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眼眸闪闪烁烁,犹豫再三低下了头,缓缓的开口;”三皇子,他来找过我,他说是二夫人让她来的。”
悦兮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所谓的将军府的二小姐是个身世神秘的人,还有那个”母亲”,竟然当初狠心的拆散二人,而今日在囚禁了宁奕这么久之后突然间又让他来找自己?
见悦兮有些微微的失神,香儿沮丧着脸,咬了咬嘴唇缓缓的说道;”小姐...你是不是又在怪我有事情瞒着你?”
悦兮的思绪被香儿突然而来的言语所打乱,她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香儿的手,开口询问;”他什么时候找的你?”
香儿掰着手指头仔细算着日子。
悦兮被香儿可爱娇俏的模样逗笑了。
”你这是在干嘛?”
香儿一脸憨厚的模样,认真的说道;”我在算日子啊?不过具体哪天我忘记了,也就是前一阵子的事吧。”
”你认识他?他都说了什么?”
香儿挠了挠耳鬓,后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很奇怪!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送来了二夫人的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要小姐和夜王和离!”
悦兮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苦思良久,但终究想不出来为何。
见天气渐冷,悦兮再次紧了紧衣衫。
香儿见悦兮脸色有些发白,便站了起来,小心的扶起悦兮;”小姐,天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悦兮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此刻她的全身心都在自己这个身世之谜上面,还有这个孩子...
回到冷宫,悦兮蹙了蹙眉,揉了揉发酸的双腿。
”自从怀孕后,身子更是容易疲累。”
悦兮抱怨道;
香儿瞥了一眼旁边的药碗,一脸无奈的说道;”小姐,这个药已经凉透了,我去热热给你吧!”
说话间转身就要走!
悦兮悟了捂鼻子,急忙开口说道;”香儿,凉一些药效也是一样的,凉的味道还好点,热的我实在喝不下去...”
香儿见自己扭不过悦兮,便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后端着药碗往悦兮身旁走去。
悦兮认命似的,捂住鼻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香儿见悦兮如此小孩儿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后连哄带劝的扶起了悦兮;”小姐,时间还早,你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你醒了,你想吃些什么,我便吩咐厨房去做!现在他们都知道你有了孩子,一个个恭敬的很呐!”
提起这个孩子,悦兮便心乱如麻。
但最近她是越发的慵懒贪睡,用膳后没多久,便开始犯困,而刚刚又溜达了这么远的路,身体自然有些吃不消。
困意阵阵袭来,她连外衣都没有脱,便躺了下去,没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夜
月光明朗,星子闪烁
悦兮依旧在沉沉的昏睡着。
这时,雕花木门被缓缓的推开,声音极低,恐怕会惊醒屋里的人一样。
来人身着一身玄色常服,白色中衣,常服上只斜斜的横着一个腰带,发丝如瀑布般垂下。
来人脸色苍白,像是久在缠绵病榻一般,但那浑身散发的气度却令人从心底里生出敬畏。
来人的表情淡淡的,但是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寒之色。
趁着月光,来人快步走到了床榻旁,而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极轻柔,生怕弄出了一点响动,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他将眸子一沉,朝着床榻上的女子细细的望去。
此时悦兮正闭着眼,沉沉的睡着。
即使是睡梦中,她也睡得极不安稳,有的时候会呓语几句,有的时候会蹙着眉头。
透过淡淡的月光,来人仔细将悦兮的脸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故意忽略她,不去见她,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她,哪怕远远的一面也可以。
但是他的骄傲却不允许自己这么的卑微。
和之前相比,她的日子似乎过得更加困难,且她的身子更加消瘦了,她的唇瓣毫无血色,若不是知道她还活着,恐怕自己会认为她早已经死去...
鬼使神差的,来人将自己微凉的大手轻柔的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温柔至极,仿佛是在抚摸着一件绝世珍宝。
悦兮自怀孕后,体温便一直比旁人要高一些,突然间自己的脸颊上有了一丝冰凉的触感,悦兮直直的打了个冷颤。
来人刚想抽回自己的手,下一秒,悦兮的一只玉手便死死的拽住了他。
悦兮依旧在闭着眼轻轻的睡着,可是眉角却舒展开来,而嘴里却不自觉的呓语;”好凉!好舒服...”
来人看着床榻上的人憔悴的模样,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
他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望去,只见悦兮的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宁夜将眸光死死的定格在悦兮的肚子上,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因自己对靖雪的亏欠,所以他不允许王府里的任何人怀上自己的孩子,每次情事之后,管家都会送上一碗了却汤,除了那次青然自作主张的那次,而她却绝无怀孕的可能...”
想到此处,来人的眼里丝丝缕缕都是对她的失望。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宁夜的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这屋里碳火正旺,可是他的心却一片冰凉。
想到此处,宁夜眸色闪过一丝狠厉,猝不及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出。
后一个闪现,消失于黑暗之中。
待脸颊上那份舒适的冰凉感消失之后,悦兮猛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天色已晚。
悦兮自嘲一笑,自己竟然做了梦。
是梦么?那样的真实...
但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种冰凉感依旧在...
她环顾屋内四周,依旧和她睡前一样。
她的眼睫毛轻轻的抖动着,将那份失望深埋于眼底,她还以为...还以为他...。
这时,门突然间开了,香儿提着一个灯笼轻轻的踏了进去,后细细的辨认方位后,将食物放在圆桌上,后把房内的烛火燃起,她缓缓行至了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