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绯红，轻咳一声。
“吃饱了吗？”萧铭杨放下筷子，拿纸巾替她擦拭嘴角。
苏晗点头：“够了。”
“嗯。”他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盘：“吃饱了就休息吧。我晚点来陪你。”
“不要！”苏晗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我们还是聊聊天吧。”
他挑眉，“聊什么？”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或者，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萧铭杨沉默，盯着她看了半晌。
“晗晗，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
“呃？”
“难道你不喜欢男孩子？”他反问。
苏晗尴尬一笑，“其实……”
她顿了顿：“我之所以没找，一方面是觉得年纪不适合恋爱，另一方面……我觉得，找个男朋友会很累。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
“所以你宁愿单着，也不愿找男朋友？”萧铭杨眯起眼眸。
苏晗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突然弯下腰凑近她耳畔：“晗晗，你是怕找到的男朋友不喜欢你？你在怕什么？”
苏晗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什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萧铭杨盯着她：“晗晗，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苏晗错愕。
萧铭杨继续道：“你怕我对你腻味？”
“我不知道……”
他握住她的肩膀：“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里不合适？是年纪，还是性格，抑或是……其它的？”
他的话，令苏晗陷入深思。
对于萧铭杨，她一直都很敬畏。因为从小父母双亡，她又是独生女，所以在家族里，大哥、二姐一直欺负她。长大以后，大伯家的侄儿又觊觎她的美貌和学历，处处针对她。她的日子过得很辛苦，甚至被迫退学。
直到萧铭杨出现，她才彻底解脱，成为全国高等院校争抢的香饽饽。
这一切来之不易，她不想辜负，可也不想将就……
她不知道萧铭杨究竟喜欢她哪一点，或许他对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刚巧碰到她而已。
她不敢冒险。
“晗晗。”见她不回答，萧铭杨唤道：“回答我的问题。”
苏晗抬头，迎视他深邃的黑眸：“我……不敢确定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我只知道，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男人。”
萧铭杨勾唇浅笑：“那么，你是希望我对你一见钟情？还是……慢慢培养感情，然后顺理成章地步入婚姻殿堂？”
苏晗抿唇，没有作声。
萧铭杨叹了口气：“晗晗，其实我们可以像正常的情侣那样约会，一起逛街看电影吃饭，偶尔牵牵手，逛街，聊天一下……这种最普通平凡的幸福，就算不属于你，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对吗？”
苏晗仍是无动于衷。
她不是不羡慕普通情侣的相处。可是……她太缺乏安全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如果，我们结婚以后，我还喜欢你呢？”
萧铭杨目光幽暗地盯着她看，良久才开腔：“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我希望，如果你不讨厌我，也能喜欢我，行吗？”
苏晗怔忡，没有说话。
萧铭杨站起身，走向阳台。
夜风徐徐吹拂，吹散他额前的碎发。
他静默伫立在栏杆前，似乎在思索什么。
半晌，他侧头瞥一眼坐在沙发里发呆的苏晗，薄唇微启：“晗晗，我曾经失败过一次，所以……你别怪我。我只想珍惜眼前人，仅此而已。”
话音落下，他转身进屋，关灯睡觉。
次日，萧铭杨早早地起床，煮了粥，端去卧室。
“起床了？”他温柔喊道。
苏晗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萧铭杨，怔怔的。
“快起来吃饭。昨天晚上你喝了酒，今天早餐吃点白粥比较好。”
“哦。”苏晗撑着酸痛的胳膊坐起来。
萧铭杨把粥递给她，扶她躺下，帮她掖掖被子：“饿了再叫我。”
“谢谢。”
萧铭杨微扬嘴角，俯下身，看着她的额头。
随即，他转身离开，带上房门。
苏晗盯着门板，若有所思……
下午四点多，萧铭杨接到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让他回老宅。
“爸，您有事吗？”他问。
“明天是周末，你爷爷想让你和晗晗回来吃饭。”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道。
“爷爷想见晗晗？”
“嗯。”
萧铭杨挂了电话，看向床铺。
苏晗依旧睡得昏沉沉的。
他叹口气，起身离开。
他回到公寓，换了件衣服便赶去老宅。
车上时，老管家接到苏晗的信息，提醒他路上注意安全。
萧铭杨回复了她，并叮嘱她不用担心自己。
抵达老宅时，已经六点半。
客厅里坐着几位长辈，除了萧爷爷和萧奶奶，其余人都是陌生面孔，想必是萧铭杨的叔伯兄弟之类。
他径直往厨房走去：“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厨娘正在炒菜，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笑道：“少爷，先吃饭吧。”
“不用，您忙您的。”萧铭杨淡淡道，“您忙完了叫我就行。”
“好。”
萧铭杨洗了手，准备端菜，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走过来，说：“少爷，您的东西忘记带了。”
他疑惑地看向她。
妇人从手腕上摘下银质的表链，“少爷，这是您送给少夫人的礼物，她一直贴身戴着。”
萧铭杨皱眉：“我送她东西？”
妇人恭敬颔首：“是啊，您买了一块表送她。”
萧铭杨恍惚片刻，终于记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妇人说：“三月二号，在商场的橱窗里摆放很久的一款表。当时少夫人很喜欢，您买下来，她还偷偷跑到柜员机去刷卡付钱，生怕店员认出她是萧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萧铭杨蹙眉，脑海闪现一副画面：他拿了一块表给苏晗。她捧在手心，脸色泛红，紧张激动地盯着他看……
他突然笑了，轻声说：“你先出去，我自己弄。”
“是。”妇人躬身，离开厨房。
萧铭杨走向厨房，将表取下，揣兜里，然后去了客厅。
萧爷爷和萧奶奶看到他来了，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铭杨！”萧爷爷招呼他。
萧铭杨应声，“爸。”
“来，跟你爷爷下盘棋。”萧爷爷说。
萧铭杨挑眉，“好。”
萧爷爷指着旁边的棋盘，说：“这局咱俩下五子棋。”
萧铭杨点头，与老爷子围棋。
他们一边下棋一边闲聊，时不时交谈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