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也分不清这声音来自现实,还是出自梦境。
关键是这声音我很熟啊!是……是……是王晓妮?
突然我就听了出来。
怎么会是王晓妮呢?她不是已经和那魔同归于尽了嘛?
“晓妮?是你嘛!”
我忙回道。
“哼!你这挨千刀的,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确定是王晓妮了,不禁欣喜若狂起来。
“晓妮,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已经……”
“你是不是盼我魂飞烟灭啊?没良心的白眼狼!”
“不是!不是啊!你不知道你……你……我多么心痛——这些天你去哪了?既然没事,咋不出来找我?”
王晓妮又是一声冷哼:
“没事?我的小哥哥,咱说话能不这么轻巧嘛?我差一点魂飞烟灭了,还能再有事么?”
“那天我看到你抱着那魔滚进了古井里,还以为……”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其实幸亏是在那古井里,否则我一定永世不得超生——难道你不记得了?我曾经在那口井里待了十年,就是因为那古井内阴气极重。”
“奥!知道你没事,那简直太好了!这么久了,咋一直不出来见我?”
王小妮呵呵一笑,如银铃般清脆。
“傻小子,我虽然没有完蛋,可也再次伤了阴气,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姐姐就是想找你,也有心无力啊!况且这段时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啥事啊?”
王晓妮声音一沉:“看着我那可怜的闺女进入轮回隧道——如今她终于重新投胎做人啦!我也就了解了一段心事。”
“这事啊!那还真是很重要——对啦!晓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找到你其实并不难,你不会忘记咱俩做过啥吧?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活人气息,只要不是距离太远,闻着‘男人味’就来了!”
我有点不大明白,以前她隐身在我挂着脖子上的黑玉中,只有在梦中才能和我交流,此时我应该还是处在睡梦中,那王晓妮在哪里呢?
我便连忙问她:“晓妮啊!你……你就在我身边么?”
“嗯,我昨晚找到你的,天亮前藏到了车里,你小子不睡觉的话,我目前也无法联系你……”
我这才记起来,昨晚一宿没合眼。
“那……那你还能藏在我这块黑玉中么?”
“能!但是黑玉却无法再帮我疗伤了,想要让我复原,你得帮姐找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或者东西。”
阴气极重的地方或东西?
我一下子想到昨晚老黄师叔说的话,蛊虫本身就是极阴极寒的东西——另外还有我们之前去过的殡仪馆……
“昨晚你有没有跟着我和老黄去那瞎子家?”我问她。
“跟着去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有大量的那种虫子的话,我的魂魄应该可以复原——甚至……甚至可以重新塑造出一个肉身。”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太好啦!太好啦!”
脑中瞬间想到的是在我那小床上,俩人寻欢作乐的欢愉时刻。
“你小子脑子想啥呢?以为姐姐不知道啊!下流!!”说完她还呵呵一笑。
“晓妮?你赶紧回到黑玉中来吧!免得在外弄伤了自己。”
“哼!我自己能进去,不早就进去了嘛!现在本姐姐魂魄大伤,需要你念一段‘送魂咒’才行!”
我一乐:“这个容易!马上就念!”
我念完两遍“送魂咒”就听到王晓妮喊了声“可以啦!”
得知她再次“挂”到了我脖子上,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就甭提了。
“晓妮,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你吸收蛊虫身上的阴气呢?”
“这个容易,只要黑玉石距离那些虫子距离近了,我自己就可以吸收。”
俩人真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一口气聊得很长时间。
我是被人推醒了,睁开眼,就看到韩队长笑嘻嘻地站在车旁。
“你小子真能睡啊!我们都忙活了好一阵子啦!”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下了车。
已经是日薄西山,所有人警察脖子上都挂着两个装着羊血的矿泉水瓶,手里攥着手电筒。
看来老黄当官当上瘾了,正在对着警察们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半小时后,所有人出发了,按照只之前的部署,各自准备好了后藏了起来。
老黄没有急着冲进去,而是先问了问下午负责监视的警察。
“小伙子,整个一下午,屋子里都没动静?”
“没动静啊!连屋门都没开过!”
郑所长深吸了一口气:“黄大师,你说会不会咱们小题大做了,他晚上也不会有啥行动?”
老黄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没听过那句话嘛——大雨之前最安静,这就是大雨前的宁静啊!”
老黄观察了一番胡瞎子周围的环境,最后视线定格到了距离他家院子不远处的几棵大树上。
“小邪,会爬树吧?”
“瞧你说的!我虽然比不上猴子,但什么样的树也都能爬上去!”
老黄微微一笑,指着那几棵大榆树说:“为了不打草惊蛇,咱们先想法看看那瞎子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说着指了指几棵大树。
我瞬间就明白了,敢情他想让我爬到树上“登高望远”,看看瞎子在屋里干什么。
我和老黄一先一后爬上了树,令我没想到的是老黄师叔竟然也是个爬树的行家,全然看不出是个年过耄耋之年的老头。
俩人坐在树梢,凭借着超常的视力,透过烂糊糊的窗户,我看到胡瞎子坐在他那个脏兮兮的小炕头上,一旁还躺着个孩子。
那是?我仔细一看,那孩子正是小北!
果然是这瞎子在捣鬼。
“看到了什么?小邪!”
老黄问我。
我如实说了一遍,可等我说完后,再次看去,心中顿时一颤。
卧槽!我视线离开了也不过半分钟,瞎子和小北的尸体竟然全都不见了。这不是活见鬼啦?
我扫视了两圈,屋子的面积并不大,然而并没有俩人的身影。
人呢?难道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