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拉氏在外边逛了逛,伊苏全程跟在她身边,只说是宁楚鼎担心她认不得宫里的路,特地让宫女过来陪着一起。
在坤宁宫内逛了大概有三刻钟,巴雅拉氏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说自己也有些话要和宁楚鼎说。
巴雅拉氏一进来,舒舒觉罗氏母子三人便十分默契地闭上了嘴。
“臣妇有话想和娘娘单独说一下,不知娘娘可否方便?”巴雅拉氏冲宁楚鼎福了福身子说。
“自是方便的。”说罢宁楚鼎便起身去了隔间,巴雅拉氏也跟着一起过来。
“嫡额涅想要说什么就说吧。”在法喀未长大之前,该虚与委蛇的还是要虚与委蛇的。
巴雅拉氏再次福了福身子,“臣妇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件小事要求一求娘娘。”
宁楚鼎勾了勾唇,“嫡额涅太看得起本宫了,本宫虽说成了皇后,可许多事却是不能插手的。想当年阿玛在世时,嫡额涅也有分寸并不插手阿玛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总不能本宫的阿玛一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连规矩都忘了吧?
巴雅拉氏忍着心中的怒气,面上露出一抹笑,“娘娘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妇只是想和娘娘说一下娘娘之所以能从贵妃成为皇后,其中臣妇的母家可是出力不少;如今娘娘已经是皇后了,这有些事情……”
“放肆!”宁楚鼎拍了下身旁的桌子,高声呵斥。
舒舒觉罗氏和尼楚贺还在隔间待着,宁楚鼎这边的动静一大她们也听能听见,当下舒舒觉罗氏一脸担忧,看着小女儿说:“夫人这是说了什么,娘娘怎么如此生气?”
尼楚贺安抚着自家额娘,“姐姐的性子额娘是最清楚的,想来是巴雅……”想到这称呼不对尼楚贺又及时改口,“想来是嫡额涅说错了什么话吧,额娘您别担心,这到底是在宫里,谁敢放肆?”
只是还真有人敢放肆!
“之前嫡额涅信上就说过此话,当时本宫不予理会,如今既然你再一次提起,那么本宫也想问一问,本宫可有说过自己愿意成为继后?本宫可有写信求母家帮忙?本宫之所以能成为继后,当真是嫡额涅你母家的缘故吗?”宁楚鼎冷冷地看着巴雅拉氏,一字一句地问。
问题一个接一个,巴雅拉氏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她什么也说不了,因为刚刚宁楚鼎问的这些她本人都没有和母家说过。
巴雅拉氏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母家在朝中并无太重要的官职,她母家自然是帮着说了几句话,但起不到关键性作用,诚如宁楚鼎说的那样,并不是巴雅拉家族的缘故。
可巴雅拉氏她不甘心!
若非她没有亲生女儿,这皇后的位子怎么会由舒舒觉罗氏的女儿坐!
“娘娘这是想不认账?”巴雅拉氏笑着说。
宁楚鼎轻哼一声,“是不是不认账你很清楚不是吗?本宫可从未承什么情,至于你自己应下的那些,本宫帮不上忙,也不想帮忙!”
“娘娘,有些话不宜说的太满。您在这宫里花销也大,若是没有母家支持,您在这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娘娘帮臣妇母家的侄儿谋几个官职,再者便是那几个女孩的婚事,这么点小忙娘娘应该不会帮忙吧?”巴雅拉氏耐着性子,轻声哄着宁楚鼎。
可宁楚鼎早就不是从前的天真稚童了,巴雅拉氏这话哄哄自己也就罢了,哄她,还真不行!
“有些话,本宫不想重复第二遍,本宫劝你识趣些!”宁楚鼎毫不客气的说。
巴雅拉氏的脑子就是和正常人的不一样,上次她就已经见识过了,她现在越来越盼着法喀能独当一面,等阿灵阿长大一些赶紧分家出去,她实在是不想和巴雅拉氏有什么牵扯!
这进宫的时辰也差不多了,宁楚鼎离开隔间和自家额娘、妹妹说了两句话,至于巴雅拉氏刚刚说的那些宁楚鼎没有和她额娘说,现在说了她怕她额娘待会儿会稳不住,还是得等回了府上让尼楚贺单独和她说,故而宁楚鼎只将这话和尼楚贺提了提。
“皇上赐婚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日后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在家里绣绣花,你的嫁妆姐姐会好好给你准备的,不用担心。”宁楚鼎拍了拍尼楚贺的手,笑着说。
巴雅拉氏也从隔间出来了,尼楚贺会意地说:“这时辰也不早了,嫡额涅不如咱们出宫回去吧。”
“伊苏,你送她们出宫。”宁楚鼎也没有给巴雅拉氏开口的机会,直接让伊苏送她们离开。
……
宁楚鼎虽说见到巴雅拉氏有些不高兴,可在外人看来她还是很高兴看到母家人的。
不同于宁楚鼎的高兴,承乾宫的佟佳贵妃第二日见母家人时差点没稳住。
也不知道她阿玛说了什么竟然让她额涅带着她的庶妹进宫了!
佟佳夫人还带了一封佟国维的书信,上边写着他已经知道贵妃想要扶持万官女子,等万官女子生下孩子后抚养其孩子的事情了。
还说什么他知道贵妃因着不能有孕心里难受,让其庶妹进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只是万官女子一人承宠未必就能及时有身孕,不若再找几人一同承宠,这样几率大一些。
看完这信上的内容,佟佳贵妃便拉着自己的额涅去了暖阁单独说话,独留她的庶妹在殿中空坐。
“额涅,您和女儿说实话,阿玛是不是早就想让我入宫,当时说不愿意我进宫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决心对不对?”佟佳贵妃眼中带泪,她知道自己一哭自己的额涅就会心疼,这眼泪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其实她也不愿意欺骗自己的额涅,若非实在想知道内情,她决不会如此!
佟佳夫人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娘娘这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