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洋人交俘完毕,冯云山见难得和众圣军将领一起,便逗留了一天,当晚自是一番热闹,庆祝成功地从洋人那里弄来武器。
又让原来投降的那5名印度人去劝降这被英军抛弃的199名印度士兵,最后成功说服115名印度士兵加入圣国,但他们坚持只信仰他们自己的印度教,不信圣国的圣教,对于这个问题,开明的冯云山也表示默认。
这也是因为,从那5名印度士兵身上,他看见了训练有素的军事技能。这也难怪,这些印度士兵也算是十里挑一,是英国驻印度总督府的军官,从印度本土征集的上万士兵中,层层挑选出来的精锐,调至港岛来守卫。
而对于另外剩下的84名印度士兵,冯云山没有心慈手软,当晚便让圣兵将之全部斩首,就地掩埋在山野中。
第二天,便将十余门大型火炮抬至沙角炮台,将损坏的火炮换下。其余的火炮和火枪弹丸,则全部装上船只,准备运往广州,统一发放。
停歇下来,陆顺德才有机会向冯云山禀报。
他和张拔山等人,率领原来的陈开义军攻击4万人,驻守在宝安县境,但人数太多,宝安境内的粮食经过义军多次搜刮,已经空空如野,百姓自家都户户缺粮,纷纷逃离,乡野之中,原本人烟旺盛的村寨也四散一空。
冯云山听到这个问题,很是重视。
粮食问题,自古以来,便是最大的难题。甚至连后世进入21世纪以后,国家还始终将粮食生产视为第一大首要位置。
不能再在宝安境内搜刮粮食了,而且,还要从其他地方运些粮食过去,招抚百姓,让他们重新回到村寨,安心耕种才行。
想到这里,冯云山让陆顺德率4万义军先回广州就食,等待训练整编后,编入圣军。又吩咐伍崇曜从广州运一批粮食到宝安,派驻守当地的圣兵帮忙至各村寨发放些救济粮食,挽救民心。
之后,冯云山率领左宗棠、伍崇曜、谭绍光等人一道跟随梁培友的水师由水路回广州。而带兵的林凤祥、陈玉成、何禄、陆顺德等人,率领圣兵义兵浩浩荡荡,由陆路返回广州城。
一路无话,快行至猎德炮台时,一艘快帆小木船由珠江上游而来,却是细作营旅帅范汝增,亲自催人驾船出来,有急报要禀冯云山。
“圣王,北边有大事发生了!太平天军撤离了武昌,大军五十万,沿长江而下,水陆并进,在鄂东广济境老鼠峡下巢湖击败清妖头钦差大臣两江总督陆建瀛的大军,陆建瀛逃归南京,所过城邑,望风而下,七天前,大军已经攻克了九江,正继续杀往南京!”范汝增手执细作带回的写上消息的纸条,大声禀报。
太平军已经攻克了九江城?冯云山大吃一惊!继而,恍然大悟,暗骂自己只会死记历史,笨得可以。
冯云山始终记住的是太平军在武昌城内过完新年,正月初二才离开武昌整军东下,然后所向披靡,十天后攻克九江,半个月后攻克安庆,到正月月底便围困南京城,可谓进军神速!然后,围城十二三天,便攻占南京城,成为太平天国的都城----天京!
没想到,自己却被简单的事情误导了。那便是,自己这个外来者,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引起了历史进程的改变。太平军本就比原来的历史上早了半个月就攻占了武昌,自然相应地,攻占九江和安庆南京等地也会提早很多了。
原本,自己占了两广,手下精兵十余万,自认为比洪杨两人地盘大,人马精良。没想到,这一下子,竟被比了下去。再过一个来月,他们便能攻占南京城。以南京城的富饶和人口,太平天国势力将大为增强,比自己只强不弱。
幸好,自己有比洪杨二人多出一百六十年的眼光,现在有了洋枪这种先进的武器,还开始提前一步着手工业建设。而洪杨二人不事建设,只能坐吃山空,相信自己不久便能超过他们。
不过,眼下圣军指挥开始混乱起来,原来附从太平天国的那套军制和社会方式,已经与自己对未来的发展规划格格不入,这样一来,便会极大延缓发展。而且,现在自己的辖地越来越宽,没有一套有效的管理体系,事实上便会变成混乱状态。趁着眼下整个满清都被洪秀全和杨秀清他们吸引,而与洋人也处于一段平缓期,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是时候,进行改变了!
……….
正当冯云山赶往广州途中的时候,回到港岛的英军们,正面临着一场空前的恐慌。
先是12名军官,突然面色惨白,全身昏软无力。大大的呵欠一个接一个地打;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面止不住地冒着虚汗,纷纷叫好冷好冷。
他们的鼻涕和眼泪止不住地在脸上流淌着。整个人,像是内心里面有无数小猫爪在抓一般,惨白的脸上露出恐惧和悸怕。
再后来,便一直全身打颤忽冷忽热、腹痛腿抽筋,手放哪儿都不自在,浑身抓了狂。
紧接着,另外的一百八十多个英国士兵中,有一百多个人,也跟着像是中邪了一样,变得莫名的焦虑与烦燥。
他们感觉喉咙里面痒痒的好难受,抑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胃里面也是阵阵的恶心与疼痛,拼命地想吐想呕,却只呕点胆汁出来!
指挥官乍畏少将吓坏了,连忙叫来港岛上的医生。
一检查,医生却没检查出什么毛病,但却怀疑这些士兵有些像抽过鴉片的症状,但比吸食鴉片的症状要严重得多,何况,谁都知道,鴉片乃是价格昂贵之物,凭这些普通士兵的薪水,根本就不可能吸食得起。所以,医生也不敢乱说,只是说再观察半天。
这医生刚走,另有8名英军军官却开始呕吐、腹痛,手臂上开始痒痛不止。过了一会竟然开始尿血。
乍畏连忙将医生又请回来。一诊治,这名苏格兰来的教会医生,什么也没能查出来,束手无策。
乍畏少将见没办法,便派了些士兵连忙报告给总督文翰。文翰一听情况,当下便心生怀疑是不是叛军做了手脚,因为这些犯怪病的士兵们,都是被叛军俘虏过。
他连忙下令将犯病的士兵全部隔离起来,禁止与港岛上其他士兵接触。他怕是什么可怕的瘟疫或者传染病。
将港岛上所有的医生全部请来,又派人去襖门请医生来港岛会诊。最终,还是什么原因也没找到。
后来,有名医生推测,那12名军官和一百来个士兵,看症状,有几分与烟瘾发作的模样,只是症状要强烈得多。
文翰无奈,让人找来一箱烟土,点燃让患病的士兵抽食,竟然,那名原本浑身发颤的士兵,不再颤抖,贪婪而满足地狠吸起来,竟然精神百倍般神情。
其他的士兵,也疯了一样冲上来抢夺烟土,完全不听指挥官的命令。
这样一试验,文翰气得脸色惨白!他立即想到,这些俘虏的战士,估计多半被叛军逼着吸食烟土!
“fuck!”一向彬彬有礼的文翰忍不住痛骂起来!这也太缺德了,想不到这帮叛军,这么狠毒。
这以后十二名军官和百余名士兵如何作战?每天靠烟土来振作,打仗冲锋前先吸食一顿烟土,然后再冲杀?
文翰悲哀地想道:自己费那么大代价,难道就赎回来一群废物?
他问道:“中士,叛军是否对你做过什么?”
那名还沉浸在幸福与快乐中的士兵回过神来,回道:“没有,只是用了一根尖锐的木头戳了我一下。”
“没有喂食烟土?只是用木头戳了一下!难道这叛军还会巫术?”文翰不由愣住了。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厉害的巫术,如果有,这个古老的国度,那么多的人口,早就统治整个世界了。这么说来,自己难道还冤枉叛军了?
正当文翰在苦苦思索的时候,士兵来报,乍畏少将也犯病了。
乍畏开始是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有些痒痛不止,到后来,更加是奇痒无比,恨不得抓烂甚至割去那块肉才好。等第二天,肩膀不再痒了,但整个人开始精神沉郁,食欲废绝,发高烧来。
等襖门的葡萄牙医生来看病,也是一筹莫展。
第三天,有5名英军军官,开始出现呼吸困难,脉搏次数减少,全身虚脱,随后很快,这5人于当天夜里,很快相继死去。
而乍畏少将和另外3名英军军官,可能体内吸收的毒物不多,病情有了些好转,但乍畏还是嘴歪目斜,开始整天大半时间是在昏睡。还是港岛上的一名中医看过之后,告诉文翰总督:“乍畏少将和这些洋大人们都是中风了!这种病只能慢慢调养,无药可医。”
只有躺在病床上的乍畏知道,自己是被叛军首领身边的那名大汉给害了。只是,他口歪着不能说话了,手臂也无法抬起来写字了,竟然是活生生地无法表达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