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酒?味道很轻、很淡的那种?”宁楚鼎又问。
太医顿了顿说:“是味道不重的果酒,女子有孕本就不宜饮酒,好在小主服用的量少,腹中皇嗣并无大碍。”
宁楚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如此劳烦太医瞧瞧还需不需要开个药方,一切要以通贵人和其腹中的皇嗣为要!”
太医拱了拱手说:“皇后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小主。”
通贵人也不宜一直待在坤宁宫,待她腹痛缓过来后,宁楚鼎赏了顶软轿将其送回了咸福宫;其余嫔妃们也都起身告辞,倒是宣嫔几度欲言又止。
“本宫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只是通贵人如今在你宫里住着,她日后的饮食你也多注意一些,这次的事情便是奔着通贵人和你来的。”宁楚鼎拉过宣嫔的手,和她细细解释着。
宣嫔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好好过日子,通贵人一事臣妾实在不想过多地插手。”
宁楚鼎瞧她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这在宫里倒是难得,只是没有防人的心思宣嫔想要长久地在宫里待下去,只怕是难!
且看今日之事,敬嫔对通贵人下手,很明显是看中了通贵人腹中的孩子。
要说通贵人日常起居,那也已经很小心了,可就是这般小心还是着了别人的道,更别提宣嫔这个毫不在意的了!
“你是咸福宫的主位,通贵人一进宫便被安排到你宫里住着,如今她有着身孕引得六宫侧目,你这心里也得警醒些,即便你是真的不想理会,那也得将自己宫里的事情抓在手里,别让人钻了空子!”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记下了。”宣嫔到底是点头应下了。
只是宣嫔出了坤宁宫后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咸福宫,反倒是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
“皇后她真这么说?”太皇太后诧异地看着宣嫔问。
宣嫔一个劲地点头,“臣妾不敢哄骗您,这些话的确是皇后娘娘亲口和臣妾说的。”
“皇后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听到心里?”
“臣妾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但是臣妾也知道皇后娘娘说的这些话,都是实打实的为臣妾着想的。”宣嫔低头回话。
太皇太后嘴角勾了勾,“你倒是个聪明的,既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等宣嫔跪安离开后,太皇太后看了眼苏茉儿说:“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奴婢愚昧,刚刚宣嫔娘娘说的那些话奴婢倒是都听明白了,只是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做,奴婢没想明白。”苏茉儿如实回话。
太皇太后抚了抚鬓角,声音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早在通贵人住进咸福宫的时候哀家就料想到了,通贵人若是个有福气的,来日生下一位皇子或公主,这个孩子十有八九会交由主位的宣嫔抚养。”
“可是主子,皇上对宣嫔娘娘淡淡的,通贵人腹中的孩子生下来真的能交给宣嫔娘娘抚养吗?”苏茉儿心里觉得不大可能。
“通贵人也不是很得玄烨宠爱,哀家倒是盼着通贵人腹中是位皇子,如此一来便有两位皇子同蒙古有了联系。”太皇太后想着这件事,脸上也浮现了不少笑意。
苏茉儿没有再答话,她心想:通贵人这胎不知男女,今日又冒出腹痛之事,这腹中的孩子也不知会不会受到影响……
梁九功一得了消息便将通贵人的事情和康熙说了,对他的孩子下手康熙自然是不满的,于是他派梁九功暗中查查此事。
晚间的时候康熙去了趟咸福宫,算是安抚下今日受惊的通贵人。
通贵人确实受到了惊吓,一见到康熙便小步跑到康熙怀里,一副寻求安慰的样子;康熙想着通贵人有着身孕,耐着性子安抚了下,许是察觉到康熙的不耐,通贵人也不敢再造次,只是那双红着的眼睛更显委屈。
当夜康熙留宿咸福宫,通贵人有孕不能侍寝,但康熙也没想着做什么,他之所以留下也是为了让通贵人安心一些。
坤宁宫
“主子,皇上今晚歇在咸福宫了。”西兰进来回话。
宁楚鼎冲她点点头,翻了一页画本子,“永寿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西兰想了想说:“敬嫔娘娘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就是那拉贵人一直伤心,对此永寿宫其他嫔妃多有抱怨。”
“让咱们的人仔细盯着敬嫔,她最近不怎么安分,至于那拉贵人那边不用理会,等她伤心够了自然就想明白了。”宁楚鼎冲她摆了摆手说。
“是,那奴婢找人抬些热水,主子好沐浴。”
宁楚鼎轻声应了下,继续看着手里的画本子。
今日的事情伊苏想了好半天,这会儿见自家主子也对敬嫔有些怀疑,不由得出声道,“主子也觉得敬嫔娘娘很可疑吗?”
“也?”宁楚鼎兀的抬头,看着伊苏说:“你继续说。”
伊苏抿了抿唇说:“奴婢只是觉得今日敬嫔娘娘的话实在是忒多了些,往日后宫娘娘们来坤宁宫给主子请安,都是宜嫔娘娘和端嫔娘娘说话次数多一些,敬嫔娘娘一向是作壁上观的;可今日敬嫔娘娘一听到通贵人出事,话比往日密了不少。”
“你心思一向细腻,能发现这些也是正常;只是就凭这个你就觉得敬嫔有问题?”宁楚鼎也不再看手里的画本子,倒是十分专注地听伊苏说话。
“主子明鉴,若是单单只有这些,奴婢是断断不敢开口的。”伊苏直接跪在地上。
宁楚鼎将她扶了起来,“接着说。”
“奴婢之所以会怀疑,是因为敬嫔娘娘今日还说了一种可能性,她将这件事引到了后宫有孩子的嫔妃身上;因为敬嫔娘娘自己没有孩子,如此一来倒是洗清了她自己的嫌疑。”
“那你不觉得有孩子的嫔妃也有做这件事的可能吗?”宁楚鼎反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