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瞬间燃起,在宁夜双眸跳跃起舞。
此刻他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一份淡然。
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的他,竟令悦兮很难将当初那个羞辱自己,挑了自己脚筋的人联想到一起。
宁夜放下剪刀,直勾勾的看向了悦兮!
悦兮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垂下双眸,收去眸底的情愫。
他们共剪了西窗烛,可是那又怎样呢?
他不是她的良人,她也不是他的至爱。
方才那样的浪漫只是自己想的有点多而已了!
一瞬间,两个人再次陷入尴尬的领地之中!
此时,零怒突然间敲了敲门,喃喃道”王爷,换药”
宁夜抬起双眸,长臂一捞,悦兮再次被他揽进怀里。
五指从下襟滑进,沿着悦兮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慢慢勾勒。
不过,这一次却是从下而上。
悦兮倏地身体绷得僵直,不敢动弹一步。
悦兮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明明不爱他,但为什么只要他一吻她,她就开始晕头转向?
难道,自己对他真的动心了吗?
不过想到宁琏,她却想明白了。
原来宁夜此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戏而已,他吻她,撩拨她,都只是要她陪他演一场戏。
演一场让宁琏相信他根本就没有毒发的戏。
可是这一切假象竟令她方寸大乱。
悦兮眸中瞬间写满了尴尬与难堪。
她别过头暗暗骂自己是个笨蛋,竟被那一刻共剪西窗烛的浪漫所迷惑。
感受到了悦兮的漫不经心,宁夜像是惩罚似的,薄唇忽然覆上,柔软的*温柔地舔着自己的唇。
悦兮身躯又是一震,但她即刻压下心头的悸动,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在演戏而已,戏演完了,他的温柔也必定就会随之消失了。
她用力的推了推宁夜,没想到没有费力气一下就推开了。
恰好,零怒手里端着白碗,里面装了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
“你想去哪?”
宁夜嗓音中带了丝不悦。
“王爷,二皇子已经走了,我……还是回落雨轩吧。我实在没有身份在这里待下去”
悦兮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着悦兮的无情的话语,宁夜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眸子一暗,嘴角略带自嘲的说道;”即使你不是王妃,你也是夜王府的人了,以后你就当我的贴身侍女吧”
悦兮低着头,没有言语。
”是啊,自己确实没有地方去了?将军府已经被抄家了,自己能去哪里那”
零怒走进内殿,看了一眼别扭中的两个人,默默的放下了纱布和药,走了出去。
不消多时,有侍女进来,打扫了刚刚摔碎的灯盏,换了一副新的窗幔随后退了出去。
悦兮见其他的人并没有想给宁夜换药的意思,便准备自己去给他换。
悦兮抿了抿嘴,走向桌子,伸出手端起药碗。
奈何自己的胳膊实在很痛,回不过来弯,她抱着实在很吃力。
就这样直着胳膊,一扭一扭的走向床边,准备给那人换药。
宁夜看着如企鹅一般走路的悦兮,不由得心情一阵大好。
宁夜眉眼俱笑的看着悦兮,仿佛想看她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悦兮抬起头,看着那人正略带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恼。
”我去找其他的人帮你换”
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唔……”
就在悦兮瞪大清眸摸索着床沿的时候,宁夜忽然伸臂将她捞进怀里。
他双臂紧紧圈着她,炙热的呼吸扑在她耳侧;
“我不准!以后这些事都必须你自己做!”
话虽然和以前一样的霸道,但是这次却有些撒娇的意味。
自从意识到自己感情的变化,悦兮实在不知道如何的面对他,只能选择低下头,不在言语。
宁夜倏地大掌一挥,殿内的烛光全部都熄灭了,只有深夜月光洒下的一点点光亮。
宁夜抱着悦兮,躺了下去,紧紧的禁锢她,好像生怕她半夜跑了切的。
“王爷?王爷?你还没有换药......”
悦兮叫了他两声,可是他却没有回应。
悦兮可以感觉的到那躺下的一瞬间他的鼻息渐渐变得绵长,身体也乍然放松下来。
他竟是如此的疲累,一秒钟的时间就这么睡着了。
悦兮心中轻叹了口气,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竟都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像个猫咪一样,往他怀里蹭了蹭。
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他拥着她,侧身躺着。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熟睡。
她伸出左手,轻轻沿着他的硬朗的面部轮廓游走。
他的眉应当很有气势,浓而直,眉尾几乎扫入鬓角。
她的玉手再滑下,抚过微微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峰,线条优美的薄唇。
自己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将军府的人,他说他所受的苦难都是她的家人一手造成的。
以前的痛苦她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痛苦确是真真实实的由自己而起。
零怒虽然说目前找不到彻底解毒的办法,但是如果有一天,找到了能彻底解决的看法,即使是自己的命为代价,那么自己也愿意。因为这是自己欠他的。
不过在世人的眼里自己的父亲是被他害死的,如果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世人将会如何的看待自己?
所以,她的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今天共剪西窗烛的浪漫也终将只能停留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