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山码头位于黄埔江西岸,提篮桥南部,日军的大批物资就是从这里大批登路的。虽然这里只是个货运码头,但日军还是把这里建成了坚固的军事据点。码头外围有厚厚的围墙,中间的大铁门已经关死。
胡家骥带着先头部队率先抵达汇山码头,消息传回,全军士气大振。然而,想要彻底占领汇山码头必须翻过围墙。于是,团长胡家骥亲自带部队翻过围墙。
“哒哒哒”“哒哒哒”“……”
围墙内部,日军早已架设数挺重机枪,在宽阔的场地上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一排排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大量士兵身体被一一打穿,牺牲在了这火网之下。
“不要进来!”
在围墙内侧传出胡家骥的声音,部队这才停止了进攻。
“轰轰轰”“……”
没过多久,黄埔江上的日舰对外围部队展开密集炮击。炮声隆隆,大地都在颤抖。围墙外面一片火光,浓烟遮天蔽日,攻击部队死伤无数。
无奈之下,先头部队被猛烈的炮火打回了街区,战斗一度渐入僵局。而他们的团长却还在围墙后面,生死未卜。
这时,烨磊带着后续部队迅速赶到,并了解了情况。
“妈的,战斗之前你们就没有侦查一下吗!?”
这又是一次愚蠢的战斗,烨磊愤怒之余感到无可奈何。
如果是无法改变的客观因素,最后导致伤亡这无可厚非。可是,这次完全是出于疏忽,才导致了大量士兵阵亡。确实,在战斗之前,张治中并没有派人进行侦查,才导致了这一结果。
正当双方出于对峙之时,天空“嗡嗡”做响。中国空军出动24架飞机对江面日军舰队展开空袭,从而前方炮火开始减弱。
烨磊代理指挥部队,立即命令部队朝码头快速行进。
汇山码头外围有两百多米长的围墙,围墙坚固无比。烨磊带着216团一个连,以及自己的一个特务排死死的靠在围墙后面。如此以来,日军的炮弹对他们造不成多大威胁。
“哒哒哒”“哒哒哒”“……”
围墙里面传出密集的枪声,胡家骥带着残存的士兵还在战斗。
此时,烨磊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于是命令立即展开爆破,在围墙上炸出几个大洞。也许胡家骥早该这么做,不知道是急于占领汇山码头,还是别的原因,他竟然选择了翻墙而入。
工兵班拿着铁锹立即展开作业,间隔二十米在围墙凿出几个凹洞,然后放置大量炸药。
“隐蔽!”
烨磊一声令下,周围士兵迅速散开。
“轰!”“轰!”“……”
随即,五声剧烈的爆炸在围墙下方炸响。硝烟散去,围墙上出现了五个缺口,间隔十来米。
烨磊来到缺口附近朝里面观察。
目测,围墙距离仓库有一百五十多米,这原本是日军一处露天物资集放地,然而现在却是空空如野。对面仓库到处都是枪眼,仓库外围还有几个土堡垒。
团长胡家骥和十几名士兵躲在一处有一定坡度的土坡后面,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烨磊喊道:“手榴弹准备!”
墙后面方的士兵纷纷掏出手榴弹,烨磊继续喊道:“我数到三一起拉,然后扔到胡团长前去。一、二、三,拉!”
“嘶~”“嘶~”“……”
十几士兵同拉响了手榴弹,然后从缺口处用力往前方扔了出去。
趁手榴弹延迟的时间,烨磊再次喊道:“胡团长,准备撤回来!”
“轰轰轰”“……”
十几颗手榴弹一同在胡家骥前方爆炸,大量浓烟冉冉升起。胡家骥和十几名士兵弯腰迅速从缺口处安全撤了出来。
胡家骥靠在墙上心有余悸,只能感叹自己命大。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有五处伤口,可仍就战斗在第一线。
烨磊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他是刘宏深第二。为了鼓舞士气,指挥官竟然连命都不要。从前从电视里看过,国军士兵有多怕死,国军当官的都会第一个逃跑,看来事实也不尽然。
现在战车过不来,围墙内部全是空旷的地面没有任何岩体,胡家骥缓过神后道:“看来是无计可施了。汇山码头就在眼前,我们只能硬冲。”
烨磊靠在墙上,大声道:“你还来,不要命了!团长牺牲了,部队怎么办?”
胡家骥满目灰尘,回想刚才死去的战士,突然冲烨磊吼道:“那你说怎么办!?”
还没等烨磊开口,一名通讯并冒着炮火跑了过来,报告道:“报告团座,师长命你马上撤离,与敌人展开对峙!”
胡家骥瞪着大眼,又一次吼道:“什么!?”
前方有密集火力覆盖,侧翼又有日舰炮击,宋希廉得知情况后果断命令部队撤离,以免部队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烨磊大声道:“不能撤!撤了就前功尽弃了!”
胡家骥左右为难,前方有如此强劲的火力覆盖,别说墙后面的这一百多人,就算把全团拉过来也不够喂子弹的。
“军命令难为……”
“我说了,不能撤!”
烨磊一声大吼,并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如果轻易撤离,再过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士兵。
胡家骥问道:“难道你有办法?”
烨磊道:“有,用工兵!前面的场地是土做的吧,靠近江边土质松软,用工兵挖坑道,缩短进攻距离。”
“那要挖到什么时候?”
“六十米就够了,但坑道必须弯曲。”
烨磊把新的作战计划告诉了胡家骥,胡家骥思虑再三决定按烨磊的方案执行,因为他也不想放弃眼前的胜利,不然自己手下几百号士兵就白死了。
烨磊交代完之后,先行离开。
回到街区,烨磊集合了自己的队伍,一百多人在街道上横向排列,烨磊道:“你们是突击队,我现在要组建一支突击队中的突击队。我需要水性极好的队员,憋气至少要两分钟以上。”
“我去!”
李虎第一个从队伍里站了出来,随后相继有人站了出来,最后一共站出来十八个人。
烨磊站到那十八人面前,大声问道:“这次行动九死一生,怕不怕!”
“不怕!”
十八人一口同声,当他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突击队类似于敢死,突击队中的突击队自然是九死一生。“换上装备,出发!”
烨磊带着这十八往西南而去,这次行动确实是九死一生,这也是特种兵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