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聂云婳伸手摸了摸额前的发丝，直视着千渊道：“我不是这世上之人。”
千渊一愣，目光在她脸上梭巡，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良久，却是没有任何所得。
“你在开玩笑？”千渊觉得十分古怪，明明知道她说的不可能是真的，可不知为何，想要相信她的念头十分强烈！
聂云婳从他的眼神里，猜测到了他如今的心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会信我。”
“这么肯定？”千渊眉头紧皱，颇有些不甘。
“因为，你我都是一样的人。”聂云婳向前走了几步，抬起手，微笑着触摸他的脸庞。
“你……”
“嘘。”聂云婳轻声道：“你和我，都不是这世上之人，你想融于世，而我，想活于世。”
“咱们又有何不同呢？千渊？”
千渊的目光有一丝愣怔，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数万年了，你……和他一样，都是异数。”
“不，我就是我，我与旁人皆不同。”
千渊的缓缓睁开了眼睛，气势骤然上升，他一把捏住聂云婳的手腕：“在我离去之前，你绝不能走。”
“无论千年万年，你须得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好。”聂云婳眼都不眨地扯着谎。
“你最好说到做到。”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
聂云婳这会儿可不能造次，幻境的秘密也并非是询问的好时机，于是便道：“我既然答应了你，是否也能求你做一件事。”
“求我？”千渊顿了顿：“说。”
“我入秘境之时与三位同伴失散，想请你替我寻他们。”
千渊冰蓝色的眼眸微眯冷声道：“你是想寻到他们帮你一道离去？”
“自然不是。”聂云婳瞠大了眼眸：“你既然是这秘境的法则，便是整个秘境的灵魂，有你在，我何愁没有好宝贝傍身？”
“有这么好的待遇，我为何要走？”
千渊一思忖，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聂云婳察言观色，笑着道：“我只是进来之时与他们相约，此刻我若要留下，便想给他们些宝贝，再送他们出去。”
千渊脸上忽然绽放一抹瑰丽的笑容，他唇瓣微启垂首道：“聂云婳，我的名字便是这秘境的名字。”
“千渊之名可不是白来的。”
聂云婳闻言面容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千渊笑得冷冽：“你何曾见过入了深渊还能全身而退的？”
聂云婳脸上露出惊怖的表情：“那，百年前逃出去那人……”
“夺舍。”千渊没有回头，只说了两个字。
难怪！聂云婳大骇，这才堪堪明白，为何当初那逃出去之人能名声大噪，又为何那人明明只是筑基修为，却忽然突飞猛进成为大能！
原来并非是传言中的改善灵根！而是因夺舍他身体的老怪物太厉害了！
如此一来，赵长老找了自家子侄前来改善灵根的想法和传言就一一对上号了。
“进来的人，除非死去，否则是不可能出去的，百年前那人，只是漏网之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