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顾宴正要去公司,却发现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在谢清欢那里,但她的手机又打不通,想到今天是她妈妈的祭日,猜想她的手机肯定关机了,他直接去了谢清欢的家里拿了文件。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书桌,却在上面一枚荧光闪闪的东西。
“这是……”他拿起一看,随后眼眸微睁。
“鱼鳞!”他不会认错,这枚鱼鳞和他手中的那个一模一样。
随后他又疑惑了,“清欢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而且上面还挂有挂绳,看样子一直被她佩戴着。
她不是不认识那个男人么,为什么会佩戴他的东西。
除非……
是别人要求她戴的,还是她特别信任的人,所以她没有一点怀疑,要么就是她身边还有其他鲛人。
顾宴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地,拿着文件一边下楼,一边思索着。
“是宣宣。”他忽地停下脚步,恍然大悟。
清欢可能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她的身边最近就出现那个宣宣,她非常信任他,而且他自己也怀疑宣宣的身份也是鲛人。
如今看到这个样子,那个男人和宣宣八成是鲛人不错。
顾宴不确定谢清欢是否知道她身边的小孩是鲛人,他想在很想找她问清楚,但想到她现在在小岛上,估计也无心这些,只能等她回来再问她。
另一边,谢宣也到了下课时间,他百无聊赖的搭着小书包,翘着脚尖在路边等着,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眼看着周围的小朋友都要走完了,他想到早上的那条短信,薅了薅头发,打算自己走回去,反正也不远。
不过想到这幼儿园必须有家长来接才可以,谢宣打算翻墙出去,他趁着老师们看不见的时候,背着小书包就去了学校的后门,正打算翻出去。
“家,家主……”一听就知道是墨喜儿那小胖子的声音。
谢宣回头,果然是他,正唯唯诺诺地看着他,看起来既害怕又想靠近他。
“家主,带我一起……”
他又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平时懒散的他站得意外的笔直,圆滚滚的小肚子都挺出来了。
谢宣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见小小叔了?”居然改口叫家主了,是怕他会怪罪他?
墨喜儿挠了挠头,虎头虎脑地说道:“以前不知道你是家主,现在知道了,就不能放肆。”
在他心里家主是又高又帅的英雄,他小的时候家主还抱过他,谁知道会突然变成一个小不点,确实让他难以接受。
“啧。”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谢宣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让他知道了也好,免得自己走的时候又得哭哭啼啼的。
“刚刚说让我带你一起,墨肆珏呢,他不要你了?”
“才没有呢,是我要离家出走。”趁小叔的车还没来之前,他得赶紧走。
他这么一说,谢宣来了兴致,能把憨厚老实的小喜儿逼得离家出走,这墨肆珏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他把你怎么了,让你居然要离家出去?”
“呜呜呜,他老是欺负我,呜呜呜……”
这句话像是将他内心憋了许久的委屈释放了一般,他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开始哭哭啼啼地向谢宣哭诉着墨肆珏的暴行。
什么不让他吃饭,偷吃他零食,逼他做作业等等,声泪俱下的样子看得谢宣都有点同情他。
“确实挺惨的,这墨肆珏真不是个东西。”
墨喜儿抹了两把眼泪“呜呜呜,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这话说得没毛病,谢宣笑得不行,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同情墨肆珏,他招手:“既然他对你这么不好,要不跟了我吧?”
他声音充满了诱惑:“我会帮你揍欺负你的人,会给你好吃的,会教你做作业,这样多好。”
墨喜儿被他这话惊得连哭都忘记了,吊着两条鼻涕愣在那里,好久才反应过来,操着哭腔:“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对你那么好,而且我还是家主,你小叔都得听我的。”
他想了想,还是很坚定的拒绝:“那也不行。”
“他再差也是我亲小叔,忍忍就好了。”自己的小叔作死,他也只能受着。
谢宣有点摸不清楚这小胖子的脑回路,“那你怎么还搞离家出走?”
“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整理完就回去,顺便让小叔认识到他的错误。”
他可没打算真的离家出走,只是想接离家出走让小叔知道他墨喜儿也是有尊严的。
“行了,过来吧,我带你出去,再说下去你小叔该过来了。”只怕连学校的老师也吸引过来了。
墨喜儿耸了耸鼻子:“是哦。”
谢宣没眼看,拽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提溜出去了。
天旋地转间两人就到了学校外面。
“家主,我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谢宣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放心,那里没监控。”
“行了,我要回去了,你在这儿蹲着静静,差不多就回去吧。”
把一个小屁孩丢在路上,也就谢宣做得出来,他心里清楚,作为鲛人族幼崽,与普通人不同,不需要他担心。
“家主~”墨喜儿软绵绵地见他,谢宣眼皮子一跳,感觉他叫自己肯定没好事。
“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一小会儿好不好?”刚哭过的他眼眶红红的,眼瞳湿漉漉的,像极了路边可怜兮兮的小狗崽。
“我收留你?我怕你小叔以为我绑架了你,提刀找上门来。”
“不会的,小叔他打不过你的,你是家主,肯定比他厉害。”为了跟他回家,墨喜儿也是不要脸地出卖小叔,说了些狗腿子的话。
虽然说童言无忌,但听到墨喜儿这么说墨肆珏,谢宣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愉悦,他顺口就答应下来“看你说实话的份上,我就勉强收留你一晚。”
“好耶!”见他答应了,墨喜儿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那模样比中了彩票还激动。
“走吧。”
谢宣无奈摇头,小孩就是小孩,什么都写在脸上,就像当初没恢复记忆的他一样。
幼稚又弱鸡,小小年纪就是一个醋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