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虚荣那绝对是假话。古德里安脸帅腿长,人品靠得住,那跟渣尔斯绝对是天壤之别。姬笑笑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今天她给了古德里安肯定的回应,那么从今天开始的往后余生,古德里安到死都不会背叛她。
可是她怎么可能给他肯定的回应!
“谢谢,”话开口的那一瞬间,姬笑笑突然就轻松了,果然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谈清楚比较好,“可是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古德里安的自尊本能要求他在被拒绝之后,就迅速礼貌的退到安全距离。可是三秒之后,他又欺身了回去。
“你骗我!”古德里安两手撑在病床上,把叶琳娜牢牢的半禁锢在了怀里,这回眸底的火苗越加旺盛了。
“你从跟查尔斯闹分手那一刻起,你的生活轨迹就是全面直播的。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你用的什么时间跟喜欢的人进行交往?你每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但不管在哪里,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你上哪儿去找什么喜欢的人!”
古德里安愤怒极了,他误以为这是叶琳娜为了拒绝他而凭空杜撰出来了一个人。
姬笑笑只觉得头大,“我为什么要骗你?我需要骗你吗?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我直接拒绝你就好,相信你也不会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没品渣男。但就因为我并不想骗你,所以才实话实说的。”
四目对视,眼神一个比一个冷冽。
“哦。那你的意思是真有其人了?”
“当然!”
“那好,他叫什么。”
“雍和。”
“……年龄!职业!家庭情况!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交往多少时间了,他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你说啊?”
姬笑笑毫不犹豫地就说出了雍和的名字,这的确给了古德里安不小的震撼。以心理学来说,像这样的反应那肯定不是说谎。
可问题是,逻辑不通啊!叶琳娜根本没有多少私人时间好吗?
古德里安锁定叶琳娜的眼睛,打定主意一定要看出她的破绽来。
但很快崩塌的却是他。
姬笑笑不能说出雍和的真正身份来,但稍微改变了一个数据还是可以的。雍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姬笑笑说起他的事情来简直不要更顺嘴。
说雍和的日常,说雍和的处事,说雍和最喜欢和她在入睡之前打一把游戏。说有一次雍和带着他的同事们和她一起打游戏,雍和跟她的组合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姬笑笑说起雍和的时候,眼睛晶晶亮,脸上像是在发光。任谁看到都能明白,这就是一个正在热恋的状态。
古德里安嫉妒死了,在叶琳娜忽略的角度把拳头握得生疼,“他这么好?那你为什么没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
姬笑笑的表情一秒从天堂坠入地狱,“他有公事要忙,暂时不能回到我的身边。”
小系统打死不跟她说实话,她再怎么分析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也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她也曾经幻想过如果古德里安就是雍和那可太好了,可是从古德里安的身上,她却并没有像先前的任务世界一样感受到来自雍和的相似性。
她不敢赌。她怕万一雍和后面到了,如果看到她移情别恋,那将是多么失望。
“除了雍和,其他人我都不会接受的。”姬笑笑把话说死了。
至于对方是不是能接受,接受之后双方还能不能毫无芥蒂地继续相处,姬笑笑表示,随缘吧。
当天晚上,古德里安没有守着叶琳娜值夜。在叶琳娜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之后,他扭头就走了。没说一个字,也没有回头看叶琳娜一眼。
当姬笑笑沐浴着晨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克鲁因和费雷尔一个比一个黑的大黑眼眶子,就跟一夜没睡似的。
“这是怎么了?你们昨天下午六点就走了吧?那都没休息好?”
克鲁因:“哼哼,我们是六点走的,但我们八点又回来了。师父你不知道吧?”
姬笑笑困惑,“你们回来了?那我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费雷尔一指门外,“大师兄就准我们站在门外替你守夜,不让我们进房间,你当然不知道。”
克鲁因回忆起昨晚的遭遇,悲从中来,“想我们年轻力壮,就算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狗一晚上也没关系,但谁曾想昨晚不知道是不是阎王月底赶业绩的原因,竟是接二连三的有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好家伙,这家哭完了那家哭,那家哭完了还有别家哭。我和费雷尔全程被迫看直播,愣是没睡着一会儿。”
费雷尔抓抓自己的红头发,脖子往窗外伸的老长,“师父,大师兄昨晚就没值夜,今天白天怎么也该轮到他了吧?现在都八点了,他怎么还不来?”
还能来吗?够呛了。姬笑笑想起昨晚的事情,由衷觉得古德里安就是从今天起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她都能理解。
“可能有事情绊住了。行了,你们累了就赶紧回去吧,我自己能行。而且过不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上人了吧?万一有点需要使唤人的活儿,我相信来探望我的人还是能给我搭把手的。”姬笑笑冲两笨徒弟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撤了。
哪知克鲁因和费雷尔一听姬笑笑的话就更不敢走了。
他们守在这里只有其中一小半的原因是照顾她,另外大半的原因却是千万不能让叶琳娜轻易站队。
大魔导师横空出世,为了拉拢叶琳娜,谁知道每天来探望的这些势力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万一有人想着自己拉拢不到不如干脆毁了,谁也别想得到呢?
他们可不敢心存侥幸心理。
“我这就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去。他来不来的倒是吱个声啊,师父的早饭是咱们准备还是他准备?对了师父,表哥昨晚是有什么急事要事啊?这说走就走把你都扔下不管了可不像他的作风。”克鲁因一边拨着号一边跟叶琳娜聊着。
姬笑笑的表情顿时僵住,好在克鲁因和费雷尔都是那种特别粗神经的,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师兄怎么还不接电话?”克鲁因抓着手机等待接通,突然又鬼鬼祟祟的猛然靠近了叶琳娜,“师父,嘿嘿嘿嘿,师兄为了你长这么大头一次叛逆,他的心意你也了解到了吧?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改叫他师丈合适?这一下子从表哥师兄跃居到了师丈的辈份,这改口费可是不能省的。”
费雷尔瞬间也跟着凑近过来,“我我我,还有我!师父,我也改口,您也得让师丈准备我那份改口费。”
就在姬笑笑尴尬的快要抑制不住动手的冲动时,病房的门开了,古德里安回来了。
依然带来了饭盒,依然只是姬笑笑的份,而没有两个守了一夜的功臣的。
克鲁因和费雷尔眼神相对,猥琐一笑,对此浑不在意,“师父,那我们先走了哦?祝您和师丈二人世界愉快!”
我愉快你妹哦!眼看着古德里安的表情由进门时的还算正常秒变黑云压顶,姬笑笑终于出手了。
两个禁言咒说甩就甩,克鲁因和费雷尔嘴巴还呈现着说话的姿态,但已然发不出声音了。
克鲁因懵比:这是几个意思?他怎么了就又被师父禁言了?
费雷尔同样茫然,双手急拍自己的胸脯无声的表示:刚才他可是什么也没说,怎么又无辜躺枪了?
姬笑笑想跟这两货把情况说清楚,也省得以后再闹尴尬。可是话到嘴边了,眼角余光一瞄古德里安,她又说不出口了。
人家被她拒绝了都还知道按时拿早饭过来给她,她却要当着别人的面把事情澄清。这不是公开行刑么?那太伤人面子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可以不爱,但请不要伤害。
算了,经此一闹,想来古德里安也会私下里通知这两货。她就别插手了。
姬笑笑把话咽回去,随意一摆手,“你们先走吧。”
她这次施的禁言咒时限并不长,也就十来分钟,这两人等一会儿就能自动解开了。
克鲁因和费雷尔也感受到现场莫名的尴尬了,两人看一眼古德里安,顿时就怂了。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跟他们又没关系。
两人手挽着手就要往外走,这时却听古德里安说道,“师父,请用早饭。”
师父?两人毛骨悚然地回头,只见古德里安站在病床前别提多恭敬温顺了。要说像什么呢?那是真像一个尊师重道,恪守本分的十佳好徒弟了。
克鲁因在心里咆哮:卧槽,一夜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古德里安第一次开口叫师父吧?
费雷尔疯狂摇头:他怎么就开口叫师父了?师父那是他叫的吗?他不想做师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