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感上来说,姬笑笑还是有点同情虹的。早有婚约的男人最后却被另一个女人给抢了走,在这个口头承诺很重要的人类初始阶段,虹绝对可以说是可怜的受害者。
所以先前虹只要没有太过于针对她,姬笑笑都是能忍就忍了。但谁知不过几天的功夫,虹就变得有点歇斯底里的疯狂了。
处处针对她,看她哪一点都不满意,甚至不惜在这样食物和安全才最重要的特殊时期也不忘找她的麻烦。姬笑笑忍不了这个!
你我有什么矛盾,都尽可以冲着我来。当面打一架,姬笑笑都是可以接受的。但你老是把你那点脑子用在算计我的方面上,这是不是也太小人了些?
我出于愧疚忍你一次行,两次也行,可三次就万万不可能了。
“首领,今天出来的任务是什么,相信你不会忘记吧?可如果接下来虹还要以各种不入流的小手段搅局的话,那么我申请亮巫丧失这次比试的资格!”
厌恶虹这个人倒是谈不上,但姬笑笑厌恶虹这些行为。还以为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却原来还是一个碰上男人就智商下线的蠢货。
姬笑笑狠瞪了一眼莽。
莽:……为什么瞪他?关他什么事?
姬笑笑心中呵呵:你说为什么瞪你?要不是你蓝颜祸水满哪勾搭,会有今天这出事?懒得理你,等我回去再收拾你的。
“花,露,我们去那边。”姬笑笑又左手拉一个,右手拽一个的走了。
莽:虽然挺无语的,但莫名被瞪得挺舒服是为什么?
其他人:喂,别走啊!不是还没完呢吗?虹都这样算计你了,你就咣咣揭露几句就完了?都不等结果的吗?
虹和亮:为什么这样轻视他们,她亚到底凭什么这样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她凭什么这样猖狂!
花和露也问亚,“这就完了?她都这样算计你,想抢你男人了,你这就完了?你不是都给首领放狠话了吗?你都不等等结果的吗?”
“对啊,你走什么走啊!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打倒她才是!最好让她再不敢肖想你的男人!走,我们回去!”
两人一左一右拉着亚就想回去,却被亚反用力给拉回了。
“再计较下去能怎样?我能把她赶出部落去吗?”
“什么?赶出部落?那怎么行!”花变了脸,“又不是多么严重到背叛部落的确事情,哪里就需要把人赶出部落去了!他们就父女两个,如果被赶出了部落的话,很可能会死的。”
露急急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她虽然想抢你的男人,不过这也是你的骄傲不是吗?毕竟莽可是部落里最受欢迎的勇士,她有心跟你争一争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可不至于赶出部落去。而且,你原来那么不是东西,我们也没有说把你赶出去啊?”
最后半句话露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姬笑笑连懵带猜的,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了这话,说心寒吧,可能有些过了;但要说一下子就能接受,姬笑笑也做不到。
原主那么不是东西,可是部落却没有把原主赶出部落去。因为有这个前因,所以现在虹只要没有背叛部落,那么其他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驱逐部落?那可太没有人性了。他们才不要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然而关于这种事情,姬笑笑却跟他们的观点大不相同。她认为,从一开始原主不是东西的时候,部落就该把原主驱逐出部落去。原主自己都不在乎收集粮食,还搅乱部落里的秩序了,这种人还留着做什么?留来留去最后就成了眼前事情的导火索。
姬笑笑赞同原主当初就该被驱逐,所以现在也赞同虹被驱逐出部落去。
什么叫不至于了?虹既然有算计别人的冲动,那么她就应该同时具有被反杀的觉悟。这种人就属于搅和局的,她是没有干出背叛部落的大事来,但她能把一个部落都搅和的不得安宁。
花和露是原汁原味的土着,她们的智商还不足以有像姬笑笑这样高度的认识,她们一时圣母,姬笑笑是能理解的。但也仅仅限于能理解了。
“好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我们快些摘这些水芹吧。煮肉的最后加上一些水芹,那可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了。你们就不想提前尝到吗?”
花和露的脑袋立刻就被水芹充满了,她们不仅自己摘,还号召了其他人过来一起摘。
姬笑笑却趁着大家都围上来的时候,假装随意地向后退远了。
人造基因人的弊端在这时候又显露了出来,她的情感太过敏感。原始人说原谅就原谅她的行为能一下子赢得她太多的好感,那么现在对待她的“立场敌人”的圣母行为也会一个子就削弱她一半的好感。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心眼儿小也好,反正她现在做不到仍然若无其事的跟这些人在一起了。
姬笑笑刚才就注意到某个方向貌似有葱了,她没通知任何人,而是自己一人奔着那像葱的东西走去了。
这些天吃饭只吃盐这种单一的调味品了,再不来点别的调味,姬笑笑都怕自己的舌头会退化。
这片区域并不远,姬笑笑很快就到了。走近了一看,可不就是大葱么,还是那种长得笔直的,葱白挺长的上好品种。
姬笑笑第一次觉得原来大葱长得还挺好看的。看看这洁白无瑕的葱白,看看这绿得喜人的葱叶子。长得太好看了,一看就特别好吃。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扯了一片葱叶子,正想送到鼻子前确认一下气味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这是什么?”
姬笑笑一扭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莽竟然跟着她过来了。而远处,那些部落的人们还在忙着采摘水芹。
看看那些人,再看看身边的莽,在这一瞬间,姬笑笑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怎么跟过来了?你不需要随身保护着虹好采摘什么生骨草吗?”姬笑笑说这话都只想乐。什么生骨草?三七的确药效不小,但要说到生骨那就肯定是夸张了。不过鉴于这个世界的医术水平尚在起步阶段,部分懂得医理的人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倒也无可厚非。
莽深邃的眼神落在亚嘲讽的嘴角处,“你既然都点破了三七的药用部位是根茎而不是叶子,虹自然也就不需要我保护了。”
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如果姬笑笑刚才拿三七的事情大肆声讨亮和虹的话,可能部落里的人还要怀疑一下亚的话是不是不可信。但姬笑笑可倒好,除了以很自然的语气简单介绍了三七之后,人家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提。
这就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就像是在说,我已经如实告诉你们了,你们就不要再问我什么了。事儿呢,就是这么一个事儿,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别信,没关系,您随意。
她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大家毫不犹豫地就相信她了。尽管刚才并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了,亮一直把持着生骨草的奥秘,并以此换取各种利益。原来没有比较的时候,大家也就都认了。毕竟那可是人家赖以生存的绝技,哪是能随便泄露的呢?
然而现在亚却随口就说出来了,众人就忍不住想了:原来并不需要一定要保密的吗?同是大巫,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人们一边怀着对亮巫的怨怼,一边怀着对亚的感恩,开始了左手水芹,右手三七的采摘工作。
有人采摘时还不忘嘀咕两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几年前某人来到我们部落,第一次被叫出诊病的时候,好像还是收兽皮的吧?”
“对,我也记得。”有人搭腔了,声音说大不大,肯定招不来野兽;但说小也不小,至少能保证方圆这几个人都能听得到,“虽然一张兽皮也不多,但当时我们部落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他一个大巫,你一张兽皮我一张兽皮的,他收到的可是不少。”
“喂,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昨天我们看到的,住过的房子这个主意最一开始是他想的到的话,他会怎么做?一张兽皮貌似不可能吧?”
“那可不!你们别忘了后来他在部落里就不只是收一张兽皮了!P大点事都不忘了要兽皮,那么大的房子,他还能少要了?只怕要的更多!”
“你们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初他初来的时候说好的要以黑狼部落为家,要跟大家像家人一样相处呢?家人之间互相帮忙咋能还用兽皮做回报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真真的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
虹气青了脸,忍不住回嘴道,“喂,你们说什么?我阿父什么时候朝你们要过兽皮了?我阿父从你们家里得来的兽皮难道不是你们主动送给我阿父的吗?还说什么不收下就是拿你们当外人。现在这是想怎样?后悔了就想退回去重来吗?”
亮阴沉着脸拉住虹,“虹,别说了!毕竟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他们部落的人!”
“喂,亮巫,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虽说你们一开始就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但我们部落的人对你们父女俩怎么样,你们谁不知道了?你们也有眼睛,也有耳朵,你们看不到亚对部落的贡献吗?你们听不到大家对亚的称赞吗?亚突然得了山神大人的指点,一个子就懂了好多有用的信息,可是人家像你一样换取东西了吗?没有吧?”
那人也是个狠的,最后一句直视着亮说道,“你敢把这些年收到的兽皮都一一陈列出来吗?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没有主动索取的时候是多么可怕的一幕?”
没主动索取的时候就积攒下了那么多的兽皮,如果他再有意的话,只怕部落里得来的兽皮要有一多半被亮昧下了。
亮敢吗?亮当然不敢。他昧下的兽皮如果敢暴露出数目的话,这个部落肯定就不能待下去了。亮住过两个部落,人生经验丰富,他很明白一个部落里最犯忌讳的就是分配不均。
你可以能干,可以比别人家过得稍好一些;但你一定不能特别能干,不能比别人家过得好的多。不然大家就会猜测你背后是不是偷藏了猎物。
一共就四十来户的人家,人品是好是坏还是很重要的。
亮既是大巫,同时也是一个兽人,他平时里是跟着大家一起去寻找食物的。他还会拜托一些人帮他采集一些药草。部落的生产方式暂时就是这样,大家共同劳动,得来的食物也都一起平分。
然后怎么着,部落里除了首领之外第二受尊敬的亮居然是个昧起东西来不要命的人吗?
亮接受不了这种地位等级的暴跌,所以他肯定不会拿出来。
他只能空乏乏的说着他都来到黑狼部落这些年了,居然还是没有赢得大家的信任,这真是让他太心寒了。
虹也在一边帮着她阿父,对着一群人又吼又叫起来。理智逐渐在丧失,音量就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了。
跟她最好的蓝已经被送走了,剩下的人里没有一个站在她那边,替她说话的。
虹委屈,愤怒,怨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出来,她的其他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呢,就被亚给逼到了这份上。
她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自己和阿父这些年为黑狼部落付出的还少吗?他们这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啊!
虹通红着眼睛把昔日亲切的族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痛苦的无法呼吸。
被看的族人们则是一头雾水兼一脸懵比。话说受伤害的是他们吗?怎么好像他们倒是加害者了?
自虹和亮来到部落之后,他们对这对父女那是天地可表!他们才是该生气的那一方!
“亮巫!虹!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认为你们没错,错的都是我们了吗?”花抹一把汗站直了身子,锁定亮和虹后大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