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上菜很快。
和第一次一起吃饭一样，墨斯年点的一部分菜都是乔暖喜欢吃的。
不过有了那次的教训，乔暖不敢再自以为这些都是墨斯年特地为了她点的，免得又出丑。
吃着吃着，她发现墨皓轩把墨斯年给他夹的菜全都夹了出来，投喂给了面前的骨碟。
墨斯年给他夹一筷子，他就往骨碟里夹一筷子，父子俩十分默契。
就这么过了好几分钟，墨斯年或许是耐心告罄，对墨皓轩提出要求：“不许挑食。”
墨皓轩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挑着自己碗里的菜，“我不要吃蔬菜，我要吃肉！”
乔暖看着他胖乎乎的小手，圆滚滚的肚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墨斯年见她一直盯着墨皓轩看，于是说：“暖暖不喜欢不吃蔬菜的小孩。”
乔暖：“……”
无了个大语！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正想说什么，却见墨斯年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拜托她。
虽然不太愿意，可是想想墨斯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于是她没有说出来。
墨皓轩紧张兮兮地转头看着乔暖，“暖暖，真的吗？”
乔暖责怪地瞥了墨斯年一眼，却又看见了墨斯年用刚刚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算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没有正面回答墨皓轩的问题，只是说：“多吃蔬菜对身体有好处，比如胡萝卜就对眼睛很好。”
随着乔暖的话出口，墨斯年适时往墨皓轩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胡萝卜。
墨皓轩盯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大堆胡萝卜，脸上写满了纠结，手里的筷子也被他握得死紧。
看出墨皓轩的挣扎，乔暖无声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想，墨斯年大概是因为墨皓轩亲近她，所以才会说刚刚那样的话，想借此让墨皓轩多吃点儿蔬菜，摄入均衡的营养。
可是墨皓轩就算跟她亲近也不至于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去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墨斯年这次恐怕要失算了。
然而就在乔暖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居然看着墨皓轩夹起那些胡萝卜，闭上眼睛，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嘴里。
乔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这孩子……
墨皓轩痛苦得甚至不想咀嚼，而是想把那些胡萝卜全都硬生生咽下去，这样的结果就导致他被噎到了。
乔暖赶紧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往他的嘴边递水。
“来，喝点儿水……没事吧？”
经过一番不懈努力，墨皓轩终于把那些胡萝卜都咽到了肚子里，而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而是变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乔暖还在给他拍背的手突然停了。
这一瞬间，乔暖觉得特别愧疚。
墨皓轩就这么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乔暖，问她：“暖暖，我以后会努力吃蔬菜的，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乔暖不忍心地说：“我没有讨厌你啊……”
她甚至有点儿后悔了，为什么刚刚要因为墨斯年的一个眼神就帮他？
墨斯年却已经又一次把蔬菜夹到了墨皓轩的碗里。
墨皓轩才刚刚放松下来就看到那坨蔬菜，整个背脊都绷紧了。
乔暖看他又要把所有的菜都往嘴里塞，连忙拦住他：“你别这么吃，会噎着的，慢慢吃。”
墨皓轩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蔬菜真的好难吃，我不想吃蔬菜……”
“……”乔暖沉默了两秒钟，心软了，“不想吃就不吃了吧……”
墨斯年还没说话，墨皓轩就说：“可是暖暖讨厌不吃蔬菜的孩子。”
他才不要被暖暖讨厌呢！
这时，墨斯年说话了：“一口肉一口菜，没说不给你肉吃。”
墨皓轩擦了擦眼睛，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乔暖看着这父子俩的相处模式，有些忍俊不禁。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乔暖呼噜着墨皓轩的小脑袋说，“不过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吃蔬菜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先少吃一点儿，慢慢习惯。”
墨皓轩猛点头，甚至还对墨斯年教育：“爸爸，你看暖暖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