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区的一栋豪华别墅。
赵立东趴在黑色的皮沙发上,眼神迷离,脸庞红红的,显然是刚才的酒劲上头了。
王秘书挽起袖子,正一下一下地帮赵立东按着肩膀,脸色微紧,在其耳边轻声说:
“领导,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说......”
“什么事?还支支吾吾的。”
“下面的人说......说徐海刚才在海鲜酒楼聚众打架斗殴,被安欣带走了......”
听到这话,赵立东当即坐了起来,吃惊之余,又气愤道:
“打架斗殴?被带走了?”
王秘书点点头,噤若寒蝉。
“真是废物!这个节骨眼上,还惹事,要不是看他背后的老板,我怎么会让他当这个副会长。”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唉......”
赵立东坐起身,一只手捏着眉心,叹了口气。
王秘书见状,连忙上前,继续按捏肩膀,轻声说:
“听下面的人说,这次主要是徐海上了高启强的恶当了,被下了套,不然,安欣怎么可能这么大半夜的,在那守着,专门去抓徐海。”
赵立东闭口不言,思考着什么。
“领导,你看,这次,我们是救,还是......”
过了一会儿,赵立东才开口:“打架斗殴,不严重的话,就让他在里面关几天吧,省的出来到处给我惹事。”
“是。”王秘书连忙点头。
“还有,案桌那边的老板,先去打个招呼,稳一稳,实在不行的话,就——!”
说着,赵立东右手在脖子上横了一下,“一只狗不听话,不代表其他的狗也不听话。”
王秘书瞳孔猛地收缩,随即恢复正常,点了点头,“是!”
“对了领导,最近我又学了几招,那叫一个绝,保您满意,要不给您试试?”
“还是你小子懂事啊,来吧,今天不让我满意了,你可不许走!嘿嘿!”
说完赵立东就趴下了,给了王秘书一个“来吧”的眼神。
王秘书微微一笑,“领导,我来了。”
......
警局,审讯室。
徐海大摇大摆地坐在凳子上,虽然腿脚都固定着,但那脸上的嚣张样,呼之欲出。
安欣和张彪坐在对面,悠闲的玩着手机。
一个在玩贪吃蛇,一个在玩俄罗斯方块。
两人没有一人搭理徐海,将其晾在一边,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喂,我说两位,咱们都坐这半小时了,好歹审审我呀。”
安欣抬眼看了徐海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玩游戏:“彪子,你第几关了?第十关怎么过呀?”
张彪一愣,“俄罗斯方块还有第几关吗?你在玩什么呀?”
“那个没意思,我换了一个,推箱子,你别说,这小灵通是好呀,还有电子游戏玩。”
“推箱子呀,我给你说,第十关你需要先让人过去......”
徐海一脸无语。
又半个小时过去,徐海终于是待不住了,开始着急起来,拍了两下桌子,冲两人喊道:
“喂,前面两个瘦猴,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犯人,你们快审我呀,求审哇——!”
“我寂寞呀,难耐呀,求审审呀!”
徐海在座位上发飙,那叫一个寂寞难耐。
安欣和张彪两人交头接耳,交流着游戏攻略,这次甚至连眼都不想抬一下。
又一个小时后,徐海折腾累了,趴在了小板凳上,浑身不自在,眉头皱着。
额头上全是皱纹,信号都满格了哇!
只见徐海有气无力地嘟囔着:
“两位爷爷,我错了,求你们快点审审我吧,我很好审的,我想上厕所呀......刚才打人的是我,都是我呀,快来治我的罪呀!”
可见,他真的是崩溃了。
这两三个小时的冷落,把徐海彻底磨得没脾气了,从开始的嚣张跋扈,到现在的有气无力,整个人都废废的了。
刚才酒局上他可是没少喝酒,早就憋不住了,但安欣两人根本不鸟他,更别说上厕所了。
开始他一点都不担心,现在他和龚开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己出了事,他们肯定会来捞人的。
他只需要赶紧走完审讯的流程,回到看守所呆着,等着出去就行了。
谁知道安欣这两人发什么疯,把他带过来后,那是一句话都不说呀!
熬鹰呢哇!!!
那也不能这么熬吧,人家至少可以上厕所呀!
他憋屈呀!
他是真的憋呀!
马上就要憋不住了哇!
徐海夹紧双腿,一脑门的汗,不停地恳求着:“两位警察叔叔,我认罪,都是我干的,我招了,快点让我上厕所呀哇!!!”
安欣和张彪相视一笑,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手机。
安欣抬眼,看了眼夹着双腿的徐海,忍着笑,说:“我呀,还是喜欢你刚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恢复一下。”
张彪接话:“对呀,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呢,继续呀!”
徐海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恢复不了,我快憋死了,求求两位警察叔叔了,快点审问我吧,我什么都说!”
“好了,既然你都招认了,在这里签个字,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安欣拿出旁边早就写好的审讯单子,递了上去。
徐海扭着腰,面部拧着,颤颤巍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却在冷笑:
“一会我就能出去,区区一个打架斗殴罪,也想干掉老子,简直是做梦!高启强,你给我等着!”
张彪上前,给徐海打开了审讯凳子上的锁,“走吧,先去上厕所。”
“嗯~~~~~~我想,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
张彪一个后跳,迅速远离徐海,眼神惊恐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喊道:
“淦!”
“你个兔崽子不会尿裤子了吧!!!”
“安欣安欣!快走!”
张彪一扭头,发现安欣早就出去了,此时正站在门口,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还有地上的一滩水渍,鄙夷道:
“咦惹——!”
“张彪,你也不干净了,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