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热闹街市里,发蒙的碧清逐渐回神。
愣愣的望着走在前方矮她半头灵动少女。
碧清心高气傲却也清楚自己实力在什么方位,她绝无可能击飞四名武功高强黑衣男子!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黑衣大汉逼近,不过眨眼功夫。
陈芊洛竟能短期运起强大功力,可见非同一般。
碧清心下震惊,隐隐转为佩服。
想到异珍楼她自信跋扈的轻笑,恐怕并非运气所致,多半是真实力!倒是自己狭义,小人心思了。
碧清红唇紧抿。
异珍楼里她多番轻视,还踩自家威风涨他人气焰,想到这里不免心下愧疚。
想着如何弥补之际,瞧见陈芊洛顿在一家小摊面前,碧清掏出一锭银子,“全包了!”
陈芊洛秀眉微挑。
不理解这碧清又想耍什么心眼,没吱声,任由她发挥。
小摊老板笑的像一朵花。
生怕对方后悔,装的那叫一个快,把摊上所有东西包裹起来,系起来递过去,“您慢走~”就差把今天撞大运几个字挂在脸上了。
碧清冷着一张脸,颔首。
把东西递过去,“都是你的!”小脸崩的很紧,继续道,“愿赌服输!”
陈芊洛恍然大悟。
并未接过,而是神秘一笑,“择日不如撞日,走吧。”
笑容温和,可落在碧清眼里多了诡异,颇为耐人寻味,她后背无端生寒,望着手上一大包东西,脑袋困惑,她不喜欢?
碧清薄唇紧抿,拽住要收摊的小老板,“不要了,还钱!”
“……”小老板欲哭无泪,“小姐,这银货两清,卖出之物岂有……”
下一秒,小老板挤出难看的笑容,恭恭敬敬把一锭银子递出去。
碧清揣进怀里,快几步跟上。
陈芊洛觉得好笑,“你不是要买给我吗?”
碧清一本正经,“你不喜欢,这钱花的就不值,我……”她顿了顿,改了口,“奴婢曾就任温府大总管,管理杂事许多,像这种无用开支,能省则省。”
闻言,陈芊洛不免心下咂舌。
职业病真可怕。
她站在衣庄前,微微抬颚,“这身装扮不合适,我们换一身再去。”
碧清狐疑,却没多言。
顺从的跟在她的身后,实在对刚才的事情好奇,没忍住悄声询问,“陈小姐,恕奴婢多嘴,您刚才很厉害!”
隐隐有钦佩在内。
陈芊洛杏眸含笑,轻描淡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不算什么,换衣服吧。”她转身跟小二吩咐两句。
碧清瞳孔微闪,心底越发钦佩!
更是暗自鄙夷自己之前的轻视!
换好男装,碧清不解,“小姐……”
陈芊洛敏锐察觉到她称呼上的变化,淡淡道,“去就知道了。”
千红楼门前。
人来人往,行色各异。
碧清紧绷的脸有一丝龟裂。
所谓神秘地方?!
竟然是此等地界!
碧清一张小脸五颜六色的变化,站定在原地,“小姐……这地方我们不合适……”
“合适合适。”陈芊洛眼睛一亮,“进去后叫我少爷!”
早在山上她就向往多时。
常能收到下山师兄的信封,什么趣事都能谈及,尤其关于妓院方面三师兄总能够侃侃而谈,说这个地方能有许多隐晦消息,秘密传闻!
这可是八卦胜地!
说不准能探听到有关于异珍楼的些许消息,万一运气好,碰到父母死因相关事件,这一趟都不算白来!
她深信三师兄不会骗她!
陈芊洛抬步,见她有所抗拒,抿唇淡道,“你放心,我们进去只是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隐晦秘闻,我初来乍到,许多都不懂,总不能事事都叫九哥操心。”
话落,碧清眼神都变了。
她以为陈芊洛不惜名誉也要走这一遭,是因为知道温林近日烦忧之事,帮助温林揪出最近跟珏玉阁作对的神秘势力!
碧清暗暗佩服,更信服于她。
想着,闺阁小姐都能够不顾一切帮衬温林,她好歹曾经是大总管,怎能叫小姐单独赴陷,但凡出现为难,大不了她站出来说是自己非拉小姐去的!
名誉坏锅,她背。
碧清深呼吸,一脸正气。
隐隐有赴汤蹈火的意味,“少爷,您请!”
陈芊洛歪头,总觉得对方想多了某些事情。
算了,探听秘密重要。
二人走进,恰逢一群老爷们在起哄喊着,“花魁呢!说好没六日花魁演出日,今日为何迟迟不见!”
“是啊,花魁呢!我们要见花魁!”
老鸨捏着手绢,讨好的笑,“实在对不住各位,花魁近日身体不适,今天又卧病在床,叫众位扫兴是千红楼的错,这样,近日点的姑娘全都半价!”
一听半价,台下男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往日点不起的姑娘,近日都可试上一试。
“本少是大夫!不置可否叫我探上一探。”陈芊洛故意压低声嗓,沉沉的还真有少年那味道,碧清睨了一眼,有先前经历,没在阻挠。
这一声吼,让在场所有人齐刷刷看过去。
有人脱口道,“小小年纪出口狂言,见你不过二十余岁,我看啊,你是想用这个计谋见花魁吧!”
“哈哈哈!到底是年轻,什么都敢胡来!”
数人轻蔑大笑。
老鸨看去,见是个年轻小子,顿时歇了心思,“少爷,花魁病情不简单,我们找了数位有名望大夫,都摇头说难治,你的好意千红楼心领了。”
她虽瞧不上,却也不会像旁人那般冷嘲热讽。
毛头小子穿着不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老鸨怎么都不会乱得罪人,云城繁华地段,卧虎藏龙,稍有差池,得罪个不该得罪的人,她也完了。
陈芊洛自信一笑,一展纸扇,“每逢夜半,气喘难忍,咳嗽难眠,睡醒之时四肢酸软,后脑微疼,仿佛斗了一晚上法似的。”
“时不时还会小腿抽搐,总会睡眠中抽醒,抽有半个时辰才会停歇。”
“不知本少说的对吗?”
众人一怔,齐刷刷落定在老鸨身上,陈芊洛收起折扇,随意指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一名男子身上,压低声道,“你近日胸闷气短,身子乏力,忽冷忽热,吃了许久的药仍不见好……”
“大概近半年来时好时坏,掉发比往年厉害。”她望着震惊男子,扯着唇角,“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