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袁斌带着有镇抚使大印的释放令赶到诏狱,听说要把王梓骞和唐婉儿放了,李丁和赵宝禄拎着牢房钥匙急匆匆走进通往牢房的走廊,俩人边走边议论着。
“这个小爷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诏狱就跟住客栈似的,来了走,走了又来。”李丁一脸惊奇。
赵宝禄压低声音说:“以后别惹这位爷,说不定真的吃咱哥俩的心肝。”
“还有那位姑娘,我看也不是一般人,罗大人都为了她亲自跑到牢房来。”
俩人说着话,走到关于唐婉儿和王梓骞的牢门前,分别打开两个牢门。
赵宝禄冲着王梓骞嘿嘿笑着,“兄弟运气不错,又要出去了。”
李丁对唐婉儿说:“姑娘,袁统领有请。”
唐婉儿和王梓骞走出各自的牢房,来到走廊里,王梓骞得意洋洋地说:“没想到袁统领亲自来请咱们。”
“是请本姑娘,你只是跟着沾光。”唐婉儿径直往前走。
王梓骞跟着唐婉儿身后,满不在乎地说:“好吧,只要能离开这里,怎么都行。”
“还以为你要逞下英雄不走呢,这么快就怂了。”唐婉儿头也不回地说。
“嘿嘿,我才没那么傻,还是命值钱。”
“你这能屈能伸的本领还挺厉害。”
“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脸皮厚得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袁斌站在前院看着狱卒李丁和赵宝禄把唐婉儿和王梓骞送出牢房出入口,有点不耐烦地对俩人说:“罗大人请二位去镇抚司,快走吧。”说完,转身往诏狱大门走。
王梓骞靠近唐婉儿悄声说:“罗大人是请咱们俩,看来不是沾你的光。”说完得意洋洋地快步跟上袁斌。
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唐婉儿站在原地没动,转身看着唐婉儿问,“你怎么不走啊?”
唐婉儿没动身,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俩人,一声不吭。
袁斌见状又折回来问:“唐小姐怎么不走?”
唐婉儿神情严肃地问:“罗大人叫本小姐去是不是因为醉仙居出了命案?”
“是”袁斌如实回答。
“醉仙居死的不是一两个人,而且还有朝廷命官。”
“唐小姐是如何知道的?”袁斌面露惊讶。
“麻烦袁统领转告罗大人,想要了解案件线索,必须书面答应我提出的两个条件,否则我哪也不去。”唐婉儿说完,转身往牢房入口走去。
李丁和赵宝禄一脸惊愕,呆呆地看着唐婉儿又走进牢房入口,俩人打死也不会相信竟然还有不想离开诏狱的,怪事还真多,俩人扭头望着袁斌,请示该怎么办。
袁斌见唐婉儿走进牢房入口,向李丁和赵宝禄挥了一下手,俩人急忙去追赶唐婉儿。
王梓骞不知所措地看着袁斌,“我怎么办?”
“唐婉儿不走你就必须回牢房等死。”袁斌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哎—”
王梓骞叹了一口气,只好往牢房入口走去。
李丁一边锁牢房门一边嘟囔:“在诏狱干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想出去的。”
赵宝禄锁上王梓骞的牢房门,转身看着李丁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要出大事。”俩人满心疑惑地着离开。
王梓骞趴在牢门上,望着对面牢房里的唐婉儿,“我说大小姐,你咋回事啊,本来能出去为啥不走啊,诏狱与其它监狱不一样,不用等秋后问斩,随时都会掉脑袋。”
唐婉儿盘腿坐在草席上,泰然自若地说:“本姑娘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
“知道还这么任性啊,有台阶就赶紧借坡下驴,你不会真想让罗大人亲自来请吧?”
“你出去就可以,干嘛也回来?”唐婉儿用讥讽的口吻说。
“好吧,我承认是借你的光才能出去,你不出去我只能死在这里,行了吧。”王梓骞见风使舵,软下来。
“这还差不多,”唐婉儿露出满意的微笑,自信地说,“等着吧,一个时辰内保证能出去。”
王梓骞顿时又来了精神,惊喜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算是服你了,如果真的能出去,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王梓骞心服口服地说。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唐婉儿叮嘱道。
(2)
镇抚司内堂里,罗杲独自一个人,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见袁斌一个人进来,急忙问:“怎么是你一个人?”
袁斌惴惴不安地说:“唐婉儿说如果要了解案件线索,就必须书面答应她提出的两个条件。”
“呃,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罗杲的神情似乎料到这个结果。
袁斌感到有些意外,本来以为罗杲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袁斌想说什么,把话咽回去,转身往外走。
罗杲又叫住袁斌,“让下面备马,我要出去一下。”
袁斌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内堂。
弦子站在走廊看着袁斌出来,急忙问:“唐婉儿怎么没来?”
袁斌对门口旁边的校尉说:“去给罗大人备马。”校尉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弦子着急说:“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袁斌边走边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唐婉儿说要提供破案线索就必须让罗大人答应她提出的两个条件。”
“两个什么条件?”
“不知道。”
“怎么感觉唐婉儿有点把罗大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意思。”
“罗大人绝不会被人控制”袁斌摇着头说,“你别瞎想。”
袁斌和弦子走到衙门大门,看到罗杲从衙役手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催马一溜小跑离开。
弦子好奇地问:“大人这是去哪,不会是到诏狱见唐婉儿吧?”
袁斌用肯定的语气说:“不会去见唐婉儿,按照大人以往的性格,听到唐婉儿拒绝来镇抚司,肯定会大怒,竟然没什么反应,好像知道唐婉儿会拒绝,真是有点奇怪。”
“这起案子咱们都没有一点线索,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真有这么大能耐?”
“你不也是个女孩子嘛。”
“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女孩子。”弦子若有所思地说,“我估计唐婉儿背后或许还有其他人,她只是代人行事。”
“唐婉儿流露出的镇定和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敬佩她的。”
“我是对事不对人,无论谁有这样的勇气,我都会佩服。”袁斌停下脚步说,“我想再去醉仙居看看,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也是有这种感觉,当时咱们在二楼走廊,刚听到有人喊着火,没来得及下楼,整个酒楼就烧起来了,如果是后厨意外失火,不应该这么快。”
“对,去火灾现场再查看一下。”
袁斌和弦子一起离开镇抚司去火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