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也不早了,宁楚鼎带着两个女儿上了马车,胤祦此时正被玳瑁抱在怀里,冲着马车这边摆手,像是在进行短暂的告别。
帘子放下后,宁楚鼎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尽可能地避着两个孩子无声哭泣着。
“皇额涅。”令宜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宁楚鼎。
宁楚鼎接过那个帕子,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水了。
她也不能哭,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她自己愿意的。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再传到康熙和太皇太后耳里,只怕又是不小的闲话!
宫里太不安全了,阿哥所那边即便她派人看得再好,也难保有人想做些什么;将胤祦送到自己的母家才是最好的办法,她的额涅、弟弟总不会害胤祦。
……
康熙二十五年四月二十日,康熙一行人从紫禁城出发,前往塞外。
不同于上一次南巡,南巡的时候路上还能坐船换换样子,去塞外便只能坐在马车里头,博西勒是个待不住的,不过才过了三天便想下去走走。
大阿哥倒是将博西勒放在马上骑了一小段路,但是博西勒没学过骑马,虽然有大阿哥护着,可这肌肤娇嫩一开始还觉得有趣,等大腿内侧开始疼了之后,博西勒说什么也不想骑马了,老老实实地在马车里待着。
“大姐姐,是不是你之前学骑马大腿那里也疼啊?”博西勒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骑马这么不舒服,可她的皇阿玛和哥哥们还是愿意骑马,想着令宜学过索性问了出来。
令宜关切地说:“是不是大腿那里又开始疼了?要不要我再帮你涂些药膏?先前皇额涅给我准备的药膏还挺管用的。”
博西勒摆摆手,“已经不疼了,我就是好奇所以才问大姐姐的。额涅之前不是还说我也要和大姐姐一样学习骑射吗。”
“学骑马是疼的,保清和保成刚开始学的时候也一样,都是时间长了适应了也就不觉得疼了。”令宜解释着。
“还是大姐姐能坚持下来,我只跟着大哥骑了那么一小段路,就觉得疼;也不知道等我能学骑马的时候是什么样……”
“你只要别哭就好!”宁楚鼎刚刚一直在假寐,令宜和博西勒的谈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额涅!”博西勒凑到宁楚鼎跟前撒着娇。
宁楚鼎看着身侧的小女儿,无奈地说:“先前还觉得马车不舒服,现在也骑过马了,还觉得马车不舒服?”
博西勒忙不迭地开口,“当然是马车里最舒服了!”
“还有一件事,额涅我能不能晚些时候再学骑马啊。骑马真的好疼啊!”
趁着这个空档博西勒还不忘给自己谋一谋晚点学习骑马的福利,只是宁楚鼎压根不给这个机会,“不能!你现在是什么都不懂,等你开始学骑马 知道怎么控制马儿的时候,这骑马也就不是太难了。”
骑马这件事没得商量,说什么都得学!
自打宁楚鼎知道康熙想着让令宜远嫁蒙古之后,她就在为两个女儿操心了。
虽说眼下康熙的想法是将博西勒留在京城,可以后这个说法会不会变谁又会知道呢!
与其等着这个可能更改的意思,倒不如让孩子们早些适应蒙古这边的情况,也不至于真嫁过来什么都不懂。
……
在路上走走停停,康熙偶尔来兴致还会带着保成他们兄弟几个去周边体验下风土人情,待到了塞外已经是五月十六日了,光在路上就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此次早年出嫁的几位公主都来了,一下马车段端敏公主便凑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身边,皇太后难得越过太皇太后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好一副心肝肉的样子,倒是让宁楚鼎不由咂舌。
她也听过端敏公主的名头,是德塞的嫡亲姐姐,幼师便被先帝爷接到宫里养着,是皇太后的养女,就是这位公主的脾气不大好……
皇太后还惦记着宁楚鼎,和端敏公主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便将宁楚鼎叫到跟前,宁楚鼎进宫的日子不短,可端敏公主在她进宫一年后便被赐婚嫁到蒙古,所以她也没见过几次。
“给皇后娘娘请安。”端敏公主冲着宁楚鼎行礼。
宁楚鼎稍稍避开些,回了半礼,“公主客气了,皇额涅难得见公主,公主可要多陪皇额涅在草原上走走。”
两人互相寒暄一番,端敏公主还拿了不少见面礼给孩子们,胤祦人没来但端敏公主的礼却也备下了;一时间宁楚鼎也不禁怀疑这京城里传的闲话,这端敏公主能惦记着还在京城的胤祦,倒也不像是脾气不好的人。
宁楚鼎伺候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休息后,便想着自己也回帐子小憩一番,倒是被端敏公主给拦住了。
“皇后娘娘留步。”端敏公主道。
宁楚鼎见状也知道端敏公主也话想同自己说,索性便将人请到了自己的帐子里说话。
“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这是我从宫里带来的花茶,还有这个是先前万贵人想的花样,公主尝尝和这边的奶茶味道不大一样。”宁楚鼎笑着说。
端敏公主也没客气,花茶和奶茶都尝了尝,“难怪德塞总是在信里夸赞他的福晋,皇后娘娘如此想来我那弟妹也能学到皇后娘娘一二。”
“尼楚贺有着身孕不便前来,不过德塞带着他们的嫡长子一起来了,公主倒是可以见见。”听到对方说德塞总是夸赞自己的妹妹,宁楚鼎心里也十分高兴,虽说尼楚贺也常说德塞对她极好,可到底是没在私下见到过,现在从别人口中听着她自然是高兴的!
真论起来宁楚鼎还得叫端敏公主一声堂姐,只是刚刚她瞧着皇上对端敏公主的态度,想来这堂姐弟应该是不怎么亲近的,宁楚鼎索性便一直叫着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