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入学还没有半年的时间,但学的东西却是不少。其中就包括一道记录魔法。
“证据”二字一出口,姬笑笑知道诺顿的学习进度,当下就知道事情不会差了。
但是克鲁因和费雷尔不信啊。
他们从来没有没有关注过魔法的教学进度,哪里想得到诺顿会有记录魔法。
什么?证据?他们阴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桑赫思特军校那样高手如云的学校里都能来去自如,不留半点把柄,就凭一个半吊子的新学弟,他能拿到什么证据?
没准儿就是诈他们呢!
那他们可不能露出一点心虚来。
两人对看一眼,齐齐冷笑一声。
克鲁因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对师兄有意见可以提,你上来就说我套麻袋打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为什么要打你?我是师兄,你是师弟,我有必要打你吗?”
费雷尔也道,“你还挺能下本钱,是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的吗?得,你也不用解释了,直接拿证据好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那证据要是不足以成为证据,可怪师兄们再不给你面子了。”
周围一众人都默默地看向诺顿,第一感觉都不相信他。毕竟两位师兄好像是没有什么套人麻袋的动机。
不会是他为了争宠,故意自己设套的吧?
诺顿又委屈又憋气,“好啊,你们给我等着,马上你们就知道自己的脸多疼了!”
古德里安突然站了起来,“这里是食堂,是大家安心进餐的地方,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去说。你跟我来!”
他示意诺顿跟他走。
姬笑笑也跟着站了起来。
可是诺顿却一拍桌子,嚷嚷得声音更大了,“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说!谁走谁心虚!”
他这么一说,叶琳娜和古德里安只得又重新坐了回去。
克鲁因小声跟古德里安道,“你干嘛?就让他在这里闹事呗。我怕他?”
“你闭嘴!”古德里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克鲁因。
克鲁因被他瞪得心虚了,“你你你冲我来做什么?明明是他先来找事的!”
古德里安扭头,不想再看他了。他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先出手了。
他很了解克鲁因,别人看不出来克鲁因的心虚,他却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还能看出来,对面诺顿闹事的方式也许浮夸,但人家也是真有底气的。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凡是在食堂里吃饭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诺顿就像是收到了支持似的,气焰更嚣张了,“二师兄,三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了。你们要是还有哪怕一点良心,你们现在就主动承认错误,并向我道歉,我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还能原谅你们。但你们要是不,呵呵,这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
克鲁因和费雷尔听得直乐,“我说,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别不是自己编着编着先把自己编信了吧?”“有能耐就直接上干的!小嘴儿叭叭的,显摆你能说呢是不是?”
这两货也不知道哪来的暴棚自信,到现在也没有丁点意识到他们早就在诺顿的套里了。
姬笑笑怜悯地看了他们一眼,还被他们当成了是姬笑笑求救的信号。
“师父,你别这么看我们!我们也不想跟师弟一般见识的,但奈何人家就是咬定了不松口啊。我们要是退让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怂?那丢的可就是您的大人了。”
姬笑笑:……
怎么就没蠢死你们呢?活该你们现在被人算计。
诺顿的嘴巴动了起来,一长串被外行人听起来完全是天书的咒文正在被念出来。
有那脑子快的听了出来,“记录魔法!那是记录魔法的咒文!难道诺顿是把刚才被揍的过程都记录了下来?”
克鲁因和费雷尔脸色俱是一僵,“记录魔法?还有这种魔法?”
“当然有啊!魔法的世界无边无际,只要修习够深,什么样的魔法都有!”这是来自一个热心小学妹的声音。
克鲁因和费雷尔对看一眼,心里都是一跳。
就在这时,诺顿的咒文也念完了。只见半空中隐约露出了一块三米乘两米的大屏幕,有点像投影仪的效果。
上面一开始是雪花状,慢慢地出现了一条街。那条街就是学校对面有名的美食一条街,二合一学校的学生们在放学后或者休息日最常去的地方。
慢慢地,诺顿的影子出现在了那条街的拐角。他背着包,看样子是要去哪家店里吃饭。然而就当他刚转过拐角的时候,一条麻袋突然从天而降,把他的脑袋一下子就给罩住了。
食堂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叫,因为随着麻袋的出现,还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也出现了。
他们不仅没有对自己的脸进行遮挡,偶尔在身形转换的时候还能正面出镜。
不是克鲁因和费雷尔还能是谁。
诺顿指着影像里被揍得抱头蹲地上直不起身来的自己道,“克鲁因!费雷尔!你们倒是说说看啊?你们还怎么解释?你们还有脸否认吗?”
克鲁因和费雷尔紧咬着牙关,终于没再说出这影像是对方捏造的蠢话。他们这时才意识到没准自己早就着了人家的道儿。
诺顿又刻意仰起自己的猪头朝着叶琳娜声泪俱下道,“师父,我自问从来没有对师兄们不敬过,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要对我下这样的黑手!这算证据确凿吧?如果他们还能继续留在学校的话,那么我走!”
“喂,你说什么?多大点事啊,就值得要把我们赶出学校?”克鲁因上前一步道,“OK,我承认是看你不顺眼就把你揍了一顿。我不道歉,但我可以让你揍回来!你揍吧,我绝不还手!”
费雷尔也跟着上前,“我也不道歉,但我也能让你揍回来!你尽管揍,哼一声都算老子输!”
兄弟俩碰一下拳,彼此心里都明白:这是撞上小人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总会有机会找补回来的!
两人一副“我揍了你完全就是替天行道”的坦然正义样子可把诺顿气疯了。
“你们为什么揍我?你们凭什么揍我?你不是刚才还说有意见可以提吗?可你呢?对我有意见你提了吗?你上来就是揍!揍完之后还抵死不承认,承认了也坚决不认为自己错了。你们太猖狂了!”
诺顿指着两人的鼻子大骂道,“谁给的你们权利让你们可以这样猖狂!你们以为自己是二师兄和三师兄就一人之下他人之上了吗?你们的眼里还有师父吗?还有这个学校吗?你们还有一点身为人的道歉底线吗?你们这种只会拿拳头做事的人就没资格留在这所学校里!”
克鲁因哪里受过这种指责,他腾一下就挺着胸脯怼回去了,“就事论事,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扩大事态?为什么揍你难道你心里没有ACD数吗?你自己最近在背后干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吗?堂堂一个男人,却说了这个说那个,把学校里的安宁搅和得一团乱。你才不配留在这所学校里!”
费雷尔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开了诺顿还在指着鼻子的手,“在师父面前曲意逢迎,跟师弟师妹们各种耍小心眼,跟师兄们争风吃醋,这都是你干的!我套你麻袋怎么了?套你麻袋也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而已,不然我怕师兄当面教训你会让你承受不住!什么玩意儿!”
“你,你们!”诺顿握紧着拳头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师父!你听听他们说的话,那也叫人话吗?如果师父也和他们一个观点的话,那么弟子可要再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去了!”
姬笑笑看他,“再找个能说理的地方?例如哪里?”
诺顿的“例如法庭”都已经在嘴边上了,可是被叶琳娜这么一看,他不知为什么又咽了下去。
叶琳娜的眼神太冷淡,太平静了。可是这不应该啊!他都已经把事情闹这么大了,食堂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怎么就还能这么平静呢?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事都不叫事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