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股吵闹的鞭炮声响起。
姜暖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公主,该下轿了。”
轿子旁的贴身侍女叫道。
姜暖发现自己盖着红盖头,掀开红盖头,只见轿子左右两边各站着两名侍女,而前方一个穿着大红喜袍,身戴大红花姿容俊逸的男人,正缓步走上前来,准备踢轿子。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又穿越到了大婚现场吗?
这时,那俊逸的男人上来踢了一下大花轿,随后轻轻的将手伸了过来:“公主,该下轿了。”
他脸上洋溢着喜悦。
姜暖感觉到一阵头疼,但随后,她又有些吃惊,他这次居然穿越到了小时候,经常看的一部剧里,陈世美与秦香莲。
而刚刚,轿子前的侍女叫自己公主,莫非自己穿越成了那个横刀夺爱的昭阳公主的身上?
面对伸过来的手。
姜暖强忍着恶心握了上去。
毕竟在这种重要场合,可不能失了礼数,她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
就算对面前的陈世美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在他们牵手的瞬间,鞭炮响个不停,因为陈世美没有父母,太后和皇上也不能有失身份,屈尊降贵来这里参加他们的婚礼。
所以,他们就给八王爷这个媒人行了个礼,当做是拜见父母了。
随着高喊“礼成!”姜暖就被送进了洞房。
一到洞房,姜暖就直接掀开了盖头。
旁边的嬷嬷和侍女顿时吓了一大跳,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公主殿下,你可不能掀盖头呀,这盖头是要等驸马来掀的。”
姜暖却冷声道:“你们都先出去。”
“什么?”侍女和嬷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主殿下怎么这时候让她们出去?
姜暖道:“我说了让你们出去,你们是没听懂我的话吗?”
今天这公主殿下是怎么了?以前的公主殿下可是相当的温婉娴静,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板着一张冷脸呢?
但是她们毕竟是做奴才的,也不敢违抗主子的话,所以就乖乖的出去了。
出去之后,侍女还担忧的说道:“嬷嬷,你说公主一个人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我看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嬷嬷摇头道:“公主可能是第一天嫁人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过两天应该就好了,我们不用过于担心。”
“希望如此。”小丫鬟点了点头。
在丫鬟和嬷嬷都出去以后。
姜暖环顾周围的环境,婚房布置的可谓是十分的大气华丽。
光她的嫁妆就有200多抬,远远超过了公主该有的规制。
可想而知,太后是真的很疼爱这个昭阳公主。
而真实的昭阳公主也确实温婉娴静,美丽大方,偏偏在陈世美当上驸马那天,游街看上了这个负心汉。
而她身边的总管魏明,一眼就看出了公主的心思,因为魏公公从小就和公主呆在一起,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所以,对公主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便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陈世美,而陈世美在得知公主看上自己以后,居然为了荣华富贵,隐瞒了自己有妻儿的事实。
被皇家招为驸马,本以为能够过上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日子,却没想到,秦香莲上京寻夫,在被驸马府赶出去以后,到了赫赫有名的包青天那里去告状。
而陈世美想要隐瞒的那些事情,也被包青天顺理成章的查了出来,但是陈世美根本不想放弃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
所以想方设法的想要杀掉秦香莲和她那一对儿女灭口。
最终的结果就是,秦香莲忍无可忍,一定要状告陈世美,而公主这时候也发现自己怀孕了。
公主本来也不想救这个负心汉,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话,公主早就自己杀了陈世美这个负心汉,根本轮不到包拯来杀他。
最终,为了孩子公主去恳求太后,求太后保住陈世美,但是最终赦免的圣旨晚了一步,陈世美还是被砍了头。
公主就此失去了夫君,还沦为世人的笑柄,甚至还有人唾骂她是陈世美和秦香莲之间的第三者。
而她在生下孩子之后,也一直郁郁寡欢,最后不顾才30多岁便去世了。
她的孩子,后来由太后抚养,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却也是英年早逝,20岁那年,因为骑马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活生生的摔死了。
而那公主在阴间看到自己和儿子的结局,又怎能甘心?
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什么都没有做错,那陈世美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被选为驸马,身为公主的她又有什么错?
她根本就不知道陈世美,早就已经有妻儿了,她如果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夫君。
可是世人却不问青红皂白往她身上泼脏水,甚至就连她的孩子也不得善终。
别忘了,她可是堂堂一国公主,天朝尊贵的凤凰。
她希望能够揭穿陈世美骗婚的真面目,并且,让陈世美身败名裂,付出惨痛的代价。
接受完记忆之后,姜暖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家家户户都知道的故事,但是,大家都可怜秦香莲,又不知这戏曲里的公主是何其的无辜?
有些戏曲为了衬托秦香莲的可怜,还故意抹黑公主,说公主是个恶毒的女人,为了独占城市美,甚至帮着陈世美刁难自己的原配妻子秦香莲。
试想一下,堂堂公主之尊被一个男人欺骗,她不无辜吗?被欺骗后的那种屈辱感,她不难受吗?
如果说她事先已经知道陈世美有妻儿,还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执意要他成为驸马,那后面的结局确实是她的报应,是他应得的。
可是公主事先根本就不知道陈世美有妻子,有孩子,她只以为陈世美是孤身一人,至于后面的事情,完全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响声:“驸马爷,你慢点,你慢点。”
门被砰的一下推开。
姜暖抬头看着陈世美他脸色微红,可想而知,是喝了不少酒。
“公公主,我来了。”
姜暖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们都出去,接下来的时间是我和驸马两个人的。”
嬷嬷面露难色的说道:“可是你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姜暖道:“我们两个人没手吗?不会自己喝交杯酒吗?你们就出去吧,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见状,一行人也只好退了出去。
陈世美看着姜暖有些摇摇晃晃的说道:“公主,你今天怎么有些不一样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把盖头给掀了,盖头不应该是我来掀吗?”
姜暖冷眼看着陈世美,突然,一巴掌就打了过去:“酒醒了再跟我说话。”
这一巴掌直接打的陈世美,脸上烙下了一个五指印,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姜暖,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公主,你为什么要打我?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姜暖道:“陈世美,你还敢说你是我的夫君?我问你,你在娶我之前,是否已经有了妻儿?”
一听到妻儿两个字,陈世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那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当即跪了下来,慌张的解释道:“不,公主,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有妻儿呢?我只有公主你一个呀。”
姜暖冷声道:“别装了,陈世美,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我知道你的家乡有一个妻子叫做陈世美,你还有一双儿女,大的都七岁了,小的也五岁了,对不对呀?”
“你说你高中状元了之后不回乡,和妻儿一起庆祝,反倒为了荣华富贵,隐瞒不报,被皇家招为驸马,你说你该当何罪?”
陈世美立即磕头:“公主,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那天我第一眼见到公主的时候,就被公主的美丽迷得不能自已。”
“所以才一时糊涂,隐瞒了这些,对不起,公主,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姜暖道:“我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兄的话,你觉得,你还活的了吗?不只是你活不了,甚至你的家人父母都活不了。”
“因为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听着姜暖说的话。
陈世美更加害怕了:“公主,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会找个机会和你合离的,好不好?”
姜暖一脚踹了过去:“我清白之身,现如今已经嫁给了你,还如何和离。”
“只恨我知道的太晚,昨天快到天明的时候我才收到消息,可是这个时候进宫让皇兄悔婚已经太晚了,圣旨已经下了。”
“这个时候,悔婚只会让皇家颜面尽失。”
“所以我这才忍着委屈,忍着恶心,强行和你拜完了堂,陈世美,你不但辜负了你的原配妻子,你还辜负了我。”
陈世美慌张的说道:“公主,那那该怎么办?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我们已经拜了堂了,也算是做了夫妻了,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他苦读多年才高中状元,现在一朝成为驸马眼看着就要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了。
他真的不想死,现在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姜暖道:“我现在心情烦的很,你到书房去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你的黑心,至于办法,我来想。”
陈世美抬头看着姜暖:“公主,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呀。”
姜暖一脚踢了过去:“你干出这种恶心的事情,难道还指望本公主跟你圆房不成?快点给我滚到书房跪着去!”
陈世美不敢再反抗,只能唯唯诺诺的到书房跪着。
就这样跪了一晚上。
当第二天侍女前来服侍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并没有陈世美的身影,乍一看陈世美居然在书房跪着,顿时吓了一跳,连手里的水都差点摔了。
这时,姜暖缓缓的从床上起来:“怎么了?还不快过来给我洗漱?”
那名侍女端着水立刻过来:“公主,驸马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书房?”
姜暖道:“不该问的别问!”
侍女立刻不再说话。
姜暖换好衣服,梳妆打扮完了之后,来到了陈世美的身边。
这时候的陈世美低着头,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整个人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姜暖上去踢了他一脚:“别装死。”
陈世美一激灵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姜暖,起身道:“公主,您醒了。”
说着就准备去搀扶姜暖。
姜暖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我,今天要去向太后请安,可别迟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吧!”
陈世美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现在就收拾。”
他将大红色的喜袍换下来,换上了一身正装,随后,又让侍女帮自己挣了正冠。
便跟着姜暖一同坐轿子来到了宫中。
下轿之后。
陈世美一直唯唯诺诺的跟在姜暖的身后。
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他的事情都已经被公主知道了,公主现在暂时没有提出来合离,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
况且这件事情一旦被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他难逃一死,他不想死,现在又能怎么办?
似乎唯一的方法就是讨好公主,让公主尽快怀上他的孩子,听说女人有了孩子就容易心软。
到时候自己是公主腹中孩子他爹,公主怎么样也会想方设法保证他的安全吧?
打着这样的主意,陈世美发誓要好好的讨好姜暖。
眨眼间就来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一见到姜暖,顿时喜笑颜开:“朝阳,你终于来了,哀家可想死你了。”
“母后。”姜暖露出淡淡的微笑,上去和太后拥抱在了一起。
随后,太后亲昵的拉着姜暖的手坐到了位置上。
而陈世美在后面如同一个空气人一样。
太后问道:“怎么样?新婚第一天,感觉还好吗?”
姜暖笑道:“承蒙母后关心,其实除了紧张之外,别的倒还没什么。”
而一旁的陈世美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就怕姜暖突然把事情说出来,治他个罪。
太后笑道:“这是正常的,当年哀家嫁给先帝的时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