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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磊重返战场,当他到达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周围弥漫的浓浓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场面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双方尸体遍不各处,流出来鲜血将周围的土地一块块的染红。烨磊知道双方又经历一场血战。
一群突击队员围在阵地后方的一片空地上,神色沉重,有的战士甚至流下了眼泪,就连空气都迷茫的悲伤的气氛。
烨磊迅速挤过人群,眼前的一幕叫自己愕然了。
李虎抱着刘宏深的尸体,一直冰冷严肃的脸也流下了难过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李虎的眼泪却一滴滴的掉落在刘宏深的脸上。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还没来得及告别,人就在一瞬就没了。烨磊在刘宏深的尸体上发现了五个单孔,他是牺牲在冲锋的路上。周围的战士都低着头,除了悲伤还有绝望,指挥官战死,也意味着行动失败,他们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烨磊走到刘宏深尸体旁,发自内心的喊出了一声大哥。
李虎用沙哑的声音冲烨磊道:“在最后一刻,营长还在担心你,担心你有没有把他们救出来。”
“都救出来了,我已经护送伤员们回家了。大哥,你可以放心了。”
这不是迷信,烨磊知道刘宏深听的道,希望他听到后可以安心、瞑目。而自己的眼角不受控制的闪烁着泪花。
李虎轻轻的将遗体放下,站了起来看着烨磊,再次说道:“营长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他交带了,现在你就是突击队的新指挥官。”
烨磊扫了眼周围的人,他们都将目光汇集在了自己身上,他们当中甚至还有级别被自己高的上尉、中尉。周围人眼神是复杂的,他们知道烨磊的能力,可是烨磊毕竟只是一个少尉排长,他能带着突击队摆脱当前的困局吗?
此时,突击队能战斗的只有一百多人。这里是敌后,又被重兵包围,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军舰,与其说是困局还不如说是死局更贴切。
烨磊摘下钢盔、帽子,撕心裂肺的吼道:“敬礼!送我们的营长!”
“刷刷”“刷刷”“……”
几十人动作一致,用最庄严的军礼护送自己的英雄。
结束之后,李虎抱着刘宏深的遗体离开,营长必要和自己战士呆在一起。在远处的一片场地,那里全都是这次战斗牺牲的战士,人数有一百之多。
烨磊有点无措,自己真的能指挥这支精英部队吗?他不是怀疑自己的能力,而是士兵对自己的信任。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有些职位还比自己高,单单凭刘宏深的一句临终之言就真可以将指挥权转交。
这时,一名带眼睛的上尉来到烨磊面前。那人身高体宽,长着一张成熟稳重的脸,虽然带着眼镜,但军人那个股气质却在他身上毫不保留的散发的出来。
那上尉面向烨磊,突然敬大声礼道:“向我们的新指挥官敬礼!”
“刷~”的一声,周围人再次敬礼,冲的是他们新指挥官烨磊。上尉的举动彻底打消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他们愿意听从烨磊的指挥,希望他能在创造奇迹,为突击队杀不一条生路。
烨磊回敬军礼,应该他们的信任。
事情结束之后,烨磊把那上尉找来。他叫程子枫,是这次计划负责人谢晋元派给刘宏深的副官,负责从旁协助。烨磊之所以把程子枫叫来,是因为这人不简单,会是自己很好的助力,烨磊先是客气道:“谢谢,因为你的举动稳定了军心。”
程子枫坦白道:“单兵作战强,不代表统帅能力强,你毕竟只是一个少尉。我之所这么做,一是为了稳定战士们不安的心;二是为了刘营长。他在最后一刻选择相信你,我没道理不相信。不过,想我真正信任你,就看你的能力了。”
程子枫的坦诚反而叫烨磊安心,因为他是一个直率的人,不做做,是个很好的军人。
烨磊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战斗,有多少伤员?”
程子枫回道:“能战斗的只有一百二十多人,相当于一个连。伤员……”
烨磊再次问道:“多少?”
程子枫犹豫了下,低声道:“一百五十多,有一半还是重伤员,大部分都是轰炸造成的。也许,也许他们在也回不去了。”
阵地战中,一般防守方被击中的大部分是头部,直接毙命,所以造成受伤的大部分来自轰炸。
伤员人数竟然超过了战斗人数,还没有后勤保障。烨磊有种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感觉。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伤员必须活着,还是那一句话:老兵金贵。
烨磊必须想办法摆脱困局,扭转乾坤,于是问道:“伤员现在安置在什么地方?”
程子枫道:“为了防止敌人轰炸,刘营长把伤员分散到了四个地方。只有江军医的安置处在南面,营长本想保护,却没想到那里才是最危险的。”
突击队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烨磊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离天黑还很早,敌人还会发起数轮攻击。所以必须想办法托到天黑。
烨磊命令道:“立刻派出一个排的兵力将所有伤员集中安置。在里东北方向有坐教堂,那里地方很大,足够安置。”
“万一敌人发现空袭怎么办?”
“他们是不会炸教堂的,立刻安排。”
“是!”
程子枫敬礼,立刻去安排。不管后面发生什么,烨磊现在只想保住这一百五十多伤员的性命。
突击对的编制早就打残了,烨磊将剩余的兵力从新编制成三个排、一个机枪班、一个火力小组,所有军官按等级划分担任排长、班长。二排进入阵地阻击南面的日军,一排作为预备队,三排前往教堂负责保护伤员。并派出哨兵前往东面,监视从汇山码头的援军。
烨磊又找来通讯兵,可是电台已经被炸坏无法和师部取得联系,所以请求外援的可能性已经破灭,突击队只能孤军奋战。
最后,烨磊下了最后一道命令,放弃所有火力覆盖,机枪班、火力组、一排全部分散隐蔽。之前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伤亡就因为敌人用了地空协同,这次烨磊要对方的空军彻底哑火。
突击队已经深陷绝境,烨磊决定孤注一掷,和敌人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