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风呼啸而过,犹如冥界的鬼怪在咆哮着,令人毛骨悚然。
淳于悦喝得酩酊大醉,淳于曼看她自己一个人醉倒在宫殿的走廊处,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她扛起淳于悦,打算把她扛出宫门。
“二皇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找人说说呀,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你看喝成了这样多丢人呀。”
淳于曼闻到淳于悦浑身浓重的酒味皱起了眉头,这大概就跟二皇姐回来之后见到她当时的景象差不多吧。
这浑身臭的,难怪当时二皇姐会揍她。还有,醉成这样真的很丢人,宫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就连女帝看到淳于悦都摇头叹气,顿时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
“丢人~呵呵~丢人,只不过是给人笑笑而已。可是我难受呀,有些事情埋在我心里,我难受呀!”淳于悦东歪西倒,身体软的像一滩烂泥。
“你难受你就找人说说呀,自己憋在心里干嘛?”
“唔~这些事情我能找谁说呀?谁会信我呀?”
淳于曼扛着淳于悦连拖带拽艰难的走到了宫殿门口,中途有侍卫要帮忙,被淳于曼拒绝了。
因为她怕侍卫过来之后,万一二皇姐吐露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有损皇家颜面,到时候那侍卫留还是不留啊?
她扶淳于悦上了马车之后,一边将淳于悦安顿好一边说:“二皇姐,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跟我说呀。”
“好,我,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知道了吗?”
“行,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发现杀害雾戈的凶手没死,四皇弟还将她带了回来。”
“什么?谁?人在哪呢?”淳于曼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消息对于她来说,相当于原子弹级别。让她既震惊又愤怒!
要知道雾戈可是她一生中最要好的知己,是她的左膀右臂,伴随她(征战四方。
一开始她还为了自己无法将杀害雾戈的凶手的首级给拿下而懊恼,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了机会。
这样子想想她还有些小兴奋,摩拳擦掌。
“这人你今天不是见到了吗?就是与端木国主争夺四皇弟的那个女子。”
“二皇姐,我看你真是喝多了,杀害雾戈的那个人是赤焰国的一名武将,不是一个小白脸呀。”
原本淳于曼还满心期待的以为那个人是谁呢。
“我说了你又不信。我曾经在那个人的府邸住过,我熟悉她的声音。你知道吗?不光是那个人过来了,而且她把她夫郎、孩子、哥哥和嫂子也带过来了。全家都在这,这还能有错?”
淳于悦说完之后,翻身哗啦啦的吐了一地,倒头醉死了过去。
淳于曼想再问点什么,已经问不出来了。
冷霜回到家里,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捏了捏酸痛的肩颈,一副疲惫的神态。
她蹲下来,亲了亲圆圆的小脸:“宝贝啊,以后咱在村里窝着,少花点脑子,跟这些精于算计的人正在一起真累,劳心费神的,你看娘今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皱纹都长了不少。”
冷书君远远的听到冷霜的话,马上不乐意了:“哪有你这样当娘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聪明伶俐,出人头地,怎么能叫孩子一辈子窝在村子里呢?”
“嘿嘿,村子里有村子里的好。咱们出来了这么久,我都有点想家了。咱们新建好的山庄啊,还没住多久呢,就出来了。”
“阿祖,你看看你,陪自己的夫郎回娘家的应该的,幸好你是在我面前说,不是在别人面前说,不然人家以为你对这个夫郎有意见呢。”
她们俩说完,只听到头顶传来咔嚓一声。
“谁?”萧霆从远处瞬移到了这边,他远远的就听到了这边的响动。
茅梓娩和邬娜紧随其后,她们看到一个黑衣人翻墙遁走。
冷书君拍着心口问:“那人是谁啊?不会是贼想偷东西吧?”
“不是贼,有这样的身手,没有必要去当贼。”茅梓娩开口了。
对于她开口解释大家都觉得有些出人意料,萧霆很赞同她的说法。
看那人翻墙的动作,气息沉稳,动作流畅,一点都不像贼。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萧霆暗暗自语道。
阿澜的府邸。
在他刚想躺下的时候,就发现一道黑影在房门口一闪而过,于是他从身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随身匕首,翻到了床顶上。
一盏茶之后,他看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忍不住好奇跑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房门口,轻轻的耸动了一下鼻翼,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三皇姐来就来了,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
黑影从院子里的树上跳了下来,一个辗转腾挪来到了阿澜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三皇姐在军营的时候与我朝夕相处,你身上的气味,我又怎么能闻不出来呢?”
“哦?没想到四皇弟竟有这样的本事。”
“呵呵,这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就是鼻子比较灵罢了。三皇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妨开门见山。”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问了。今日大殿之上和端木国主争夺你的人是不是杀害雾戈的凶手?”
阿澜沉默着不说话,他的沉默就表示默认了。
淳于曼以为阿澜会狡辩一下子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的默认了。
“那个人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带消息回来说已经除掉她了吗?”
“杀害雾戈的人是赤焰国的中郎将冷耀祖。如今在你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那你就这样放过她了?还打算嫁给她?”
“在战场上,并没有谁对谁错,大家都只是各为其主罢了。雾戈进攻,她防守。如今她都已经离开了赤焰国的朝堂,失去了显赫的身份,从此也不再带兵,难道这不算是对她的惩罚吗?”
“你说的轻松,雾戈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她还可以逍遥快活。”淳于曼紧咬后槽牙,脸上的表情非常狰狞。
“成王败寇。她赢了,她自然就活了下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是吗?那我就让她活不下来。我要用她的项上人头祭奠雾戈。”
淳于曼说完这句话,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澜暗道不好,衣服都没换,就冲出了家门。
等阿澜赶到冷霜的住处,她们早就打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