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旎和萧愆当然没事了,有事的是被关在卫生间里出不来的那几个人。
卫生间里的几人,听见外面教导主任来了,一时间鸦雀无声了起来,一个个也不呼救,也不叫嚣了。
“这……”
教导主任看着卫生间门上的那个大洞,又回头看看抱着萧家小少爷一脸淡定自若的站在旁边的魏旎。
“我踹的。”
魏旎坦然跟这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小老头对视着,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事后修门的钱,我会……”
魏旎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就连忙摆手。
“不用!这扇门年久失修早该换了,我会联系学校后勤部来善后的,魏旎同学你不用自责。”
魏旎把剩下没说完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其实她想说她一点都不自责,修门的钱她也没准备出。
她虽然不差钱,但她也不是冤大头。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今个怎么论也是因为那几个傻逼玩意儿把她关在卫生间里,她情急之下才会踹门的。
归根究底,都是那几个脑子有病的大傻逼的问题,她也是受害者,踹门是被逼无奈之举。
如果学校让赔门的话,她就叫来律师咨询一下,寻求法律帮助,到时候该怎么赔怎么赔。
如果判定她全责的话,她赔完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追究学校监管不力,导致她在学校遭受校园霸 凌,心灵受到严重创伤。
需要他们赔偿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教导主任也是怕她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追究学校的责任,主要是怕她背后的赵家。
到时候,真闹起来了,学校没办法交代。
校长都得罪不起他们,他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就更加惹不起了。
这就是两尊大佛,只能供着,不能得罪。
所以,这小老头态度十分和善的把魏旎她俩给哄走之后,才敢叫人来修门。
教导主任也不知道,魏旎这姑娘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把门甩上的。
他找了四五个男生又是踹又是撞的,好半天没能把门打开。
直到后来后勤部来人,带着电锯和锤子,把门锯了才算把门打开。
里面的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通报批评,扣除学分,外加五千字检讨。
这次是最后一次警告,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学籍。
因为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不少,有些人虽然没有出来跑到走廊上围观,但都在教室里。
一个个跟叠罗汉似的从窗户那里探出头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魏旎踹门的那一幕,但是从那声惊天动地的踹门的动静,也能听出,那一脚的力度有多大。
踹门一事出来之后,那些前仆后继想要接近魏旎的人,不得不慎重考虑考虑,自己这身子骨经不经得住魏旎那一脚了。
考虑完之后,那些人都惜命的暂时消停了两天,企图先观望观望再说。
可消停没两天,不知道从谁开始的,那些人又开始故态萌发了,接二连三的跑到魏旎跟前刷存在感。
一个个看见魏旎就跟看见猎物的鬣狗似的,眼冒绿光,垂涎三尺,紧咬着不放。
任由魏旎怎么冷脸呵斥驱赶都没有用,那些人依旧肆无忌惮的当着她家萧宝宝的面,企图挖墙脚。
后来以至于那些人的疯狂示爱的行为,都严重影响到了她和她家萧宝宝的正常生活。
魏旎为了彻底让那些人死心,不得不重新计划一番。
既然订婚了她/他们不当回事儿,那她就结婚。
魏旎怕这些人再多来几次,再把她家萧宝宝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还不够她心疼的呢。
本来按照魏旎的计划,等这小娇气包到年龄了,她就带着人去把结婚证领了,回头再办婚礼。
现在呢,她为了避免麻烦,不得不跟赵温娴和齐绾绣商量一下,把婚礼提前。
婚礼提前,赵温娴和赵家这边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了,一个个点头如捣蒜,巴不得快点结呢。
一听魏旎要结婚,赵温娴挂了电话之后,立马派人去准备婚礼去了。
她已经听说了魏旎他俩在学校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了,再多来那么几次,她真怕他们家小祖宗会气出点病来。
趁着现在来得及,赶紧广而告之,宣告主权,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魏旎是她们赵家的儿媳妇。
如果结了婚,那些人再这么不知廉耻的企图插足她们愆愆的婚姻,她们赵家铁定不会坐视不理,善罢甘休的。
她们赵家选中的儿媳妇,他们也敢抢,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魏旎这边呢,齐绾绣一听她想把婚礼提前,她这个当母亲的,不仅不反对,反而是双手赞同。
俩孩子郎情妾意的,天天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要结婚就结吧。
反正她们这边结婚早,她们这年纪不上学的话,都该订婚结婚了。
早点结,她也好放心。
魏旎的婚事,从上辈子开始就是齐绾绣的心病。
这辈子,重来一次,她不仅摆脱了渣男,还事业有成,父母健在,一切都跟上辈子截然相反。
她的事情都得到了妥善解决,现在她就剩下一件心事,就是魏旎能脱单,能早日结婚成家。
魏旎后来才知道,不知道是谁把她的老底挖出来了,还故意走漏了风声。
那些人在得知京都正在拆迁,马上拆迁,计划拆迁的那些地方,说句夸张的,十块地里有七块半是魏旎的。
那些地和老房子加在一起,价值可不止几个亿那么简单,几十个亿都可能是保守的。
几十个亿在那些人的眼里可能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地的地理位置,都是处于开发的中心位置。
拿到这些地,京都的发展趋势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一消息流出后,本来在京都上流圈内还不吃香的魏旎,一瞬间从玩玩的对象成了香饽饽。
那些家里有适龄孩子的人家,都纷纷嘱咐自己家小辈,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想办法把魏旎弄到手。
别说她只是跟萧愆订婚了,就算是结婚了,也能离呢。
可以说,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怀璧其罪。
为了打消那些人的觊觎,魏旎直接把名下京都所有的土地和房子都当做聘礼,转到她家娇气包萧愆愆的名下。
这大手笔一出,那些人听闻后更是追悔莫及,急得跳脚。
只恨要跟她结婚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么多地和房子,他们煞费苦心的争取了这么久,一点便宜没捞着,反而成全了萧家那小少爷。
也不知道,这萧愆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遇见魏旎。
不仅对他疼爱有加,有求必应,还洁身自好,面对诱惑丝毫不为所动。
价值几十亿的东西,直接当嫁妆陪嫁了。
他们这些自诩上流社会的权贵人家,也没有说嫁闺女舍得陪嫁这么多的。
重点不是钱,而是那些地的价值。
可惜他们用心良苦的折腾了这么久,全便宜萧愆那小少爷背后的赵家了。
魏旎和萧愆的婚礼定在年底,赵家找了大师算日子,挑了个黄道吉日,阳历一月二十六号,阴历腊月二十六。
趁着寒假的时候,她俩赶紧把婚结了。
婚期已定,距离结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赵家和萧家筹备婚礼的了。
由于事发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得知婚期之后,齐绾绣这边就开始火急火燎的开始着手准备嫁妆。
联合她四个姐姐两个嫂子,加上魏旎这边的两个婶婶,几个人一起忙活的。
其他的都是可以花钱买到的成品,只有喜被需要她们自己缝制。
按照她们当地的习俗,新娘子的喜被需要娘家自己弹棉花缝被子,后来也有图省事的,直接买现成的。
可齐绾绣这是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嫁闺女,她说什么也得自己亲自动手缝制喜被。
齐绾绣怕棉花被子盖时间久了不暖和,直接做的羽绒被。
准备了二十床龙凤喜被,其他的婚礼用品都是正常数量。
订婚的时候就说好了,结婚时她给魏旎陪嫁一辆悍马,一套三百多个平的房子。
决定了要把婚期提前之后,魏旎亲自打电话给渣爹魏德胜,告诉他她年底准备结婚,让他做好当岳父的心理准备。
魏旎突然要结婚的这一消息,把渣爹吓得够呛,还以为她俩年纪轻轻的搞出‘人命’了呢。
不然怎么可能刚订完婚不到四个月呢,就着急结婚呢。
订婚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两年后,等她俩都到法定结婚年龄的时候,再领证办婚礼的。
他也想着趁着这两年多承包点活儿,再攒点钱的,总不能孩子订婚他拿的最少,结婚的时候还是他垫底吧。
再这样,他都没脸上台致辞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说啥他也得努努力。
现在婚事突然提前一年半,可真是打他个措手不及,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
可是魏德胜又不敢直接问魏旎,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结婚呢,是不是他要当姥爷了呢。
魏德胜怕她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再恼羞成怒不搭理他了,电话里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他知道了,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等这边挂了电话,他丝毫不带停顿的,立马给齐绾绣拨了过去。
第一句话就是,“旎旎这么着急结婚是因为有了吗?”
什、什么?
有了?!
谁有了?
谁有,魏旎那丫头也不可能有的。
订婚之前,魏旎曾经拿给她一份医院的检查报告,那些专业术语她看不明白,但是先天不孕几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她拿到报告的时候,曾经怀疑过报告的真实性。
因为这死丫头如果真的想糊弄她,有的是办法去弄个以假乱真的检查报告回来。
温娴她名下就有一家大型的三甲医院,这死丫头跟里面的院长走得挺近的。
弄张假报告,那还不是一句话这丫头的事嘛。
再加上齐绾绣想起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幕,她充分有理由怀疑,魏旎这死丫头是为了掩盖以后没有孩子的事实真相,才整这么一出的。
可是,既然她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孩子了,她也懒得去追问报告的真假。
她说不孕就不孕吧。
只要不涉及到俩孩子的身体健康问题,都随他们去吧,她既然都准备这么齐全了,她又怎么能轻易拆穿她呢。
她把报告还给魏旎的时候,只是问一句,她家愆愆知道她不孕的事吗?
魏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道,巧了,她俩一个不孕,一个不育。
天生一对,绝配。
齐绾绣从这简短的几句话里,就得知了她们的打算。
所以订婚的时候,她特意把赵温娴叫到一边,一脸难以启齿的主动跟她提及了此事。
不孕??!
赵温娴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都不是事。
反正她有医院,也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只是小小的不孕而已,那还不是手拿把掐,手到擒来的小事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魏旎真的以后不能生孩子,她这个儿媳妇她也认定了。
就她们家那占有欲爆棚的小祖宗的性子,以后万一真的有了孩子,恐怕那小祖宗还会跟孩子争夺魏旎的注意力呢。
平日里,一天二十四小时,这小祖宗恨不得挂在魏旎身上二十三个半。
倘若婚后真有了孩子,她甚至不敢想象他们父子俩会是个怎么样的相处方式。
齐绾绣听了魏德胜的怀疑之后,沉默了好久。
就在齐绾绣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魏德胜觉得他已经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了。
甚至不受控制的脑补出再有几个月,会有个小娃娃叫他外公的惊悚画面了。
在他的认知和记忆里,魏旎都还是个孩子呢,怎么一转眼订婚就算了,怎么还有孩子了呢!
魏旎才多大啊!
十八岁生日都还差几天呢,这才刚考上大学,怎么就能未婚先孕呢。
那小崽子也真是的,坐着个轮椅也不老实!
果然,男人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能消停。
齐绾绣听着电话那头魏德胜嘟嘟囔囔的埋怨萧愆不是东西,欺负了他闺女之类的,她突然替萧愆愆那可怜的孩子感到默哀。
明明是你闺女混账,‘欺负’人家孩子,怎么到了你嘴里,你闺女成了受害者了呢!
明明知道事情真相的齐绾绣,可又不能跟他明说。
只觉得心好累,知道太多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