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云舒尴尬地张口结舌。
徐北生说:“能怎么办?搂着你睡呗!”
看着他一副无辜的样子,云舒无所适从起来,“不……不好的。不能这样。”
扑。
忽然间传来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杜梅走了进来,“徐北生,你就别逗她了,她这么单纯,很容易当真的。踺”
许云舒睁大眼睛看着杜梅满脸忍俊不禁的笑容走过来,徐北生挑挑浓眉,“OK,我去外面睡。”
他高大的身影往外面走去,云舒目送着他离开犬。
杜梅说:“他在外面有帐篷,刚才逗你玩呢!”
云舒满脸黑线。
不过让这张床的主人去外面睡帐篷,云舒的心头升起内疚来。
杜梅说:“你要不要小解什么的,我一会儿可要去睡觉了。”
“要、要、要的。”
云舒忙说。得赶紧趁着杜梅在这儿,方便一下,不然,大半夜要是想小便就麻烦了。
“杜梅,你们的电脑没有联网吗?用QQ或邮箱给我家人发个信息也行啊!”云舒真的不想再这样躺在这儿了,一方面,家里人肯定找她找得快疯了,另一面,这样被别人伺候着,她也实在不得劲儿。
杜梅说:“真的帮不上你,这项研究时间紧迫得很,所以跟外界的一切联系都是掐断的,你呀,就安心呆在这儿吧,最迟一个月,就能出去了,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云舒嘴角抽搐,真的不会怎么样吗?她的丈夫,她的哥哥,弟弟,他们真的不会找她找到疯狂吗?
她满心满眼的焦急,可是耐何,现在肋骨还没长上,她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一个人下山去,云舒真是懊丧极了。
杜梅道:“好了,你睡觉吧,徐北生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大喊一嗓子,他会进来帮你的。”
云舒满脸的不安和忧心看着杜梅离开,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吴宇晨接到一个电话,那是云舒一个女性朋友打来的,说是在网上看到有个人炫耀低价淘来的一块手表,跟云舒的很像。
吴宇晨已经数天没有上过网,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按照那个朋友所说的网址点开,他真的看到了那张图片,某大牌的限量版情侣表,当年只发行了十对,而且每一对皆有不同。他买了一对,自己和云舒每人一块,而那人的腕上那块醒目的腕表,和云舒那块真的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仿制品,那应该就是云舒的。
她是从哪里弄到这块表的?
吴宇晨发贴子问那人腕表的来历,没有人回复,吴宇晨又找人去查那人的IP。
那个IP位于某大学里。而那所大学远在F城,吴宇晨立即订了机票,去了F城。到达那所学校的时候,正是傍晚,学生们大多在餐厅用餐,吴宇晨直接找到了校务处,把网上那副图片拿了出来,“这块腕表是我妻子的,她现在失踪了,而这块腕表,正戴在你们学校某位女生的手腕上。”
校方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而且D城某富豪的外孙女,许家千金失踪一事,早已经国人皆知,当下,十分重视,便立即在学校里寻找这位年轻女孩儿。
女孩儿是一位大三学生,被带进校务处的时候,满脸的不愿意,“干嘛,人家淘块表怎么了?你家人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孩儿嘟嘟囔囔地惹恼了本就心急如焚的吴宇晨,吴宇晨上去就揪了女孩儿的衣领,一个巴掌扇了下去,接着又想扇第二个,“我就找你怎么了!你说,这块表哪来的!”
女孩儿被打得脸蛋子都麻木了,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边哭边说,“你凭什么打人,救命啊!”
校方一看吴宇晨动手打了女学生,当时就过来两人抓了吴宇晨的手臂,把他拖向了一旁,“这里是学校,不许打人!”
吴宇晨满脸戾色,阴鸷的容颜从未有过的凶狠,“你快告诉我,这块表哪来的,不然我杀了你!”
女孩儿还在哭哭啼啼,吵吵着要报警,校方一个人催了一句,“还不快说,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
女孩儿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牵涉进了一桩失踪案,此刻满是愤愤地说:“就是网上淘来的嘛,想知道哪来的,自己去找啊!”
吴宇晨挣开了校方的钳制,几步奔过来,一把又揪住了女孩儿的衣领,“告诉我是哪家!”
“就……就是那家。”
女孩儿被目光凶狠无比的吴宇晨骇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地址。于是,吴宇晨立即打电话,把这条线索提供给了警方。
吴宇晨当晚又返回了D城,许云波也在焦急地等待着警方的消息,可是警方给的消息是,淘宝上那个卖家,是花了几百块钱从一个路人手里买来的。这个路人是谁,那个卖家只记得是一个男人,记得大致的长相,别的一概不知。
至此,这点线索好像又陷入了僵局。
许云波气得想杀人,吴宇晨呆呆怔怔地跌坐在沙发上,许西城也陷入了沉思。
周守恒一直得不到外孙女被找到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陷入无比的焦虑里,身体也出现了状况,血压一直居高不下,而且心脏也出现了问题,许云波很是担心,他原本是要瞒着周守恒的,可是小苹果说漏了嘴。周守恒知道了外孙女失踪的事,当时就晕过去了。所谓至亲至爱,也就是他亲手扶养大的这一对孙男孙女,可是现在,他至爱的孙女不见了,生死不明,周守恒人一下子病倒了。
许云波很担心外公的身体,如果姐姐真的找不到了,外公恐怕,也就活不下去了。
吴静瑶似乎并没有对她的那位先生起疑,陈亚柔抱胸站在窗子前,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儿天然呆,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同样的玛瑙手串,同样的附庸风雅,这两个男人当然都是王子健一个人。
陈亚柔的唇畔勾勒着浅浅的笑,含着几分讽刺,也难怪,丈夫在外面包养情人十余年,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呢?最起码,从床事上,她也应该能感觉得出来吧?总不能,王子健是铁打的身子,跟她上了床,回去还能继续安抚他的妻子?
陈亚柔切了一声,满是不屑地转回身形,往浴室走去。
夜里,吴静瑶依偎在王子健结实的臂弯里,念念有词地说道:“那天,我去陈小姐的家了,就是跟你说过的那个陈小姐,开店的那个,你见过的。那天她不舒服,正好我看到,所以就让司机送她回家,她非让我进屋去坐坐,我就进去了。”
吴静瑶所有的事情向来不瞒着王子健,只除了心里头对大女儿的那份思念。
王子健手臂膀微微僵了一下,吴静瑶没有所觉,依然顾自说道:“她家的客厅里,挂着很多字画,都是名家手笔,对了,其中两位书法家的作品,咱家也有。就是你书房里那两幅,眼她家的是同一个人写的。”
吴静瑶说到兴致处,抬起了半个身形,亮晶晶的眼睛望向她丈夫。“我发现她家里的装修风格,跟咱家也有点儿像,会不会陈小姐的丈夫,真的是个中年人?”
夜色下,王子健的眉心蹙了蹙,嘴角也动了一下,眼神间闪过一瞬间的阴霾。
但只是须臾,他笑道:“陈小姐跟你很熟吗?送人都送到家里去了。”
“就是觉得这人挺不错的,跟你说过的,她帮过我。”吴静瑶的头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王子健搂着她的臂弯便收紧了一些,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吴静瑶的手臂搂着王子健的胸口,虽然是几十年的夫妻,可是这动作亲密得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王子健笑了笑,“好吧,是我多想了。不过还是不要跟她走太近了,你对她并不了解,你忘了,许家的大小姐失踪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谁会绑架我这个老太婆。”吴静瑶在他怀里咕浓一句。
王子健笑呵呵道:“你自己觉得你是老太婆,别人可不这么想啊!我的瑶瑶长得好,人又温柔,而且身家不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吴静瑶在他怀里用脑门拱了他的肋骨一下,“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有钱啊?”
王子健笑着,搂了搂她,手指在她的后背处一下一下轻抚,“都有嘛……”
黄燕抱着小婴儿在喂奶,小丫头被她爸爸取了一个很宠溺的名字,叫囡囡。黄燕抱着囡囡,坐在床边,撩起衣襟,露出丰满了不少的胸部,小囡囡小嘴立刻就准确地找到了奶头,努力地吃了起来。
王小帅从外面进来,笑眯眯地走过来,低下身形对小丫头说:“囡囡,好不好吃啊?给爸爸也尝尝好不好?”说话的时候,眼睛停留在黄燕的某处,贪恋地瞅着。
囡囡还小,一个多月的孩子,连眼皮都没带睁一下的,就闭着眼睛在吃奶,黄燕给了他一拳,“瞧你那样,两眼色眯眯,还移得开眼吗?”
王小帅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移不开了呵呵。”
黄燕又抬脚踹了他一下,“死样,狗改不了吃屎!”
王小帅说:“我改不了吃你。”
黄燕说:“我咬你你信不信!”
“咬吧,呵呵。”王小帅笑嘻嘻的,话说,很长时间没那个了,最近因着云舒失踪的事,两个人内疚加到处寻找,连夫妻间最亲密的事都搁下了。
黄燕撇了撇唇角,哼了一声,“先把云舒找到再说。”
王小帅现出苦瓜脸,“老婆,这个等不急的,要是不经常温习一下,会影响功能的。”
黄燕利箭一般的眸子射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王小帅立刻开始打哈哈,“我说着玩呢呵呵。”
他开始夸他的宝贝女儿,“你看,咱家囡囡,真是越长越俊了啊!”他边说,边大手轻轻地抚摸女儿的小脑瓜,虽然头发还是没有长出来,可小脸确实比刚生下来要好看一些了,眉毛颜色重了一些,睫毛长出来了。
黄燕说:
“那当然,别看我们家囡囡小时候长得不好看,长大一准是像她妈妈这样的美女!”
王小帅看着他老婆大言不惭的样子,真想说一句,“你真的是美女吗?”可是他不敢说,反而随声附和着,“那是,那是,我家囡囡,一准儿长得比妈妈漂亮。”
这么一夸,黄燕就高兴了,美美的搂着女儿,边喂着奶,边哼起了摇篮曲,小丫头渐渐地睡沉了。
云舒也睡着了,山里没有什么消遣,连个电视都没有,再加上有伤在身,云舒很早就陷入了睡眠,没有做恶梦,到是梦到了一幕风清云淡的情景。
山里的夜晚,月色明亮,她站在山前,欣赏着融融月色,有风拂过,她闻见花儿的清香。
然后慢慢地她就醒了。屋子里开着一盏台灯,朦胧的光线是专门为她留下的。云舒想起了她的丈夫,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可有睡着?是不是正在为她担心焦虑着?
她又想起了她的外公,弟弟,哥哥,小如,小苹果,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她的亲人,他们一定都急坏了,还有外公的身体,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生病?
云舒的身上忽然间出了一层的汗,她感觉她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安然地躺下去了,她得想办法离开才是。就这样,辗转着到了早上,云舒的眼中含着一抹焦灼,看着徐北生走进来。
“哟,眼睛瞪这么大,一晚没睡吗?”
徐北生好笑地问。
他穿着一件当下很流行的那种修身的T恤,胸前绣着很繁杂的图案,凸显着他结实体魄,也给人一种男性的力量感。
下面一条深色牛仔裤,随意又休闲,此刻好笑地看着她。
云舒说:“徐先生,我求求你帮我想个办法,我真的必须尽快离开,我失踪了这么久,我家里人一定急坏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担心受怕,自己却安然地躺在这里。”
徐北生皱了皱眉,似乎这件事很让他为难,“进山之前,我们都发过誓的,研究成果不出来,谁都不出去。许小姐,你让我怎么办?”
云舒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再这样呆下去了,她家人有多担心她,她可想而知,她不能让他们那么辛苦又难过。
“徐先生,你可以不用下山,你找个山民让他替传个口信也成啊?我家人会给他重重的酬谢,求求你了。”
徐北生揉了揉眉心,样子好像真的很难办。
“其实,这附近一户山民都没有。”
云舒倏然惊呆了。
徐北生道:“不过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你想着将来怎么报答我就成。诺,是以身相许,还是帮我介绍个漂亮妹子,嗯,我更喜欢你以身相许。”
他开玩笑竟然像说真的一样,云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形。
“徐……徐先生,你玩笑吧,我结过婚了,我也爱我丈夫,这辈子都不会再嫁给别的男人的。”
“嗯,我等你离婚。”
徐北生背靠在门边,双臂抱胸,一脸好整以暇,云舒整张脸都黑掉了。
“我们是不会离婚的,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云舒加重了语气,虽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也不能口口声声让她离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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