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忘了，你之前还收集了那些剑意，不过这玩意我该怎么用？”
艾莉儿拍了拍脑袋，看着他指尖滴溜溜旋转的血色，一时间有些为难。
“用精神力吸收进眼睛里，应该就可以了。”
苍白随口说道，血色的剑意如丝如缕地缠绕在他的指间。如同实物一般凝而不散，可见他这一手储存意志的手段之高明。
少女也是微微侧目，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啊？连意志都能保存？”
听了她这话，苍白微微抬起目光看向她。黑色细框眼镜后的眸子似是透过一抹诡异，他摇了摇头平静地笑道。
“他的剑意并没有达到那种能长时间留存的地步，我也只是延缓了其消散的时间罢了。”
闻言的少女挑了挑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懂没懂。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
不过苍白也没让她深思的意思，接着出声提醒道。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剑意，恐怕其中还有对方的意志残留。又是眼睛这种脆弱的部位，你小心一些实在不行就放弃，强来的话你恐怕还得瞎上一次。”
这反倒是让艾莉儿并不太在意，她可能为了变强连命都能豁出去的人。区区瞎眼的风险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少女的嘴角掀起一抹自信动人的微笑。
“你不是一直说我的意志力很强，对我很有信心的吗？而且瞎上一次又有没什么关系，我有治疗还有‘不死鸟之焰’怕什么？”
这话让苍白眉头一皱，抬指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
“我只是让你小心些，别那么不心疼自己的身体老是作死！做好准备开始吧。”
对他的关心非常受用的少女，顿时眼睛笑得跟两个弯弯的月牙似的。
“好哦~”
随后艾莉儿脸色逐渐正经起来没再说话，微微深呼吸集中起自己的精神力。片刻后才抬起火眸看向苍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开始了。”
苍白肃然的话音落下，手中的血色剑意就金属缠绕上他的食指，而后指尖轻轻向着少女赤红的火眸虚点。
顿时她就感觉到，一道血色刺目的剑影向着自己的眼眸飞速刺来。少女强忍着闭眼的本能冲动，稳固心神将这道剑意用精神牵引吸收入眼中，闭上眼眸。
在血红剑意入眼的瞬间，一阵阵刺痛就从眼中传来。仿佛在双瞳内，有无数根锐利的尖刺在不断地扎着自己。
当然，实际上这并不是什么尖刺。而是一道道锋锐的剑意，在眼中失控后四散开来。
艾莉儿强忍着眼中的刺痛和酸楚，控制着精神力将剑意包裹住。可就在她想要将其融进火眸当中时，两行泪水却止不住从紧闭的双目中流下。
一种强烈的酸涩感迫使她流泪睁眼，但这正是剑意不愿被融合的挣扎。一旦她真的忍不住睁眼，也就意味着融合剑意的失败。
精神力接触到那道红色剑意的瞬间，她感觉仿佛又回到了直面那道剑光的时候。恐怕的杀意和死亡的气息，萦绕在少女心头仿佛化不开的阴云。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再次浮现的杀意和死亡。不但没有让少女感到恐惧，反而让她心中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意，精神力更是随之沸腾！
‘区区一道剑意！’
‘我挡不下那道剑光，难不成我还收拾不了你？’
‘就算是那个斩出那道剑光的家伙，我终有一天也会杀了他！’
……
不知是艾莉儿心中意志坚定如铁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此刻的杀意刚好暗合剑意。狂暴沸腾的精神力如同海潮般，直接将血色剑意轰然碾碎！
少女的火眸也是随之剧烈一痛，仿佛真的被利剑刺瞎了一样，两行猩红的血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这看起来似乎是已经失败了？但令人出乎意料的却是，她陡然间睁开了流出血泪的火眸！
赤红色的眸子依旧仿佛燃烧着火焰，可瞳孔之中却是一片深沉的血色。冰冷地杀意在其中凝聚，好似锋锐利刃一般令人胆寒。
一双原本明媚似火的火眸，因为杀气的缘故，也仿佛变成凶兽的眼睛一般凶戾凌然。
苍白注视着艾莉儿的血色瞳孔，心知这显然是成功了。无视其中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意，随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不错，就叫它杀意之瞳吧。”
“什么鬼名字啊。”
少女有些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却也没有拒绝他取的名字。随后她轻轻闭上火眸，想要将自己眼瞳中的杀意内敛。
可杀意这时候却仿佛不再听从她的意志，甚至眼睛内都感到隐隐有些刺痛，显然她这怕是暂时关闭不了了。
苍白看着她挑了挑眉，倒也没有表现得过于担心。只是抬手轻轻帮她拭去了流下的血泪，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用勉强自己，你的杀意之瞳初成。而且威力短时间内提升，难免会有些驾驭不了的情况，慢慢练习掌控熟练就好。”
听完他的话后，少女才点了点头缓缓再次睁开火眸。冰冷刺骨难以停止的杀意冲击，随着她的睁眼而再次释放出来。
也就还好是苍白，有足够的实力无视这点伤害。要是换成个实力弱点的，光面对这无时无刻的精神攻击就有可能被整疯。
他面对这强大的精神冲击，反倒是脸上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
“还不错，这威力确实是强了许多，已经有不下于一个高级魔法的威力。对传奇也是能造成一定的干扰。”
“真的吗？太好了！”
瞪着双杀意之瞳的少女，露出惊喜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违和感。
苍白点了点头，还是提醒道。
“不过，杀意之瞳本质上不算是魔法，但也差不多等同于一个高级魔法的序列。你这样要是再想将燃尽的效果，添加进火眸中难度就更高了。”
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就如同高级魔法的序列复杂程度是有一个上限的，其中能够容纳的能力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既然添加了“杀意冲击”的能力，显然再想添加别的能力难度会更高许多。
艾莉儿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是在适应一下眼中的杀意之瞳。至于对于难度更高的影响，她一脸不在意地说道。
“没事，难度更高回报更大，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
说着她还是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适应地接着说道。
“看来我要先想办法，至少要将这杀意之瞳熟练到收发自如。不然一睁眼就是这副杀气凛然的样子，怕不是见人就得打起来啊。”
少女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她因为现在还不能掌控好这杀意之瞳。一睁开眼睛来就是杀意弥漫，仿佛时刻有着一股冰冷地杀意缠绕在自己身周。
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变成了一只杀人嗜血的凶兽。这要是换个普通人来，可能被她看上一眼就得被活活吓死。
这还是因为她并没有刻意控制针对性地释放杀意，只是火眸睁开自然而然散发的杀意。要是少女刻意针对性释放的话，恐怕威力会更加恐怖。
“没事，现在我们还在荒山野岭的呢，我可以无视你无意散发的杀意。你有空找小白多练练手，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熟练。”
苍白不在意地摆了摆，一手捏着下巴目光却依旧紧盯着少女转为血色的瞳孔，心中似是在暗暗思索着什么。
直到盯着看到少女都快有些不太好意思后，他才缓缓说道。
“来，再试试用你现在的杀意之瞳攻击我。用你能使出来的最大威力，我给你测试一下。”
虽然不太明白他要再次测试的原因，但艾莉儿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依旧没手下留情的想法，毕竟苍白的实力摆在那里。
赤红的火眸瞬间迎上了苍白的黑色眼眸，血色瞳孔微缩。可怕的杀意凝聚成一束，好似如同一柄利剑般，径直刺向了他的眼瞳。
杀意攻击到他身上时，苍白本身还没有什么反应。少女却因为释放了一次凝聚的杀意冲击，而眼睛有些干涩难受。
精神上倒是并没有什么消耗，只是对眼睛有所负担。可见火眸本质上还只是中级魔法，承载一个近乎高级法术的杀意之瞳已经有些超负荷。
随意承受下一记精神冲击后，苍白依旧面色不变。黑丝细框眼镜后的眸子中流露一抹思索，应当是在在分析她这杀意之瞳的优劣。
“威力因为融入了剑意的缘故，在攻击上更添几分凌厉。不过也正是因此，你要是真正使用这杀意之瞳的话，对你的眼睛会造成负担甚至是伤害。”
“还好吧？我现在只是感觉眼睛有点不太舒服，还没到造成伤害的地步。”
艾莉儿轻轻抚过自己无法关闭的杀意之瞳，实话实说道。
“你要是用的多了就会，说到底还是火眸太低级，跟不上你的实力增长。你还是先试着将它提升到高级吧，届时应该就能承受杀意的反噬了。”
苍白平静地解释道。
“这样吗？”
少女沉吟片刻后，就做出了决断。
“现在我还是先将这杀意掌控好吧，现在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苍白也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不过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都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驾车的小白，显然熟练的靶…目标已经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