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槟城。
华远征军海军副司令官何伯作为先锋官,率领一支以30余艘军舰、50艘运兵船组成的先头部队,抵达槟城海港外。
此时,已是夜幕时分,槟城港外的灯塔,让远征军将士感到一丝温暖。
“进港,歇息一晚。除后勤补给之外,其余的将士一律不准下船,以防万一,明天天一亮立即启程!”何伯下令。自离开加尔各答后,何伯便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他可是知道,从这槟城开始,无论是麻六甲还是星加坡,虽然还在大英帝国的手中,但这海峡三地都是以华人居多,不乏中华帝国的奸细充斥其中。在这以华人劳工占多数的海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妙。
何伯作为远征军的前锋,就是要出其不意地将沿途打通,他的身后,由海军司令官迈克尔*西摩尔和陆军司令官罗斯率领的远征军主力,紧紧跟随在后,相隔一天多的路程,有事可以立即应援。
一切都非常正常。
因大英帝国的海峡殖民地总督驻地已移至星加坡,加上这次远征军出征并没有通知海峡殖民地,因此,何伯对于槟城没有任何人前来迎接很是理解,本身他也不大喜欢形式主义严重的犒劳迎接仪式,但省事归省事,舰队的补给方面还是有些困难,无奈之下,他只能派出自己的驻手上岸,前往槟城市政厅与当地的大英殖民地政府官员交涉,由他们组织新鲜的蔬菜和淡水进行补给,至于煤炭等燃料,从加尔各答出发不久,还有较多,至少,到星加坡再行补足也不迟,那里的英国驻军和煤炭都要丰富得多。
很快,驻手返回来禀报,已经见过大英东印度公司驻槟城代表,他们已经安排人员给靠港的军舰和运兵船送淡水和新鲜的瓜果蔬菜。
何伯随口吩咐一声,让驻手派专人盯着,所有淡水和蔬菜都由远征军士兵自己搬运上船,严禁槟城东印度公司的人手上船,以免混进华人奸细,然后便径自去睡觉。
何伯总算放下心来,就在他以为会美美地睡上一觉的时候,刚进入梦乡睡意朦胧地他,忽然被助手叫醒:“不好了,将军,东印度公司的人当中混入了奸细,利用宋淡水和蔬菜的机会点火烧毁军舰,幸亏被巡逻的将士及时发现,虽然没造成大的损失,还是有一艘炮艇和二艘运兵船着火烧毁,有二十余名水兵因为逃生时发生踩踏而受伤。”
“混账!不是说了不要让东印度公司的人进入船上吗?”何伯从睡梦中被叫醒,本就一肚子火,一听被奸细放火烧毁了军舰,更是怒不可遏,他可不想在睡梦中被奸细放火烧在在船舱里!
“将军,槟城那些华人劳工太热情,非要亲手将蔬菜送上船,我一时没忍心拒绝,便让那些奸细钻了空子。幸好损失不大!”
“这才到槟城便损失了一艘炮舰和2艘运兵船,还叫损失不大?等我们到了东方的中华帝国,正式开战,要经过多少港口,远征舰队岂不是要折损大半了?”何伯暴怒地吼道:“这次事情,你有很大的责任!不要再做我助手了,去前线主力舰当一名炮手吧,我不送你上军事法庭!”
助手哭丧着脸退了下去。
被叫醒后的何伯再无睡意,他当即命令海上陆战队的一个营和运兵船中的陆军二个营,共上千士兵登陆上岸,捉拿槟城内的华人奸细。
槟城其实只是槟岛的最东部港口,核心是位于80年前莱特船长登陆槟城港的地点,东印度公司兴建的乔治城堡。而城堡外,则是港口和商业区。乔治城堡向来是由东印度公司驻槟城的士兵守卫着,何伯倒不需担心,他派军包围的是港口和商业区做苦工的华人聚集区。
此时天还未亮,气势汹汹的士兵打着火把,冲入商业区,开始捉拿华人奸细来,一时间鸡飞狗跳地。
正在这时,乔治城堡上方的大英帝国米字旗突然降了下来,转而升起了一红底黄五星大旗,一直在观望的何伯大吃一惊,情知有变,连忙从运兵船上增派二千步兵前往乔治城堡。
与此同时,乔治城堡上和商业区枪声大作,激烈的枪声打破了槟城拂晓的寂静。这还是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乔治城堡上,几架火炮轰隆地开炮,对准的,郝然是停在港口的毫无装甲防备的运兵船。
“不好!槟城只怕早就被那中华帝国的奸细所控制了!连那东印度公司驻槟城代表都受到华人奸细的胁迫,帮他们演戏!”何伯也有些头皮发麻,这东方人太狡猾太阴险了。要是远征军不够警觉,没发现他们的烧毁船只的阴谋,或是他们不急于烧毁船只,只怕送上的淡水和蔬菜也都有毒吧,想想便不寒而栗。
火炮呼啸着轰向港口内停靠的远征军船只,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亮光。
“快,放开缆绳启航,避开炮火!”何伯大叫:“步兵呢,还不快点扑上去,立刻将乔治城堡给我拿下,将那帮奸细全部消灭了!”
对于大英帝国的士兵战力,何伯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槟城虽然没多少大英帝国的兵力,但也驻扎有上百人,能悄悄地将大英帝国在槟城的势力瓦解,显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兵力,否则,动静肯定会很大,不可能大英帝国的海峡殖民地会不知道,这么说来,只能是最多十几名乃至几十名细作将驻军的将领控制了。
只要顶过去,将占据乔治城堡几处射击孔的奸细击毙,整个槟城便能重新回到大英帝国的控制之下。想到这里,何伯下令快速出击,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了!
事实上还真如何伯想的那样。商业区的奸细并不多,枪声响了一阵之后,便嘎然而止,乔治城堡上的炮声响了几轮后,便迅速熄灭。
不一会儿,有士兵来报,槟城商业区和乔治城堡内的华人奸细六十多名,负隅抵抗,已经全部被击毙!不过,因为港口就在乔治城堡下面不远,乔治城堡上的炮台开火射伤了不少远征军船只,有2艘军舰被完全击毁,4艘运兵船沉没,还有3艘军舰和5艘运兵船受损,远征军将士死伤二十余人。
何伯气得肺都炸了,当即下令将整个槟城所有的华人全部抓捕起来,一个个审问,与奸细有关的全部处死!
士兵们很快执行命令。等天亮时分,搜捕结果传来,整个槟城除了几百名马来土着和百余名印度劳工、几百华人劳工外,原本上万名的华人苦力、帮工,全部消失不见了,整个槟城差不多是座空城。应当是华人奸细早有准备,知道大英会报复,提前安排好将整个槟城的华人劳工全部撤走了。
何伯气愤地下令:“将搜捕到的那百余华人和那几百名马来土着全部射杀,他们都是奸细,印度劳工全部押上船充当战役民夫,以解心头之恨!”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何伯才感觉心头舒畅一些。
他是真的被气坏了!不过,将槟城剩余的华人和马来土着全部射杀,并不仅仅是因为气恼,更多的是不想此事传出去,将大英帝国远征军吃瘪的消息走漏出去。而且,他还准备将这些劳工们被杀的事情,全部推到那些华人奸细的头上,就说对方有数百军队埋伏在乔治城,深夜突然发动袭击,这样对于他,也好向上面有所交代。
何伯没有继续在槟城停留,尽管整座槟城都已经是空无一人,不会有多少危险了,但他还是直接下令出征。不过,在出征之前,他留下一个百人的步兵队伍守卫槟城,迎接远征军主力部队的到来。
这是海峡三地的第一座港城,大英远征军便遭遇到不少的损失,无论后面如何,他都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还没碰到中华帝国的军队,便有所折损了。
第二天傍晚,何伯率领远征军前锋途径巴生河口时,有向导禀报说河口上方,有华人新建一城,名为“鸡笼坡”,那里生活着数千上万的华人矿工及家眷,要不要攻占?
何伯摆摆手拒绝了,他不想多生事端。目前第一要务寻找中华帝国的海军舰队主力,伺机与其决战,其次便是占领香港岛,将之设为远征东方的基地,只要完成这两样,哪怕探知到中华帝国那四支海军舰队的行踪,也是大功一件。
倒是槟城的事情让他有些警惕,他怀疑麻六甲和星加坡都被华人所控制了。这两个港口与槟城一样,是麻六甲海峡三个最重要的补给港口,特别是星加坡,不但战略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还是大英对东印度和远东贸易的一处重要港口,必须要控制在大英帝国的手中。
因此,何伯下令:“不必理会其他地方,整个舰队严阵以待,准备攻占麻六甲和星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