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好背着无悠踉踉跄跄的朝着前方跑着。身后是一团黑色的雾气,昆虫震动翅膀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突兀,很快,周围的墙壁上也爬过来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小甲虫。
杨好已经顾不上什么跑反了还是跑正了,脑海中就一个想法。
停下来一定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然而下一刻,杨好就愣住了。
他面前的通道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扭曲的黑色将他和背上的无悠前后夹击住。
杨好咽了下口水,满是哭腔的哀求道:“姐,咱俩这下得死在一起了。”
无悠咳了两声,这才幽幽开口道:“你是真厉害啊,带着我往人家里跑。挺有当口粮的自觉的。”
“现在怎么办啊?”听见无悠还有心思开玩笑,杨好都快急哭了。
“凉拌呗。死了还有我这么个美女陪着你,你不亏好嘛?到时候咱俩往一起凑凑,撑死它们。”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杨好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好吧,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就闭着眼睛往前跑,什么都不要管。我说拐你就拐,准备好了吗?”
杨好颤颤巍巍着声线问道:“前边都是虫子往哪跑啊?”
“闭着眼睛往前冲就是了,信姐没错。快,三,跑。”
无悠割破手腕,直接将血抹在杨好的身上大喝了一声。
杨好没想到无悠居然直接喊的三,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咬着牙在内心大骂道,死就死吧,一下就冲了出去。
无悠趴在杨好的背上,大部分的尸蟞被她的血刺激的稍微远离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瞬就再次冲了过来。
好在杨好跑的快,几乎是在瞬间就冲了出来。
无悠从杨好的身子下来。转过头看向那些尸蟞,尸蟞被控制住朝着反方向飞去。
但这控制也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而已,尸蟞再次失去控制,又一次朝着两人飞了过来。
两人在通道里不停的跑着。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杨好才扶着墙站住,颤抖着双腿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无悠也是再也挺不住了,背靠着墙一点点的滑到地上。
“姐,你这血怎么这么厉害,还能驱虫呢?”杨好喘着大气问道。
“sixgod,知道吗?”无悠从包里掏出水杯,刚拧了一下盖子准备喝一口就想起来了水杯里泡着的蛇和她的袜子。
冷啧了一声后,又将杯盖拧紧扔回了背包里。
“什么尬?什么意思?”
“就是六神。”无悠往墙上一靠,淡定的开口解释道。
“六神?花露水?”杨好一脸的不理解,怎么就突然说到花露水上了。
无悠咧嘴一笑:“没错,就是六神花露水,你没事的时候喝点那个,多喝几年,你的血以后也可以驱虫。”
“姐,我是学习不好,但我不是脑子不好。”
“真的,我从来都不骗小孩子的。”
杨好给了无悠一个,你看我信你吗的眼神。
看到杨好的眼神,无悠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逗小孩真是太好玩了。
休息过后,无悠扶着墙站起身示意杨好该走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无悠突然停住脚步,后退了几步随后看向杨好:“我好像找到出口了。”
顺着这条路走了十几分钟,果然找到一个看起来不太显眼的出口。
无悠和杨好偷偷的从下边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外边成群结片的帐篷,还有正在开派对的人。
无悠和杨好又缩回了脑袋蹲在下面。
“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无悠点了点头:“九门的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信姐吗?”
“啊?”
“信姐者,得永生,先委屈你一会儿,回头我补偿你。”
“什么?”
“走你。”
杨好完全没明白无悠在和他说什么,一声走你过后,人就被无悠给推了出去,扎在了沙堆了。
杨好骂骂咧咧的转身回头,就发现无悠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咬着牙问候了一下无悠的全家,再想跑已经晚了。
九门的人发现了杨好,直接拎着他就朝人群里走了过去。
杨好只能在内心咒骂无悠个狗东西居然推他出来送死,亏他还一声声的姐姐喊着,全他妈的是混蛋。
但还是在被人问的时候,下意识的将无悠的存在给抹去了。只说自己是无意间跑出来的。
而这边的无悠,趁着杨好出现后制造出来的混乱也溜了出来。
随意选定了一个帐篷就钻了进去,刚好和听见外面嘈杂声正准备出来看热闹的尹南风撞在了一起。
尹南风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打算喊人。
无悠捂住她的嘴,将她又给推了进去,小声的说道:“是我,你的财神爷。”
无悠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
尹南风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就在无悠的腰上拧了一把,示意她松手。
“你果然没死。”
无悠捂着腰眼圈通红道:“你这个不孝子孙,你在多拧我一下,我回头就给你姑奶奶烧点纸去状告,让她托梦来骂你。”
尹南风瞪了她一眼警告道:“老实待着。”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没多一会儿阿宁就拎着医药箱进了帐篷,疑惑的看了一眼无悠,偷偷的抿了抿嘴。
“笑什么笑,憋回去。”
无悠一看阿宁那个出就知道,她是在笑她的这张脸。
该死的张海客,你给我等着的。
“好好好,我错了,我给你看看伤。”
阿宁原本看见无悠平安回来后满是笑意的脸,却在她褪下衣服的那一刻瞬间红了眼眶。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无悠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去趴到床上:“下去喂小动物去了,这不是宠物粮没带够嘛。快点吧,你在犹豫那几只尸蟞就要在我身体里开派对了。”
阿宁将毛巾强行塞进无悠的嘴里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无悠将毛巾从嘴里扯了出来。
“你不能这样羞辱我,我堂堂三尺..嘶...”无悠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乖乖的将毛巾塞回了自己的嘴里,在内心吐槽道。
受伤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案板上正在被刮鳞的鱼,弄不明白一会儿我是要被红烧还是被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