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间,熊剑东被脖子的一阵酸痛,弄醒了。
睁开眼睛,见到侯意映那里,有一盏床灯还在亮着。
熊剑东寻思,这一定是侯意映因为顾及到他,是歪靠在角上的单人沙发入睡,生怕他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才有心留下了一盏亮灯。
他揉了揉脖颈,换出一个姿势再睡。
但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歪躺着并不舒服,熊剑东总觉得那盏没有关掉的灯,像是一直就塞在脑袋里,泛着亮光。
于是他终于没能忍住,踮着脚尖,走到了侯意映的床前。
但见灯光下,沉睡中的侯意映,恬静地微张着双唇,蕾丝睡衣从白皙的半肩滑落,酥耸大露,如是润玉一般光洁透盈,合着细韵的呼吸,微微颤动。
顿感目眩的熊剑东,由不得赶紧伸出手去,慌乱地闭了侯意映上方的床灯。
直到他摸回到沙发上,依然有着那种久而不退的周身烤热。
迷迷糊糊,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又什么时候醒来,熊剑东感觉到下巴间,还有胸前,全是湿漉漉的。
用手抹了一把,他很清楚地想到,竟是自己不知不觉地,在一直流淌着无耻的口水。
“该死!”
他暗暗地对自己骂了一句,无心再睡。
……
第二天,侯意映一觉醒来,发现熊剑东已经不在了房间。看了时间,刚刚到了早上七点。
她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时,见到熊剑东与肯特正在客厅里,两人对着一个很小的物件,正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你们在谈什么?”
侯意映坐下来后,问道。
熊剑东指着那个小物件,对侯意映道:“这就是肯特昨晚说好,要在今天早上交给我们,那个相当有用的小设备。属于米国最新监听技术,只有极特别的部门,才能获得使用的机会。”
侯意映仔细地看过去,见到这个所谓的米国最新监听技术,有一个比硬币还要小的透明贴膜,以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播放器。
肯特道,这东西是他昨天下午刚刚拿到手,因为晚餐时当着家人的面,而熊剑东又突发身体状况,所以才会打算在今天早上,把设备交给他们两人。
然后,他对熊剑东和侯意映介绍了设备的使用方法。
原来,这个透明贴膜虽然微小,却是内置了具有声讯探取、存储功能的超薄芯片,并带有极强的磁吸粘力,可以依贴在任何一款的手机屏幕或背面,除非使用高倍的显微放大镜,人的肉眼根本就不会察觉。
至于目前还存的技术性缺点,肯特道,首先是容量有限,只能对一百小时以内的通话,进行声讯储存,二是不易频繁揭取透明贴膜,否则会降低磁吸粘力,影响使用周期。
熊剑东对侯意映道,这套监听设备具有内部编号,肯特现在借给我们使用,必然要冒了很大的风险。
肯特道,自从昨天中午在酒店里,听到了熊剑东说到,与路志超、谭启镖之间,存在很大的经济纠纷,他当时就萌生了,利用这种最新监听技术,来帮助他们搜取有价值的信息或证据。
侯意映听明白了,肯特的出发点,是要他们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透明贴膜,粘在了谭启镖的手机上,窃听与路志超之间的通话秘密。
“肯特倒是为此上了心,只可惜并不清楚,熊剑东对他说的那些,不过是一种不得已的虚与周旋。”
她心里这样的想了,便不由地扫了熊剑东一眼,觉得两个人面对肯特的诚意,有一种负罪般的亏欠。
熊剑东仿佛看出了侯意映的矛盾心理,便对她笑问道:“你是不是在想,肯特这样颇费周折的帮助了我们,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对他有所回报。”
“该不是,你已经有了什么主意?”
侯意映感觉到熊剑东的话里,似是带着含义。
“是的。”熊剑东点头道,“不过,这还需要你的同意。”
“快说,是什么好主意?”侯意映急问道,“只要是你已经考虑妥当,我都不会反对。”
“肯特先生,很对不起。”
熊剑东没有忘记,先礼貌性地向肯特表示了歉意,意思是接下来,他与侯意映用华语商量。
“OK!”
肯特表示道,完全没有问题,并说现在正好要去准备早餐。
“做大刘涵清这个蛋糕,这是我一早想出来的办法。一举两得,既帮得了肯特,也对我们带来契机。”
侯意映瞪大了眼睛,等着熊剑东说下去。
原是熊剑东与侯意映呆在一个房间,第二次醒来时,发现到竟是难以自持,无意间流出了很多的口水,开始变得惊恐不安起来。
他意识到,这全是因为在灯下,看到了侯意映妩媚的睡姿,还有她撩人的体肤,不可避免地有了身体上的本能驱动。
虽然这时只有五点来钟,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熊剑东还是悄悄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站了很久,逼使自己变得理性。
清冷的晨风吹拂着脸庞,微微带了些寒意,让熊剑东的思绪,渐渐拉回到了这两天里,在米国所经历的一切。
范梨芝被人溺死在公寓里,杀害她的凶手无疑就是柯莉尼和黑人德尔。但是范梨芝为何一回到米国,便会遭此毒手,杀害她的动机是什么?
那个叫格丝芬的女人,她昨天上午对肯特自称,是CM.DN公司的律师,但就其与路志超的关系来看,远非如此简单。而且格丝芬,还能对三藩市的警局施以号令,一个电话就把肯特那几个警察驱赶而去,她到底有着怎样的的背景?
后来熊剑东又从揣在自己身上,林思儿所留下的血字绝迹,以及宝石项链遗物,想到了就在几百米之外,那座可憎的贝弗利5号法式别墅。
就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路志超的确是离开了三藩市,去了巴黎有了些时间。那么他去巴黎目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要怎么办?是不是这次,就要眼睁睁,放弃了对凶险恶魔路志超罪恶的揭露?
难道与侯意映这次来到米国,除了意外发现潜逃的黄通第37号刘涵清,真的就此打算,早早回了华国去吗。
天快亮时,熊剑**然注意到了停在院里,肯特开回来的那辆警车。
这使他很快在脑海里迸发出了,一个新的大胆构想:以肯特的合法身份,从吞吞吐吐的刘涵清那里,挖掘出潜在的有用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