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鼎寻了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几日蒙古女眷们和她说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和康熙提了提。
提到蒙古女眷询问令宜的时候,康熙还没什么反应,等宁楚鼎说到女眷们对保成也有想法的时候,康熙直接变了脸色。
“放肆!”
宁楚鼎低头弯了弯唇角,而后道,“皇上何必同这些人一般见识,没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朕就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还想着从前的荣耀!”康熙这次是真生气了,“皇后不用在意这些人的话,保成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插手,现在连皇玛嬷都不怎么过问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这些人的手伸得倒是长!”
“他们的手伸长了也是想着能为自己的部落谋求一些好处,臣妾这几日听到的可不止这些,这些人也不单单提到了令宜和保成,博西勒和胤祦也有,只是他们姐弟两个到底年纪小一些,这些人主要在意的还是令宜和保成。”
顿了顿宁楚鼎又道,“皇上,臣妾瞧着他们这些人对令宜和保成都有想法,保成的太子妃已经定下了;可令宜的事情还悬着呢,不如皇上也尽快为令宜定下婚事吧。朝中不少大臣们家的公子都适龄呢。”
因为康熙从未在宁楚鼎跟前提起令宜会嫁到蒙古,所以宁楚鼎也愿意装傻,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只要令宜一日不出嫁,她便还有机会想一想办法。
康熙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令宜的婚事也不着急,朕还得好好为她选一选,只是皇后,令宜未必会嫁在京城。”
因着康熙刚刚说话的时候看着宁楚鼎,在听到这话后宁楚鼎直接变了脸色,“皇上这是何意?难不成您想让令宜嫁到……”
宁楚鼎做了个这里的手势,这里也就是蒙古。
这算是康熙将话挑明了,宁楚鼎不过是顺着话往下说罢了。
再者康熙这次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再装听不懂也说不过去了!
“有些事情注定需要人去做,朕知道你舍不得令宜,朕也舍不得,可你总不能把令宜绑在坤宁宫一辈子吧。”康熙拍了拍宁楚鼎的肩膀说。
宁楚鼎苦笑着,“臣妾从未想过要将令宜绑在坤宁宫一辈子,可皇上臣妾也从未想过令宜会嫁到这里。令宜在紫禁城里金尊玉贵地养大,您舍得她来蒙古吗?”
“臣妾舍不得!不管是令宜还是博西勒臣妾都舍不得。或许皇上会觉得臣妾这样很自私,可是皇上臣妾是她们的额涅,臣妾也从未求过您什么……”
“皇后啊,你要为大清考虑,总要有人嫁到蒙古的,令宜会,令安也会。但是朕可以同你保证咱们的博西勒不会。”
这算什么安慰呢?
根本不算的好吗!
宁楚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怕自己忍不住会说些僭越的话……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宁楚鼎已经尽量维持着两人的体面,孩子们都还没长大,即便赌气她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可她也是有脾气的。
出了康熙的大帐,宁楚鼎抬头看了下天空,草原的天格外的蓝,比紫禁城的要好看许多。
“大姐,你慢一些!”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宁楚鼎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令宜和保成在骑马。
这样的开怀大笑的令宜,说真的,宁楚鼎还是第一次看见。
“保成,你这骑马的技术不愧是皇阿玛亲自教的,就是比那些骑马师傅教的好!”令宜赞叹着。
保成倒没觉得有什么,“大姐骑得也挺好的,之前在宫里很少见大姐在校场上骑马,我本来 还 以为大姐是不喜欢呢,可刚刚瞧着大姐骑马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
“在宫里不能这么没规矩啊!现在是到了草原上,皇乌库妈妈都说了要我们这些小辈不用拘束,而且这里也没外人,要是有人在我自然也得守着些规矩。”令宜缓缓道。
宁楚鼎渐渐走近,保成翻身下马,而后去扶令宜下马。
“皇额涅,您怎么过来了?”保成笑着说。
宁楚鼎看着他们两个说:“刚刚去看了看你们皇阿玛,这刚出大帐就听到这边的声音,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竟是你们姐弟两个。”
令宜凑到宁楚鼎跟前说:“皇额涅之前还说到了草原上要和女儿一起骑马的,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皇额涅还和大姐说了这个啊!”保成惊讶地开口,“儿子也从未看过皇额涅骑马,不如让大姐和儿子陪您一起骑马吧?”
见两个孩子这么说宁楚鼎也来了兴致,“行啊,不过我可是许久没有骑马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皇额涅肯定是一上马就能想起来!”
有眼力见的小太监已经牵了一匹温驯的马儿过来,宁楚鼎利落地翻身上马,看得旁边的保成连连惊叹,“皇额涅刚刚那些话就是在谦虚,儿子瞧您刚刚翻身上马的利落,可比儿子都要强出不少!”
令宜也点头附和,“女儿翻身上马还不熟练呢,还是皇额涅厉害!”
“行了,你们两个就会哄我高兴,我自己什么水平还能不清楚?”宁楚鼎看着他们姐弟二人说。
果真是少时学会的东西,即便是许久没有拾起,这一上手还是会熟练操作。
宁楚鼎骑着马儿溜达了两下便已经熟悉了身下马儿的性子,确实是个温驯的马儿。
“今日我倒是有些兴致,不如咱们母子三人比一比?”宁楚鼎转身看着令宜和保成说。
令宜笑着说:“难得皇额涅有兴致,女儿自当奉陪。”
“儿子也是一样的,不过若是赢了总要有彩头吧?”保成习惯了比试有彩头,直接说了出来。
“彩头没想好,先比试吧,等定下输赢之后再说彩头的事情。说不定还是我赢了呢!”宁楚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