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塔诺来的快,走的也快。
似乎就只是为了专门调查潘塔罗涅和散兵而来的。
他也无意和林风发生争端。
虽然没给林风什么好脸色,却也没说什么,北国银行的损失也照价赔付了。
就是走的至冬北国银行账目。
看得潘塔罗涅嘴角直抽,恨不得上去给卡皮塔诺一巴掌。
不过想一想他现在已经不能掌管北国银行了,甚至活人的身份都被剥夺了,便不由一声叹息。
“没事吧?”
卡皮塔诺一走,优菈立马凑上来问道。
“嘿,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打一架呗,他又不打过我。”
林风撇了一下嘴。
话是这么说,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卡皮塔诺不是一个人走的,他把达达利亚也带走了。
这不是林风能阻止的事情。
至冬女皇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逆,包括林风在内。
他现在还没公开和至冬翻脸。
而且。
看起来女皇似乎也没打算追究他私自带走两枚神之心的事情,仅仅只是让卡皮塔诺来问了一句。
如果她准备强行收回神之心的话,卡皮塔诺可不会是这个态度,他们俩起码得打上一架的。
“阿贾克斯被带走了,没事吧?”
看林风脸色不是很好,优菈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
林风摇头,望着达达利亚和卡皮塔诺渐行渐远的背影,叹气道:“应该没事吧,按理说,至冬现在也没什么狠活要弄了,阿贾克斯又不是罗莎琳那种莽夫,脑子还是有的。”
“希望如此吧。”
优菈也跟着叹了口气。
......
卡皮塔诺带着愚人众的人离开之后。
北国银行再次回到了正轨。
潘塔罗涅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自然而然地接替了达达利亚的工作,成为了北国银行新任的主持者。
以他提瓦特大陆第一银行家的眼光,林风也就不用担心北国银行的运转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
林风便又带着优菈和柯莱去了不卜庐一趟。
至于一心找妹妹的空,则是散兵在帮林风看着他,顺便给他讲一讲稻妻在漆黑之灾中受到的灾害。
尽管漆黑之灾并不是荧弄的,但还是可以把黑锅扣在她头上啊,谁让她叫深渊公主呢。
不卜庐还是那样的繁忙,来来往往的病人多到离谱。
白术的几个学徒忙得脚都不沾地。
在这些人里,还有一道很特殊的身影。
“那不是七七么?”
优菈目露惊奇。
上次来的时候,不卜庐的病人还很怕七七,没有人敢到七七的附近。
不过现在情况明显好了很多。
病人们全都自觉地排在了七七面前,耐心地等着七七在那里配药。
七七的动作很慢。
但没有一个人催促,大家甚至还都颇为好奇地一直打量着动作僵硬却一丝不苟的七七。
“那个小妹妹的身体看起来好奇怪啊。”
柯莱第一次见到僵尸这种生物,不免有些惊奇。
“小妹妹?”
林风笑了一声:“人家都几百岁了,当你祖奶奶都够了。”
“啊......”
柯莱张了张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七七道:“她?几百岁?”
“呐,没错了,七七的情况很特殊,她的身体不会老也不会死,终其一生都会维持在这个面貌。”
“这还真是......神奇呢。”
“这就是送你礼物那几位仙人联手干的好事。”
林风摇了摇头:“不老不死,听起来好听,但谁会知道到底好不好呢。”
正说话间。
正在为病人开药的白术注意到了林风的身影,稍稍愣了一下后,和身旁的医师吩咐了几句,然后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相比起初认识的时候。
现在的白术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之前呼吸间隐隐的滞涩也听不出来了。
“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嘛。”
林风笑着打了声招呼。
“还不是托您的福。”
说着,白术看了一眼柯莱,好奇道:“这位是?”
“我新收的弟子。”
“您收弟子了?”
“嗯,在须弥收的。”
“这可是件大事,哎呀,有点仓促了,我这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样吧,你们先到内堂等我一下。”
看着他急急匆匆的背影,林风和优菈对视一笑。
和那些还得提醒才知道送礼的仙人不同,白术可要主动得多了。
......
没有让林风他们等多久。
白术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又很久没见到的阿贝多了。
“好久不见。”
阿贝多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对着林风点了点头。
接着。
他和白术一起,把一个盒子交给了柯莱。
“谢,谢谢。”
手忙脚乱的柯莱连声道谢。
她没见过白术和阿贝多,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一旁的优菈提醒她道:“这位是阿贝多先生,那位是白术先生,白术先生脖子上的是长生小姐。”
“哼,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叫我长生就行了。”
长生扬起头,似有些小脾气一般地哼了一声。
只不过。
它说话的时候还是不敢看向林风。
说来也怪。
明明之前林风离开璃月的时候她都已经不怎么怕林风,结果这次林风回来,她又开始吓得不敢抬头了。
互相打过招呼,林风便笑道:“你们的长生药进度怎么样了?我看白术的气色好了很多啊。”
原本林风以为这进度应该能不错。
未曾想。
阿贝多居然摇了摇头:“很遗憾,长生的药剂失败了,我正在调制第九版的配方。”
“那?”
“白术先生?”
这次不只是林风吃惊了,优菈也有些迷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术的气色很明显健康了许多,原本在轻策庄时还很孱弱的身子也结实了不少。
如果药剂失败了,他又怎么会有这么良性的变化?
“长生的药剂失败了,但是延寿的药剂成功了。”
阿贝多面色平静地说道。
延寿的药剂?
林风和优菈眨了眨眼睛,恍然明白了阿贝多的意思。
先前他制作的药剂确实生效。
只是效果并没有达到想象中的长生药剂效果,而是变成了一道调理身体延年益寿的药剂。
聊完了药剂的事,林风便说出了他这次来的目的。
“我有事要回蒙德一趟,唔,可能需要取一些杜林的血液,那里毕竟是你的实验室,而且杜林还和你有着那样的关系,所以想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杜林的血液?”
阿贝多怔了怔,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一下巴掌道;“对啊,我可以用杜林的血。”
然后他就跑了......
“......”
会客厅里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
白术才有些疑惑地说道:“能请问一下,杜林的血液是什么吗?”
“呃,一条死了几百年的毒龙之血,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说到这,林风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顿。
他突然想到阿贝多为什么一听到杜林的血液就面色大变了。
活死人肉白骨。
换句话说。
杜林的血,不就是一味极好的长生药么?
而白术也立马就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登时就绽放出了一抹喜色。
延寿药剂虽好,但他心中最期盼的,肯定还是长生药剂。
原本阿贝多的研究已经陷入了停滞,事变所有已知的配方全都失败了,这不仅是阿贝多很失望,白术也渐渐地放弃了对长生药剂的期盼。
今天乍一听到林风说到的新配方,他也不由面露喜色,连连追问着杜林血液有没有实际使用过的例子。
对此。
林风只能泼了一盆冷水上去:“杜林是深渊造物,伱知道深渊造物的意思么?”
“深渊造物?”
“对,五百年前的漆黑之灾,它就是险些将蒙德摧毁了的元凶,并且险些杀死了蒙德的风神眷属,但就算是它早已死去了五百年,它的心脏依然还在跳动,只是里面充满了深渊的力量。”
白术认真地听完,脸色变了又变。
深渊的力量他是知道的。
毕竟层岩巨渊的千岩军士兵也曾到他这里来治疗过。
深渊之力对于凡人的侵蚀他在治疗过程中看得非常清楚。
因此比起璃月的普通人,他对于深渊之力的了解可谓是极深。
如果像林风所说,那个杜林的血液中除了数百年还能维持的旺盛生命力,还有着极为强大的深渊之力。
那么以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恐怕真的承受不住这个杜林血液的侵蚀。
一味长生药搞不好就真成杀人的毒药了。
白术心事重重地凝眉思索着。
然而他左想右想,却始终也想不到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掉这份毒性。
“不要多想了,让阿贝多自己去操心吧。”
见白术愁眉紧锁的样子,林风劝了他一句。
对于长生药剂狂热的可不只是白术,阿贝多也是。
之前阿贝多没说过他为什么要研究这种药剂。
不过后来他提到了一次。
之所以研究长生药剂,单纯只是为了莱茵多特留下的课题。
【展示世界的真相,和世界的意义。】
阿贝多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他能够解决掉这个世界的寿命问题,那么通过这个药剂成分的逆推,他就可以猜测出一些世界的真相,足以帮助他解决一些老师留下的课题。
听林风这么一解释,白术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却还是有些焦急和期待留在了脸上。
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后。
阿贝多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从上面的文字依稀能分辨出来,这是他做的配方推理和注意事项。
“咱们出发吧。”
刚一出来,阿贝多就说了这么一句。
“......”
林风一阵无语,哭笑不得道:“别着急啊,总得准备一些东西,把事情安排好了再出发啊。”
“哦,这样啊。”
阿贝多应了一声,点头道:“那好,我等你通知。”
接下来。
他又随口问了解决林风要杜林的血做什么,在知道林风是准备用在武器上的时候,他还帮着分析了一下如何使用杜林的血液才好,完全没有使用自己兄弟残躯的觉悟。
这样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
阿贝多和白术在想到了杜林血液后都显得很急,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林风见气氛越来越失控,便起身和他们告辞了。
......
三天后。
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后。
林风、优菈、柯莱和钟离便登上了前往蒙德的客船。
其实这三天的时候主要还是在等钟离。
他在往生堂的业务还是有一些的,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离开了。
为此他特意抽了三天的时间,把接下来一个月的事情都给做完了,才和一起踏上了船。
同行的还有阿贝多和散兵还有空。
阿贝多好说,他也是为了取杜林的血,并且从登船之后,他就一直和钟离聚在一起聊着许多关于炼金术的见解。
见到钟离在那里侃侃而谈,而阿贝多不住点头的场景时。
林风都有些看懵了。
钟离是个十项全能选手这事他知道。
可这也未免太全能些了吧!?
炼金术可不同于炼丹术、锻造术或者其他什么技术,它并不在璃月,而是源自于其他国度的体系。
虽说在提瓦特大陆流通颇广,但在璃月却几乎没有什么生存的土壤,极少有璃月人会刻意去学习炼金术。
没想到。
身为岩神的钟离,竟然会有这么深的炼金术造诣,甚至能说的阿贝多连连点头。
要知道阿贝多可是大炼金术师莱茵多特的弟子,更是创生炼金术最杰出的产物。
原本林风以为除了莱茵多特,整个提瓦特大陆可能都没有在炼金造诣上超过阿贝多的。
“啧啧,钟离先生还真是博学多才啊。”
感叹一声后,林风不再看向他们,抬头看向了远方。
优菈紧挨着他,同样趴在栏杆上望着逐渐升起的海平线。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脸色也都有些复杂。
说起来。
蒙德算得上是两人的故乡。
只是很奇怪,都说近乡情怯,可他们却已经彻底没有这种感觉了。
甚至说。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次回到蒙德,到底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所谓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