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这样的主意,用膳之际,咏舒一个劲儿的给他斟酒,弘昼自是不愿独饮,要求她一起共饮。
在现代时,咏舒不常喝酒,偶尔喝一回,倒也没醉过,她想着女人的酒量大都比男人好一些,便答应陪他同饮。
人皆道美酒香醇,然而咏舒不懂酒,她实在品不出这酒哪里香,在她的感知里,酒入腹只有辛辣之感,并不好受,但为了能灌醉弘昼,她还是勉为其难的陪他继续喝下去。
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这第二壶酒尚未用罢,她便开始头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以手支额的她眸眼半阖,似是有些撑不住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见状,弘昼认为时机成熟,顺势询问,“你可有喜欢之人?”
迷离的星眸微转,咏舒点了点头,“有啊!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星彩与月禾皆诚心待我,我就很喜欢她们呀!”
“那弘昼呢?你对他印象如何?”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发出提问,咏舒并未察觉异常,十分中肯的评价了一句,
“他腿长,脖子以下全是腿!芝兰玉树,走起路来一派潇然之态。生得一双桃花眼,看似很深情,惯会哄女人,殊不知,桃花眼的男人大都薄情,不值得托付。”
她刚开口之时,弘昼面色如常,听到后来,他眉心微跳,桃花眸缓缓眯起,看向她的目光满是不悦,
“桃花眼怎么了?天生父母给的,无法择选,这也有错?”
迷糊的咏舒笑嗤道:“我说的是弘昼,又没说你,你生什么气呀!”
看来她真的是喝醉了,居然连他是谁都分不清。为继续套她的话,弘昼强忍着不满,再次询问,“你喜欢他吗?”
红唇微努,咏舒摇头啧叹,“他这个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不辨是非。旁人偷剪我的花,他不训责那个侍妾,反倒怪我太小气,说侍妾有身孕,我不该计较。
照他这么说,有人偷拿他的银钱,他是不是也不该计较?计较了那便是小气,毕竟那小偷穷啊!谁穷谁有理,谁弱谁有理!”
弘昼想反驳,竟是无言以对,但听她又抱怨道:
“他断案不公也就罢了,我懒得与他计较,打算在自个儿院中修建花田,他竟然以破风水为由给拒绝了!种花跟风水到底有什么关系?你说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故意为难我?”
干咳了一声,弘昼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咏舒越想越觉委屈,又给自个儿斟了一杯。
她一直执着于修花田,不禁令弘昼心生好奇,“为何要修花田,那些花到底有什么好?竟令你如此在乎?”
当然是因为那些花有神奇的功效啊!但这话她不能说,一旦说出来,极有可能被有心人觊觎,她就更难保住那些花了。
思及此,咏舒灵机一动,打起了太极,“你想知道啊?那你帮我修花田,修好我就告诉你,为何要种花。”
居然还卖关子?“你先说,说完我就给你修。”
这种鬼话,即使她醉了都不能信,“你当我傻呀?万一我说了,你又反悔怎么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弘昼哄她说实话,咏舒却不上当,“人心隔肚皮,我跟你不熟,哪晓得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我是你男人,你居然说跟我不熟?”弘昼正待训责于她,却见她已歪倒在桌前,阖上了眸子,醉得厉害。
无奈的弘昼只得将她抱起,往里屋走去。
他将人放于帐中,正待脱手,她竟抬臂紧圈住他的脖颈,不肯撒手,蹙眉不满的轻哼着,
“别把我扔地上,我不睡地。”
“这是床,你的床。”
轻哦了一声,她这才松开了手,自始至终她都没睁眼,一躺下便开始扯自个儿领口的盘扣,嘤声抱怨着,“热,好热!”
她胡乱扯了半晌也扯不开,弘昼只好亲自帮她解。
那晚他让咏舒服侍他更衣,今晚竟是轮到他来给她解扣子。
解罢外裳,她依旧嫌热,又开始扯中衣。弘昼只好继续帮她,然而这中衣一滑落,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流畅的锁骨和肩侧的两根细带,白与绯交相辉映,使得人眸光下移,不自觉的想要探索这抹绯红牡丹下到底藏着怎样的高峰峡谷……
弘昼不自觉的抬指,想去解她颈后的细带,迷糊的咏舒翻了个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抱在怀中。
盛夏的屋内盛着冰块,周遭一片沁凉,却有一丝温热自她掌纹间传至他指间,惹得他莫名热燥。
咏舒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危险,她的口中还在轻声嘀咕着,“修花田,我要修花田。”
弘昼顿时黑了脸,“除了这几个字,你就不会说些旁的?”
咏舒直觉眼皮很重,想睁开都难,头痛眼痛的她含糊改口,“弘昼是个大坏蛋,不许我修花田,大坏蛋!”
她那红润的檀口一开一合,不断的诉说着对他的不满。见此状,弘昼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的那股邪火,顺势欺身而就,
“爷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坏!”
话音未落,他已然俯首噙住她的唇瓣!
唇间突如其来的温热使得咏舒觉得很不适,她不满的轻哼着,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他却稳如泰山,她根本无法撼动。
呼吸急促的她拼力偏过头去,他却仍旧不放过她,柔软的唇瓣在她颈间摩挲,一如火把,一路燃烧,烧得她浑身滚烫,难耐的轻嗯了一声,只觉自个儿陷入一张巨网,不断的往下坠落,她想抓住些什么,周围皆是虚空,什么都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