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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午,吉星又从学堂偷跑出来,到楚腰馆来找苏好意。
依着他自己的心思,恨不能天天跟苏好意腻在一块儿,可惜不是自由身。
姑娘们见到他立刻一窝蜂地拥上来,连拉带扯,央求他画新妆。
吉星抱着柱子,笑嘻嘻地说:“姐姐们别闹,我好容易偷空儿跑出来一趟,实在不容易,先让我跟八郎说会儿话。”
阿染捏着他白馥馥的脸蛋说:“傻孩子,他这几日都不在家里,你不知道吗?”
吉星道:“不在家,那她去哪里了?”
莺歌儿道:“我们可不清楚,前日走的就没回来,走的时候说了出去住几日的。”
吉星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想起之前与苏好意说话,她曾说过几日要去兰台医馆住些时候的,图那里清净。
这时沈慧娘走过来说:“吉星少爷,上次你教我梳的髻子我自己总梳不好,你再教我一遍吧!”
吉星道:“我拿别人的头发给你示范一次,你看了就明白了。”
说着就让如月打开头发,他亲手示范给众人看。
教完沈慧娘梳头吉星就跑了,他得赶在天黑之前见到苏好意,不然这课就白逃了。
兰台医馆。
墨童把墨盒盖上,把毛笔小心悬在笔架上。
公子这两日明显心不在焉,自然也不爱写字,还不如放起来,免得时间久了。
虽然他们回到了医馆,但是并没有开门问诊,因为这次回来并不打算长待,过了年就要走的。
只有相识的人家过来请,才会去看诊。
当然不是什么大病,别人也不好意思麻烦司马兰台。
墨童向外张了张,见司马兰台站在阶前看仙鹤起舞,已经站在那里好久了。
背影孤单单的,怪凄凉。
墨童把披风拿出来,给司马兰台披在肩上,说道:“公子披上些吧,当心着了寒气。”
这时候天气冷得很,公子身上穿的只是一件丝绵袍子,在室内自然是可以的,在外头久了可不行。
司马兰台默然不应,他脸上很少有悲喜,只有格外亲近的人才能知道他的情绪。
墨童又试探着说:“不如小的再去楚腰馆一趟,看看苏公子为着什么事绊住了脚。”
按理苏公子早该来的,可不知怎么竟到现在都没有来。
他家公子推掉了所有应酬,就怕苏公子来了扑个空。还准备了好多苏公子爱吃爱玩的东西,都叫自己好好收着。
连毛婆婆都准备好了荠菜猪肉馅的馄饨,还有虾仁冬笋云片汤。
“去一趟也好,若她有事也不必催。”司马兰台道。
墨童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苏好意请来,不然他家公子只怕要得相思病了。
墨童刚要出门,吉星就拱上门来了。
他一路赶得急,气还没有喘匀。
见了司马兰台忙站住了,规规矩矩地问安。
“你今日没上学?”司马兰台本来只是跟他话家常,吉星却被问得心里发虚。
含糊道:“今日没什么事。”
然后一双眼睛便滴溜溜地往司马兰台身后看,问道:“八郎呢?我来找她。”
墨童道:“苏公子并不在我们这里,小的正要去请他呢!”
吉星便问:“你去哪里请她?”
墨童道:“自然是去楚腰馆。”
吉星瞪起眼睛道:“不对呀,我刚刚从那里来的,八郎这几日都不在家里。我还以为她来了这里,所以才找上来的。”
司马兰台一听顿时有些不安,问他:“她可还说去了哪里吗?没人告诉你?”
吉星摇头道:“这个我倒没问,直接就来这儿了。。”
墨童忙说:“公子别急,小的这就去问问。”
吉星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说道:“八郎的朋友多,或许是去了公主那里被留下来,之前也是有的。”
墨童去了楚腰馆,见到姹儿姨,
把带来的几样安神养颜茶拿出来。
“这个是我们公子亲自配制的,打发小的给您送来。”
姹儿姨笑着接了,说道:“有劳公子惦记着我。”
又忙叫人拿果子和茶给墨童吃喝,又问:“兰台公子可好么?”
墨童道:“叫您惦记了,一切都好。”
姹儿姨亲手给他剥了个福橘,又问:“八郎在你们那里又淘气了没?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要她省着些淘气,莫惹公子不高兴。”
墨童一听傻了,说道:“苏公子不在我们那里呀!小的这次来就是问问您他去哪里了?”
姹儿姨听了愣了一下,说:“前日她的确跟我说要去兰台医馆,没说要去别的地方啊!”
稍微定了定神说:“莫慌,兴许是去别人家了。你也知道,她一向朋友不少。了,又刚刚回京,在街上遇见了谁,走不脱,也是有的。我这就叫小三子他们出去找找。”
姹儿姨不知道苏好意中毒的事,而墨童却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说。
司马兰台早叮嘱过的。
楚腰馆的人出去寻了一圈,都没有找见苏好意的影子。
看看天都要黑了,墨童便只好回了医馆。
吉星因为是偷跑出来的,不敢逗留太久,早回去了。
“公子,小的去了楚腰馆,姹儿姨说苏公子的确在出门前说了她要来咱们这里。他们的人也出去找了,没找到。”墨童禀告道。
司马兰台听了,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心中的担忧更甚了。
墨童也着急,说道:“公子,要不咱们也多派人出去找找吧!”
以他对苏好意的了解,知道她是绝不会连个信也不给就这么找不见人的。
司马兰台果然派了不少人去找苏好意,可是找了一夜又一天还是不见苏好意的影子。
“要不叫海帮主的人帮帮忙吧!”墨童出主意道:“苏公子是他的义弟,您又有恩于他,这个忙一定会帮的。咱们的人只能在明面上找,可这京城三教九流,也有咱们伸不到手的地方。”
“备车,我亲自去海府。”天知道司马兰台的心里有多焦灼,苏好意为人机灵不假,可万一毒发了,那可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