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夜这话落下,庄舒蓉立刻回应了。
“我跟你爸恐怕是没有办法过去了,于情于理都还是得准备一份贺礼,你们到时候就替我们捎过去吧。”
庄舒蓉一边说着,也将一份包装好的礼盒从抽屉里拿了出,一并送到了席夏夜的面前,“既然别人邀请了我们,我们还是需要明白一些礼数,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庄舒蓉的话落下,席夏夜当下谦虚的点头,“嗯,我明白的。”
庄舒蓉又跟席夏夜聊了一些关于王惠的事情,席夏夜听着也是有些难受,后面察觉席夏夜脸色不对,庄舒蓉才收住了话。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煎熬得很累,早些歇着吧。”
“好,妈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席夏夜轻轻的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里,痛快淋漓的洗了一个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原先暗着的小偏厅里已经亮起了灯,她走了出去,很快就在沙发里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此时正手拿遥控器,调台。
“给你放好了水,进去好好洗洗吧!”
席夏夜手里执着大大的毛巾擦着半干的秀发,缓缓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很快便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坐下,倒也很默契的从她手里接过了毛巾,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秀发。
“不急,妈找你做什么?”
他娴熟的擦拭着,一边问道。
“她说奶奶给我留了一些宝贝,是爷爷当初给***聘礼,原本奶奶是想等新年再给我做礼物的,不想,这新年没到,人就去了。”
说到这里周边的气息蓦地又是一沉,席夏夜倒是有些暗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想了想,忽然想起好几天前跟张探长的见面,那天之后,本来就是要去找他的,没想到碰上王惠的事情,然后就耽搁了,而现在也不能再耽搁了,连忙起身道--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等一下!”
她说着,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便径自往卧室里走了去,没一会儿便拿了一个档案袋急忙回来了。
“这个你看一下,是我让张探长查了很久才找到的一些资料,我想它对你的计划,应该是有些用处的。”
她将东西递给了慕煜尘,一边说道。
闻言,慕煜尘倒是有些惊讶的扬起俊眉,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收集的都是一些好资料--
大多都是当年古齐昊跟慕紫在一起时的种种,而且,他有留意到,是当初慕紫正红得发紫的时候的事情。
也就是说,在古齐昊跟黛丽丝结婚之前,甚至是在认识黛丽丝之前……
手中的资料自然是挺厚实的,除了一些调查的数据之外,还有很多剪辑和相片,慕煜尘翻看了一下,几张泛黄的相片忽然从指间滑落而下,他弯下腰,捡了起来,低头一看--
相片是一个穿着蓝色小西装的小少年!
那小模样,慕煜尘几乎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了是谁!
慕凌天!
小时候的慕凌天!
这套小西装,据说还是节日的时候,慕紫亲自给慕凌天买的,慕凌天很喜欢,甚至一直舍不得穿。
然而,让慕煜尘感到诧异的,并不是相片中的慕凌天,而是慕凌天身旁带着墨镜的黑色西装男子!
男子脸上带着黑色的大墨镜,负手站在慕凌天的身后,慕凌天的另一边便是一身碎花长裙的慕紫!
男子的模样……
慕煜尘越是看着,就越是那轮廓有些像古齐昊!
难道,很早之前慕凌天就知道古齐昊是他的亲生父亲了吗?
还是慕紫很早之前就跟慕凌天说的?
从相片中可以看出,这古齐昊至少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的目光是有些温和的。
可是,古齐昊说过,慕凌天并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之间的血缘关系,难道是古齐昊说了谎?那个时候,似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不是吗?
看了许久,他才将那些资料都收拾好,重新放回了袋子里,抬头看向席夏夜的时候,那眼神有些幽深,“这些消息很重要,夏夜,难得你还考虑到这一点,你可是解决了我心里的一个难题。”
被他这么一夸,她脸上的沉郁倒也淡去了几分,淡淡的微笑,“你觉得有些用处就行,为了这些东西,张探长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功夫,等哪天雨过天晴了,我们应该亲自设宴款待一下人家。”
闻言,他莞尔一笑,“你说了算。”
……
同样是夜晚,不比慕家老宅这边的沉寂,古家的庄园内却是有些热闹的。
整个庄园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闪烁的五光十色将整个庄园笼罩在一片醉人的光辉之中,只听到天空中忽然传来几声‘呯呯’的声响,整个夜空忽然被照亮了,一朵朵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之中悄然绽放,化成了一朵朵五彩斑斓的花朵。
夜风中隐隐有轻笑声,嬉闹声传来……
庄园门边的走廊里,古凌莎推着齐峰站在阶梯旁,夫妻二人默默的望着跟前的夜空中绚丽的每一个霎那,下方的佣人正有些激动的玩耍着。
“阿峰,我还记得十八岁那年,我生日的时候,你也是带我看了大半夜的烟花,凌天也忙活了一整夜,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往后的每一年的生日,你都在我身边,以前的我,从来就没敢想过,陪伴我到最后的人,竟然是你。”
闪烁的五彩斑斓将古凌莎那张美丽的小脸映得有些虚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凉风带着她那悦耳的声音拂过了齐峰的耳际。
齐峰听着,俊美得跟着妖孽似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柔和,仰着头遥望着夜空中一朵接着一朵绽放的烟花,倒是有些感慨的叹喟道,“那时候的我们,很年轻,也很纯真,不会像现在这样,活过去的每一天都逃不过艰难二字。”
说着,他蓦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有些苦涩道,“或许你妈也考虑得没有错,我现在这个样子,自理都很勉强,你跟着我一定感到很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