责内卫,也不会发生不适应的情况,直接就能上手,而且因为陈果在徐庶时期就是内卫副统领,对内卫的任免并没有太多改变,上任之后大多都是原职不变,所以徐庶再次临时负责内卫,自然不会像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外人,哪有人敢给他脸色看,都是激动万分,一副效死的表现。
其实对于内卫,刘澜心中并不是太满意,若不是他已经决定在陈到回来之后负责内卫的话,陈果绝不会继续在内卫待着,这完全是为了顾忌陈到的感受,由他们兄弟来负责内卫,能够事半功倍,毕竟陈果虽然能力有所欠缺,但毕竟在内卫多年,很多事情都比较熟悉,再加上有他坐镇,陈到也好开展工作,能够省去不少麻烦,可是秣陵的山越尤其是祖郎,广陵的这边的世家,辽东的东胡,袭扰青许两州的悍匪武装黄龙,乃至于渗透进了青州,收买了臧霸身边诸人的各大诸侯,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内卫的失职。
在这些事情上的处理,陈果太意气用事了,并没有像一名真正的头领用睿智的决断来处理这些麻烦,反而有时候甚至后知后觉,居然没有当地的县令郡守知晓的消息早,要知道他们可是以收集情报为主的谍探组织,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感到羞愧么?
好在刘澜对他的不满,已经让他懂得自己该夹起尾巴做人,而且也知道自己不会在正职这个位置呆太久,其实从他接任徐庶的那天,那就是一个待,刘澜对他说的很清楚,正职是他的大哥,而他是在都是副职,只不过他大哥当时在寿春,所以临时由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