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看不起对方的庶出的身份,说来她和法喀也是庶出,即便后来他们姐弟将自己的生母给扶正,可他们姐妹三人前十几年都是庶出的身份……
她只是不想让法喀的婚事掺和到前朝的利益中,她自己嫁到皇家是没有办法,尼楚贺的婚事也是她再三确认尼楚贺并不反感才同意的,法喀的妻子自然要他自己喜欢。
若是钮祜禄家必须有一人和赫舍里府联姻,那那个人为何不能是颜珠他们?
颜珠他们也是阿玛的儿子,也是钮祜禄家的一员!
说罢宁楚鼎打了个哈欠,她确实是困了,也确实不想和康熙谈论这个话题,索性打个哈欠。
“睡吧,朕再好好想想。”康熙见状也想起来宁楚鼎还有身孕一事。
宁楚鼎耷拉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那皇上也快些休息吧。”
说罢宁楚鼎便回到床上休息,今晚康熙自然是宿在坤宁宫;宁楚鼎回到床上休息后,康熙坐在原地好一会儿,许久过后他才开口让梁九功派人抬些热水进来。
沐浴更衣后他躺在床上,瞧着身侧睡得正香的宁楚鼎,康熙心里百感交集。
刚刚沐浴的时候他还在想,当年他皇玛嬷为他选皇后的时候,他也是隔着屏风见过琼华和宁楚鼎的,只是他有些想不起来当时宁楚鼎说了些什么,其实他连琼华当年说了什么也没有印象了。
他只记得他皇玛嬷见过二人后便做了决定,宁楚鼎的年纪太小不合适,再加上她又是鳌拜认的义女;琼华与他年纪相当、赫舍里家和鳌拜也无甚干系,最后他的皇后自然便成了琼华。
鳌拜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他皇玛嬷做主将宁楚鼎也接到宫里住着,他当时满脑子都是鳌拜义女,心里也对她稍稍厌恶,所以才让她住到了偏远些的储秀宫……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琼华是他的发妻,又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虽然承祜早夭,可保成还好好的,琼华在他心里的地位始终是不一样的。
只是身侧的人儿也在不知不觉中让他记在了心里,虽然他也会对她有所猜忌,可正是因为在意所以他才会猜忌;今日之事又是他想多了,至于琼华的庶妹还是不进宫的好,索额图想送赫舍里一族的女子进宫,也不过是想让他们和保成的关系更加亲密些。
可相比于和赫舍里府关系亲密,他现在更希望保成日后和钮祜禄府的关系亲密,不过也不能太亲密了,凡事都要有个度。
宁楚鼎睡得很香,连康熙是什么时候躺在她身侧的都不清楚,更别提康熙在心里说的那些话了。
翌日,康熙一早便回了乾清宫,批改完一部分的折子便将索额图召到乾清宫议事。
索额图在乾清宫待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笑着离开的。
宁楚鼎一边用燕窝一边听伊苏说宫内最近的消息,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安九全匆匆进来,说是梁九功在外求见。
“给皇后娘娘请安。”梁九功朝宁楚鼎利落地打了个千。
宁楚鼎微微颔首,“梁公公快起来吧,伊苏赐座。”
梁九功笑着推辞,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待。
“皇后娘娘,皇上的旨意,说是后日迎赫舍里贵人入宫。”
“赫舍里贵人?”宁楚鼎问。
梁九功笑着说:“是赫舍里一族的旁支,同索额图大人的关系和长春宫那位差不多。”
“只是给了贵人的位份?皇上可有说让这位贵人住在哪个宫里?”宁楚鼎本以为索额图送人进宫,怎么也得是个一宫主位,不成想竟只是个贵人。
“皇上并未安排,奴才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前来回禀皇后娘娘的。”梁九功说。
宁楚鼎心下了然,“本宫有着身孕,六宫诸事已经交由贵妃处理了,这件事你去问问贵妃的意思吧。”
梁九功会意地说:“娘娘放心,奴才晓得。”
说罢宁楚鼎看了伊苏一眼,后者会意地跟上梁九功,将提前准备好的荷包送了出去。
伊苏去而复返,凑到宁楚鼎跟前回话,“主子,梁公公刚刚还给奴婢说了一件事,梁公公说索额图大人本来是属意仁孝皇后的庶妹入宫的,只是皇上觉得年纪太小推辞了,索额图大人这才选了个适龄的女子进宫,因着是赫舍里一族的旁支,皇上本来还想给个常在的位份,不知为何怎么又给了贵人的位份。”
“自然是因为这个姓氏,位份太低了不合适,可皇上又不想给个嫔位,所以才给了贵人的位份,不上不下的刚刚好。”既给了索额图体面,又可以敲打索额图,还能让后宫众位嫔妃警醒着,何乐为不为呢!
梁九功离开坤宁宫后便去了承乾宫,贵妃倒是好说话,一听是赫舍里一族的女子进宫,当即说长春宫那位亦是赫舍里氏,不如二人作伴也好在宫里解解闷;梁九功自然不敢反驳贵妃的话,只好按着贵妃的意思去办。
不过这位赫舍里贵人要是个有福气的,想来即便是在长春宫也能给自己挣个好前程。
贵妃就是单纯的想看戏,谁都知道长春宫现在如同冷宫一样,原先待在长春宫的那几人如今巴不得往外跑,只是她们也不怎么得宠,旁的主位娘娘倒是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贵妃也想看看这个赫舍里贵人住进长春宫后,这长春宫会发生些什么趣事儿。
……
“主子,贵妃将赫舍里贵人安排在了长春宫。”伊苏刚刚从外边打听完消息,一回来便和宁楚鼎说了此事。
宁楚鼎嘴角噙着一抹笑,“我早就料到了,贵妃那个性子自然也是想看戏的,长春宫就长春宫吧,原先这个长春宫也是个好意头的宫殿,只是僖嫔自己不想活怨不得别人;咱们也只管看戏。”左右这件事不是她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