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凤市，公安局内。
诺阳看完昭歌的个人资料后，眼中冷芒闪烁。
他将资料递给席安，说道：“我现在有七成的把握，这个昭歌，有问题！”
席安嘴上叼着烟，接过资料。
烟雾升腾，让席安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眯起。
昭歌，男，25岁，年幼时至亲皆去世后，被天堂福利院收养。
后半工半读，经过临凤某企业的援助，于省政法学院毕业。
目前在老城区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经常帮恶意拖欠薪资，黑心拆迁商等打黑官司，由于自身能力强，时常胜诉。
“天堂福利院？”
席安念出这个名字后，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
他从身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诺阳。
诺阳疑惑的接过文件，这是他带过去的其中的一份，是有关跳楼女孩儿的。
“让人查一下有关这个女孩的资料，我觉得这个女孩的死，一定是所有事情的起因。”
诺阳更加疑惑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突然眼中精芒一闪。
“你的意思是，昭歌认识这个女孩儿？并且这个女孩，也是天堂福利院的？”
席安淡淡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临凤某企业家，嗯…欧芸的丈夫杨喜？两者有没有关系。”
诺阳立马说道：“我打个电话让人查一下那个女孩，再查一查当初资助昭歌的是哪家企业。”
片刻后，调查结果出来了，那名跳楼自杀的女孩，就曾被天堂福利院收养！
而当初曾资助过昭歌的企业家，正是杨喜。
杨喜此人出身贫寒，后来发迹了，曾免费资助过不少出身贫苦的学生。
也同时以企业贷款的方式，帮助那些自尊心较强的学生，并且几年内都没有利息。
席安双眼微闭，双手在空中弹动，如同眼前有一个透明的钢琴。
他口中缓缓叙述着。
“楚长冀的事情，肖玉琴曾说过，就三个人知道，她当时应该没有故意隐瞒，昭歌可能是意外得知。”
“冯公直就更好说了，本就是邻居。”
“至于梁修性，那么好赌的一个人，赌到一无所有了，还会拿什么去赌。
房子，应该是想把房子过户到自己身上，从而找上了昭歌？或者是昭歌主动找上他。”
“杨喜曾资助过昭歌，后来昭歌可能得知杨喜并不是死于自杀，然后将欧芸也视做了目标。”
“郭明言那篇报告中，满满的恶意，几乎将脏水全泼在了女孩身上，甚至恶意揣测女孩是靠着身体赚钱，所以，他也死了。”
“至于张闻正，他当初正是临凤一中的教导主任，可能也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光明的角色。”
“那个黑社会，应该也曾跟昭歌打过交道，或者昭歌知道此人，毕竟他就是专门打黑官司的律师。”
经过席安的叙述，诺阳心中悚然。
完全没有交集的七个人，让警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联系的人，竟然都和昭歌产生了关联。
连环杀人案中，只要抓住被害者之间的联系，找到主要矛盾点，警方就能快速通过关联找到凶手。
而这起鲜花杀人案，怪就怪在，被害者毫无关联。
并且警方如果细细推敲，就会发现这些都是恶人，都触犯了法律和道德底线。
这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可能会是凶手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种匪夷所思的杀人动机。
而现在，经过席安的叙述，终于将关联一一说明，找到了主要矛盾点。
席安揉了揉眉心位置，继续说了下去。
“昭歌和那名女孩，嗯……叫苏芷对吧，他跟苏芷的关系很好，应该就像亲人一般。
后来苏芷被冤枉偷了班费，遭受污蔑，冷暴力，甚至校园霸凌。
这个时期的孩子自尊心极强，苏芷不堪重负后，跳楼自杀。”
“长大后，昭歌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真相，他想复仇，但是直接杀相关人员，会让我们快速确定杀人动机，从而锁定他。
于是，他假装只杀恶人，化身天罚者，混淆视听。”
诺阳听着席安的推测，不住的点着头，越听眼神越亮。
“这样说起来，就合情合理了，杀人动机有了，但是…”
说到最后，诺阳紧皱眉头，无奈的说道：“可我们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证据，仅凭怀疑，我没办法跟上面申请抓人。”
席安伸了个懒腰，“有了怀疑的人选，还怕找不到证据么。”
诺阳突然眼神眯起，看着席安，说道：“我觉得他不会就此收手，肯定已经选定了下一个目标，我们得先知道他的目标是谁。”
“不能再死人了，就算那些人有罪，道德上有问题，也应该由法律来审判。”
诺阳眼神冰冷，语气坚定。
二人直接驱车来到临凤一中，想要询问一下当年的班主任，了解清楚苏芷当年跳楼事件的细节。
一中的校长得知了两人的来意，听说跟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有关，自是不敢怠慢。
校长连忙带两人去了档案室，调出当年的那个班级的档案。
现在早已经有了电子档案，可只有最近几年的。
诺阳他们要找的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时间跨度太久，所幸学校的档案室里，还有纸质档案保留。
诺阳翻阅着手中的档案，手指在班级人员上滑动，固定在一个名字上，苏芷。
“找到了，就是这个女孩。”
“班主任是…周晶，校长，这个周晶现在还在一中教书吗？”
校长连忙点点头，说道：“她是初一七班的班主任，不过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了几天假，没来学校。”
诺阳询问了其家庭地址，便带着席安驱车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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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正在厨房切菜，准备做晚饭的周晶有些疑惑。
“来了。”
穿着围裙的周晶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身形修长，气质儒雅，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手中还提着一些补品。
“呀，是昭歌啊，你怎么来了？”
周晶看到来人，脸上有些讶色，不过还是笑着将来人迎进门。
这是她曾经带过的一名学生，毕业很多年了。
可最近几年，逢年过节的，就会带着礼物来看看她。
听说考上了一所好大学，毕业后当了一名律师，还挺赚钱的。
这样一名有出息的学生，还能时常惦记着她，让周晶不禁有些骄傲。
尽管当年她对这个学生没什么印象。
因为当年昭歌是一个穷学生，周晶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周晶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家世就决定了这个人未来可以达到的高度。
寒门出贵子，可多少户寒门才能出一个贵子？
有些东西出生时没有，大概这辈子也都不会有了。
所以周晶向来对家世好的同学，更加关照一些。
至于学习成绩什么的，对家世好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昭歌脸上带着微笑，提着礼品走进屋里，随手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