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把亚供了出来,亚的表情没怎么变,亚周围的人可是都变了脸。网亚是黑狼部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巫,这份意义是姬笑笑不能理解的。为什么花甘愿冒充亚冲出去?那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宁可她死都不能是亚死。
众人这么明显的一急,鬣狗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亚!抓住你了!”鬣狗眼睛一亮,纵身一蹿直扑向了亚。
他刚才居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脸!他怎么就没有看到呢!原来女人可以漂亮到这份儿上吗?真是太好了!
“亚——”那是莽喊破了音的叫声。
可惜实在是有一段距离,他根本不可能赶在鬣狗之前先救下亚。
鬣狗的心情逼近爆表了。他早就看那个莽不顺眼了,如果不是莽,这个部落的地盘也早就是他们鬣狗的了。
原本是计划着趁人不注意把对方的大巫掳走,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听莽的声音,这女人是对他很重要吧?那就当着他的面把这个大巫掳走!
莽,今天杀不了你,也先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吧!
鬣狗已经来到亚的面前了,它长开了血盆大口,刚刚才咬死花的鲜血还在长长的獠牙上挂着。
亚的周围有几个人过来想救亚了,可一见鬣狗露出的这般凶残的模样,他们都吓得原地僵住了。
被鬣狗放开的虹忍不住想翘起嘴角,可一想到现场还有别的族人在,她又极力的压了回去。
她也像别人一样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但却没有闭紧。
闭紧怎么行呢?闭紧还怎么看到亚的惨死一幕!哈哈哈,亚,你这次死定了!只要鬣狗张大的嘴这么狠狠一咬,不论是咬死你还是咬着你把你带走,你的未来都完了!黑狼部落从此将再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鬣狗,咬啊!快咬啊!鬣狗!
鬣狗瞪圆着眼睛,张大着嘴巴,他也想咬下去啊!他来可是身带着任务来的, 最好的结果是把亚活着掳走。如果不行,那就要咬死当场。
这么一张超级美貌,他当然是舍不得咬死的。但也要咬着肩膀把人掳走!
鬣狗心里的意愿那是非常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就是咬不下去啊!
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了是怎么回事?
飞还在那边扯着嗓子闭着眼睛哭呢,哭着哭着就听老妇人说道,“别哭了,你亚姨没事。”
“哎?”飞睁开眼睛,看到了像被冻住了似的鬣狗面前的,完好无损的亚。网
“亚姨——”飞挣脱开老妇人的怀抱,小跑着过去扑进了亚的怀里。
这时莽也赶到了。只见他二话不说,狼嘴一张,对准鬣狗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咬。
鬣狗当场毙命,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部落的人欢呼起来,“首领威武,首领威武!”
姬笑笑却望着莽狼流着鲜血的嘴巴,一时心情无比复杂。
他拿嘴咬死了鬣狗,这让她还怎么跟他亲亲!
旁边的人眼见暂时安全了,顿时迫不及待地围上来追问道,“亚,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鬣狗怎么突然像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了?”
“因为他吃了木罗的种子。”姬笑笑一翻手,掌心露出了几粒不起眼的种子。
“木罗?你今天出外收集食物的时候顺便采摘的?它能让人冻住?”莽捏起其中一颗问道。在他看来,这种种子跟其他植物的种子并没有多少区别。
“不,不是冻住,而是吃了这种子的人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四肢麻痹。麻痹什么意思呢?就是手脚不听使唤了。”姬笑笑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谁让他张着那么大的嘴冲过来了?我被吓了一跳,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我抬手就把种子扔进了他的嘴里。很可惜晚上光线太暗,他没有看到。或者说就算看到了也没当回事,结果就悲剧了呗。”
刚才对视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位鬣狗先生的内心活动只怕不少。
你说你也是,这什么生死关头,你不注意着敌人却胡思乱想个没完,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呢么?现在好了吧?死的变成你了吧?蠢,太蠢了!
虹不能接受这样的剧情突变,她骤然跳起来大叫道,“亚,你又下毒!你太残忍了!你……”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虹,以那种愤怒至极的目光。
“虹,你在说什么?鬣狗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我们的敌人,我们不残忍难道还要友好吗?”
“虹姨,明明是亚姨刚才救了你一命。如果不是亚姨,可能亚姨前脚死我们后脚就一起死了。你为什么不感谢亚姨,反而还要说她?”
“虹,刚才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我们都知道要排护亚的身份,你为什么却要把亚供出来?一个大巫对部落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能够为了大巫而死是我们每个人的光荣,你却亲自践踏了这份光荣!”
“花!花——虹!如果不是你,花的牺牲就是有意义的!可你却让花白白死了!虹,你这次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不会原谅你的!”
鬣狗死了,然而花也死了。
被鬣狗咬断的脖子还在哗哗淌着血,这一幕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让黑狼部落的人们一时之间都心情沉重极了。
因为再没有办法报仇了,他们就把花的死亡原因都归到了虹的身上。是她让花的死亡变得没有了意义,都是她的错!
人群愤怒了,他们把虹团团围了起来,向她声讨着,向她怒骂着。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挽回,他们就只能通过这样徒劳的发泄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虹抱着脑袋瑟缩着,对上的每一双眼,里面不是愤怒就是仇恨。“不,不是我的错!跟我没关系!你们不能这样赖我!”她竭尽全力的为自己辩解着,然而她一个人的声音太过微小,根本传不到对方的耳朵里就被淹没了。
隔着人群,她跟亚的眼睛对上了。从来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她妒恨亚!
亚得了山神大人的指点,一下子就懂得了那么多!亚的运气也好像突然变好了,花都死了,亚却没有事。
凭什么?这到底凭什么?亚凭什么就能一直幸运?幸运的该是她才是!她不是黑狼部落的人却为黑狼部落兢兢业业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幸运的不是她!
“莽,这边我负责,你还是快去支援族人吧!”亚扫了一眼虹之后就不再看她了。对于这么一个拿着好牌却甘愿打烂的蠢货来说,她都懒得浪费一点时间。
莽接过亚手里的种子,秒懂了她的意思。
“你照顾好自己!”莽叼着盛有种子的小兽皮袋一跃又离开了。
离开之前不忘拿大狼头顶了顶亚的腰腹之间,那动作所蕴含的留恋立刻让亚忘了刚才这狼嘴才咬死过鬣狗的不讲卫生之举动。
亚无意识地抬手撸了上去,然后在触到那皮毛的第一时间就舍不得放开了。纯天然的皮毛特别光滑,软硬也适中,可比现代那些撸狗撸猫的铲屎官们待遇好太多了。这可是撸狼!而且还不用她喂养,也不用她给铲屎的狼人!
这宠物多好啊!姬笑笑太喜欢了,于是在莽蹿走的时候,她的手臂都下意识地抬高伸长,妄想追出去。
老妇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打趣她道,“现在有什么好不舍的?等事情结束了,你把首领带回你的房子里,到时候你想怎么不舍就怎么不舍。”
周围几个女人了然的哄然大笑,又在眼角余光瞄到花的尸体后像被按了按钮似的,戛然而止。
虹!大家又都怒视向了虹。
虹不敢和大家对视,更不敢看向亚。亚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自带一股子杀气,她很想硬起骨气来说,她才不怕亚。可是眼神仅仅是似有若无的一碰间,她就心里没底的自己先怂了。
她有一种感觉,好像亚看穿了什么。
可是怎么可能!就算亚懂得了什么东西能吃,舒服的房子怎么盖,什么药草又有什么样的毒副作用,可她还能知道自己和阿父跟鬣狗部落的偷偷联络吗?
怎么可能!
“虹!你背叛黑狼部落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是觉得鬣狗部落比黑狼部落更安全更和平吗?你是不是忘了几年前,是黑狼部落收留了你和亮,而不是隔了一个山头的鬣狗部落!”
亚突如其来的这一番直接的话可把现场炸开锅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今天鬣狗部落的入侵是虹和亮引来的吗?”
“天哪,他们怎么敢!”
“不,我不相信。虹就是太喜欢首领了,她妒嫉亚,所以这些天才表现失常了些。可是她过去为黑狼部落付出了多少,我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把黑狼部落当家的。她怎么可能背叛黑狼部落!虹不是那样的人啊!”
“亚!你污蔑我!”趁着有人替自己叫屈,虹立刻自己为自己辩解道,“正如你所说,我根本没有任何好处,那我为什么要背叛部落?鬣狗部落一点也不安全,我会为了这样一个内讧不断的部落从而出卖像我们黑狼部落这样团结友爱的部落吗?我又不是傻子!”
虹的衣服下面已经全是冷汗了,她完全不知道亚是从哪里得出的那套结论。或者,只是想诈一诈她?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不能承认就是了!
“亚,你凭什么那样抹黑我?就因为刚才我把花的名字叫出来,又指认了你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刚才已经吓坏了,我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自己的对错。我只是不想死这样也错了吗?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你,你你你!”
虹猛地站直身子,怒指在场的每一位,“你们嘴上说的倒是好听,说什么都懂得大巫是部落里除了首领之外第二重要的人,你们宁愿自己死也要掩护大巫。可是刚才你们怎么做的呢?你们哪个比花更快的冲出来了?你们哪个敢跟刚才的鬣狗拼命了?你们还不是小心的掩护着自己的小心思,你们有什么脸说我!”
虹深谙辩解之道,如果自己身上的污点已经洗不干净了,那就别洗了,尽力把其他所有人都抹黑就是了。
大家都一样的黑,凭什么你就觉得比我高尚了?
虹的一番话果然堵得众人一时无言了。
可惜她堵不住亚的。
亚上前一步,抬手先打掉了虹指着众人的食指,“你不用现在跟我讨论什么人性,我只要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跟今天入侵部落的鬣狗部落有所勾结!”
“我没有!我敢发誓!我若是背叛了部落,我宁愿被天打雷劈而死!”
在这个时候,誓言还是具有一定的震慑力的。
其他人忍不住就想了,莫不是亚错了?不然谁敢拿天打雷劈给自己发誓?
看着虹屈辱却又能隐忍的模样,亚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给虹鼓掌。而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演技真是不错!在这个时期,演技能无师自通到这份上,这给个天才的称号绝对不委屈。
众人和虹则都是一脸懵比的看着亚,怎么又突然拍手叫好了,是气疯了吗?
就在这时,亚又是一摊手,这回手心里出现的是几个果子。大小也就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样子,皮特别薄,但里面的汗水貌似很丰富。
“亚姨,这又是什么?”飞上前伸手,想捏起一颗来细细看看,可就在他刚捏起一颗的时候,那果子突然就裂开了。一股子清淡却又很有辨识度的气味散发了出来。
有人嗅嗅鼻子,疑惑道,“好奇怪,我怎么觉得这股子气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啊,不就是虹身上的气味吗?”叫起来的是蓝。亚给她下的毒并不是真正的毒,也不需要解药,只是药劲儿一过,自己就能恢复正常说话了。
蓝说完话以后才想起来自己又能说话了,她立刻捂着嘴高兴哭了。
其他人则凑近虹去闻了,闻了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说道,“对,就是虹身上的气味。”
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而就在此时,亚又说话了,“你们再去闻闻刚才那位鬣狗先生的身上。”
离得最近的一个人立刻就去闻了。亚远远的问她,“怎么样,是不是也像我们虹小姐的身上一样有一股子相同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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