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嗯~”宁楚鼎娇俏一声。
康熙也知道自己刚刚要得有些凶,当下也不再闹她,笑着说了声,“睡吧。”
宁楚鼎是真的累了,听了康熙这话,她也没有管其他的,直接合上双眼。
屋内烛火通明,康熙走下床将桌上的蜡烛吹灭了几支,目光落在远处那个浮雕荷花纹鎏金铜香炉上,一遍往回走一遍在心里念叨着:【为何不用香呢?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可若是不点香,难不成明日让太医院好好开一副名为坐胎药,实为避子的汤药?只是这汤药会不会太重了些?】
这些话统统落入宁楚鼎的耳里,犹如当头一棒!
感受到康熙上床的动作,宁楚鼎尽量放松身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往日休息一样。
康熙将目光看向宁楚鼎,又在心底感慨了一句:【若你不是钮祜禄家的女儿该多好……】
宁楚鼎假装感受到康熙的目光,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有些无辜地望向康熙,“皇上,明日您还要忙政务呢,早些休息吧。”
康熙点点头,用躺下的动作回应了宁楚鼎的话。
正当宁楚鼎以为能够休息了的时候,康熙又在心里说话了,这是宁楚鼎第一次觉得,原来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比如现在!
……
翌日清晨,昨夜宁楚鼎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康熙起来的时候宁楚鼎依旧在睡。
梁九功进来伺候康熙更衣的时候,因为宁楚鼎没伺候康熙更衣,梁九功还往床那边瞧了一眼,康熙便吩咐西兰,说是他的意思,让宁楚鼎多睡一会儿。
西兰喜不自胜,代自家主子谢过康熙。
宁楚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的时候眼底还有些许乌青个,都把西兰给吓了一跳。
“主子,您的眼底……”
宁楚鼎冲她摆摆手,“皇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是真没有感觉到。
“主子,皇上一早便离开了,还说要奴婢们不许打扰您,让您多睡一会儿。”西兰笑着说。
宁楚鼎嗤笑一声,这算是什么补偿吗?
“先抬些热水进来吧,我想沐浴一下。”饶是昨夜已经沐浴过了,她现在还是想沐浴一番。
西兰微怔片刻,赶紧出去找人抬热水进来。
坐在浴桶里,温热的水包围着身子,宁楚鼎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
西兰在旁边帮自家主子擦拭身子,在看到自家主子身上那斑斑点点的红痕,她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西兰,皇上离开之后,我睡醒之前咱们宫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宁楚鼎扭过头看着西兰问。
西兰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奴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家都还是和之前一样。主子您说的不对劲是指什么?”
宁楚鼎直接扭过身子,动作太大,没过胸前的水微微晃动,“就是比如说,有没有人突然凑到你跟前问什么,尤其是问关于我的事情。”
“今日奴婢在外边候着,紫葳过来问了奴婢一次,问主子您有没有醒;紫萍也问了一句差不多的话,还有玳瑁姑姑,因为玳瑁姑姑给主子把脉都是在早晨。”西兰将今日早晨的事情都仔细地想了想。
宁楚鼎思忖道,“紫葳?她还问过你什么没有?”
西兰摇摇头,“没有了,紫葳知道主子还没有睡醒后便离开了,说是手头上的活计还没有忙完。”
“行了,我知道了,待会儿你问问紫萍,问她为什么在早晨问你关于我的事情,顺便再问一下紫葳,记着,先问紫萍再问紫葳,这个顺序你可记下了?”宁楚鼎道。
“记下了,主子放心。”西兰不知道自家主子这么吩咐有什么深意,她一向心思简单,不过做事有些执拗,因为她只听宁楚鼎一个人的。
再次沐浴过后,宁楚鼎换上了一件玉兰色的常服,头发也没有梳成发髻,直接随意地披在肩上。
“主子。”玳瑁姑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冲宁楚鼎行了一礼。
宁楚鼎将手放在桌子上,“今日我起晚了,姑姑现在帮我把下脉吧。”
玳瑁恭声应下,然后上前把脉,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便收回手,“主子,您脉象平和,身子没有问题。”
可越是这样,宁楚鼎心里越是不安。
“劳烦姑姑去太医院帮我请个姓祝的太医,就说本宫身子有些不适,请他过来瞧瞧。”宁楚鼎吩咐过后,又解释着,“姑姑,我心中有疑惑需要解答,并非是不相信你的医术。”
玳瑁冲宁楚鼎笑了笑,“主子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不过奴婢还是很感谢主子能和奴婢解释一二。”
“我不喜欢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人误会,我心中确实有疑惑,劳烦姑姑走一趟了。”
宁楚鼎没有什么胃口,在祝太医来之前她勉强用了小半碗粥。
太医院内,玳瑁姑姑很顺利地便见到了祝太医,第一眼她便觉得这位祝太医看起来刚刚及冠的样子,因为实在是有些年轻。
“贵妃娘娘?这位姑姑瞧着有些脸生,为何不是伊苏姑娘和西兰姑娘前来?”祝太医有些警惕地问。
玳瑁一时语塞,她来储秀宫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这太医院她来的次数还真不多,这位祝太医在她来储秀宫当差的这段时间,也没有来过储秀宫,他不认识自己也是正常的。
“太医若是不信,大可随我走一趟,等见了主子一切便都知晓了。”玳瑁倒也没有说其他的。
祝太医虽然心中疑惑,可他也不敢耽搁,收拾了下药箱便跟着玳瑁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