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涵元殿出来后,惠嫔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她只要一想到今日万一出点什么事,不仅皇上会怪罪,这索额图一家肯定也不会放过她和胤禔。
思及此,惠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娘娘,咱们先回去吧?”金蕊小声问着。
惠嫔哆嗦了一下,“回,快些回去。”
……
胤礽和胤禔两兄弟一连在涵元殿待了五日,这五日里两个孩子的表现得都很乖巧,所罚的二十张大字也是字迹工整,尤其是胤禔,最不喜欢写这些也还是耐着性子将其写完了。
于是康熙也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带着两个孩子去庆云殿看望宁楚鼎和五公主。
两个孩子能随意走动后,惠嫔直接让人将大阿哥带回了自己的住所,大阿哥许久不见自己的亲额娘,自然是想得很,再加上前几日一直胆战心惊,他心里还是盼着见他额娘的。
只是让大阿哥意想不到的是,他额娘叫他回来,不是母子俩好好说说话,而是他还要再挨一顿打!
“额娘,你打我做什么?”大阿哥捂着自己的屁股,他皇阿玛打的才刚好没几天,他怎么这么倒霉,一回来他额娘就又打他,这打的地方还都是一样的。
惠嫔气鼓鼓地说:“我打你做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你真的胆大包天!”
大阿哥一直躲,惠嫔手里的鸡毛掸子就只冲着大阿哥的屁股打,这打别的地方更疼,也就屁股好一些。
“额娘,皇阿玛已经罚过我了,您就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大阿哥那叫一个难受啊,这叫什么事啊,前脚被他皇阿玛打了一顿,后脚他额娘还要打他一顿。
惠嫔可不听这些,康熙打了那是康熙管教的,她现在打主要还是想让大阿哥长长教训!
过了好一会儿,金蕊都看不下去了,开口劝着惠嫔,“娘娘,要不您别打了,大阿哥也知道错了。”
大阿哥见金蕊帮他说好话,自己也一个劲点头,“额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惠嫔瞧着自家儿子的模样,难不成她真的愿意打自己的孩子吗?
还不是因为孩子淘气,皇上又专门训斥她一番,她要是不表现一下,让自家儿子受受罪难保皇上心里还会想些别的!
“你记着这次的教训,以后……没有以后!”惠嫔呵斥着。
大阿哥不住地点头,“额娘,我记住了,您别生气了。”
其实大阿哥心里也委屈,可他现在也不敢说啊。
“金蕊拿药来。”说罢惠嫔又看向自家儿子,“过来让额娘看看。”
大阿哥小步挪动到惠嫔跟前,委屈巴巴地叫了声,“额娘……”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这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刚刚打大阿哥的时候,虽说是照着屁股打的,可总有偏的时候指不定打到哪里,大阿哥的胳膊上都有痕迹。
“保清,你别怪额娘狠心。”惠嫔哭着说,“额娘也不想打你,可这次的事情你皇阿玛十分生气,还有太子牵涉其中,你皇阿玛多疼爱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额娘……”
大阿哥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说:“额娘,皇阿玛打我不是因为二弟。”
“怎么不是!”惠嫔急吼吼地反驳,“你皇阿玛打你就是担心太子也出事,要不然……”
说到一半惠嫔又觉得这些话和大阿哥说不好,急忙收住了;可大阿哥年纪也不小了,他能听懂惠嫔话里的意思,于是他正色道,“额娘,皇阿玛罚我和二弟是因为担心我们两个,我们是偷偷溜出去的,身边也没有奴才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
“对!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太子是你皇阿玛最疼爱的儿子,你又带着太子胡闹,你皇阿玛如何能不生气!”惠嫔打断了自家儿子说的话。
金蕊已经取了药膏回来,只是屋内自家娘娘和大阿哥在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送药膏进去。
“额娘,根本不是这样的!”大阿哥觉得自己额娘说的这些很莫名其妙,明明他皇阿玛都和他说了是为什么,可他额娘说的却不一样。
“怎么不是!”惠嫔高声反驳着。
“娘娘,奴婢将药膏拿来了。”金蕊终于找到个机会,赶紧插话。
“我不要涂。”大阿哥哼了一声,直接从惠嫔身边跑走了。
“大阿哥!”金蕊着急地唤了一声,这药还没有涂呢。
惠嫔这会儿也在气头上,见自己的儿子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她也来了气,“不用管他,让他走!”
金蕊急得不行,她家娘娘这个性子一上来怎么什么都不管了呢!“娘娘,有什么话您和大阿哥好好说,大阿哥身上还有伤呢,您现在不管大阿哥,那您让大阿哥去哪儿啊!”
“他爱去哪里去哪里。”惠嫔还在气头上呢,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好使。
金蕊没办法, 福了福身子直接跑出去找大阿哥去了。
大阿哥是哭着跑出去的,其实他也只能回自己在景星殿的住所,再不济就是去康熙的涵元殿,只是他跑着跑着跑到了宁楚鼎的庆云殿。
“保清?你怎么哭了?”令宜恰好要去太皇太后处请安,这一出来就看到大阿哥一边哭一边跑过来。
大阿哥停了脚步,看着令宜说:“大姐……”
“你这是怎么了?是掉到哪里了吗?有没有受伤?”令宜瞧着他身上的衣裳乱七八糟的,眼睛还通红,有些担心地说。
“大姐,我身上疼。”见有人关心自己,大阿哥放声大哭起来。
金蕊跑出来的时候压根看不见大阿哥的身影,她也只是先回了景星殿瞧瞧,正好听到庆云殿这边有哭声,所以走了过来,正好看到令宜牵着大阿哥的手回了庆云殿。
金蕊看了看手里的药膏,想着大阿哥已经被大公主领回了庆云殿,想来是没什么大碍,她又原路回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令宜看着大阿哥身上的伤,瞧着不像是从哪里掉下来伤到的,好像是被人打的。
可是谁敢打皇子呢?
大阿哥抿嘴不言,显然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