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胆大的蛊虫无疑是在以下犯上,挑战金蚕蛊身为万蛊之王的权威。
但今时不及往昔,现在的金蚕蛊或许就只剩下那股子作为万蛊之王的威严了。
一只又一只的蛊虫被金蚕蛊咬死撕碎,但金蚕蛊本身也接连的受到了更大的创伤,此刻它就如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在苟延残喘着。
威严耗尽,蛊虫们蠢蠢欲动,或许下一秒便将那金蚕蛊连同莱阿菊一并的淹没。
好在这个时候,老阿婆出现了,这一次的血不是一滴一滴滴落的,因为在行至了莱阿菊身前的那一刻,老阿婆竟然低头一口咬向了那只流血的手腕。
噗呲……!
一片血肉被生生的撕扯开来,鲜红的血液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倾泻在了莱阿菊以及金蚕蛊的身上。
“啊……!”
莱阿菊惊醒了,她猛然坐起了身来,那金蚕蛊的口中也发出了一声强而有力的虫鸣嘶叫声。
但在这一刻,老阿婆的身体开始一阵的晃动,那如瀑布一般倾泻的血液长河也接近枯竭。
“阿婆……!”
莱阿菊呼喊着,眼泪顺着眼眶就流淌了出来,跟脸上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顺着脸颊滴落着。
扑通……!
血液终是彻底的干涸了,老阿婆的身体轰然的倒了下去。莱阿菊呼喊着朝着老阿婆扑了过去,可是相比她而言,那等候多时如浪潮一般的蛊虫们要更加的迅速几分。
也就在老阿婆刚刚瘫倒在地的那一刹那,蛊虫的浪潮席卷而来,将老阿婆直接就淹没在了其中。
“不……阿婆……不……!”
莱阿菊绝望的痛苦的哀嚎着,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金蚕蛊一跃跃到了地面上,随着它一声嘶叫,周身散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来。
那数之不尽的蛊虫在一瞬间被震慑到了,纷纷的从老阿婆的身体上退去,最后退回到了不可视的黑暗当中消失不见了。
虫潮退去,地面上留下了老阿婆的一具残尸,貌似之前那些蛊虫们是在发泄,以至于老阿婆的尸体是那么的惨不忍睹,恐怖骇人。
一时之间,禁地当中被悲伤所充斥,狗子望着老阿婆面色沉重,双眼通红,但却没有流下一滴的眼泪来。
我不知道那老阿婆之前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不过既然她有救我们的意思,应该也不算是被诡异所操控了的傀儡才对。
望着跪坐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莱阿菊,我的心也是悲痛万分,我就那个有种跪坐到她的旁边跟着她一起嚎啕大哭的冲动。
但我并没有那么做,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
我迈步的走到了莱阿菊的身前,先是用着悲痛的目光看了一眼躺在眼前的老阿婆的尸体,随后的开口对莱阿菊说道:“阿菊姐,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我希望你能化悲愤为力量,莱傲天化作了蛊虫人,已经离开了禁地,去族地了,再不及时的阻止的话,整个莱族的族人恐怕就……!”
或是因为关心全族人的安危,莱阿菊停止了痛苦,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猛然的从地上就站了起来,然后迈步就朝着禁地的通道快步的走去。
“狗子,走了!”
跟狗子知会了一声,我就随手的将插在地上的火把拿在了手上,然后快步的跟了上去。
我赶上了莱阿菊,可是狗子却是过了好一阵子才跟了上来,虽然他极力的掩饰着,但是我已然发现他的双眼有些发红,貌似刚刚才哭过。
出了禁地山洞,已然能够听到族地的方向传来了声声哀嚎惨叫之声,这让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很想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当我踏入到族地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幕惊得我是毛骨悚然。
整个族地已经乱做了一团,成百上千的族人从自己的家中奔跑而出,边跑边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妖怪……妖怪啊……!”
闻言我和狗子两个人急忙的就冲进了其中的意见屋子,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那惊恐狂奔而出的族人口中所说的什么妖怪。
更多的族人纷纷的从自己的屋子当中跑了出来,整个的族地顷刻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我和狗子有先后的冲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屋子查看,结果都是一样的,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怪的影子,一如既往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妖怪在哪儿呢?
我的脑子里忽然间蹦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来,希望能够得到解答。
“阿菊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每家每户都发了赛先生的纸人了吗?”我焦急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所有的族人都见到幻觉了一样,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从家里跑出来的。”莱阿菊回应着。
回应我的同时,一个族人从莱阿菊的身边跑过,莱阿菊急忙的拉住了他,想要问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那个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竟然望着莱阿菊是大呼小叫的,说什么妖怪,然后甩开了莱阿菊的手就一路的狂奔而去了。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莱阿菊直接就僵滞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诡异一幕。
“啊啊……!”
一旁的狗子忽然间有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示意我朝一个方向看去,直到我看向那个方向的时候,我忽然间有些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赛先生说过,只要在每户人家的门前将纸人半埋在土中,便可以此作为替身保住其主人的性命。
可是如今,不光是眼前,放眼望去几乎是每一户人家门前的纸人全都被恶意的破坏了,红色的纸片散落,那一个个的纸人也变得是支离破碎。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在眼前肆意奔跑的人群当中,有一个极小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她的身材跟个头应该是一个五六岁小姑娘的模样,乍一看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她的举动十分的怪异。
几乎是所有的人全都是从各自的屋子里往外跑的,对着自己的家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恨不得是离得越远越好。
而那个小姑娘却是不然,她竟奔跑于一个又一个的房屋门前。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到了一个房屋的门前,一把就将埋在门前地上的纸人给扯了个粉碎。
而也就在她将纸人扯碎后的仅仅几秒钟之后,那户人家的屋里就传出了惊惧的叫喊声,然后那家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从屋子里奔跑了出来。
做完了这一切,那个小姑娘就继续的前往下一家,用着同样的方式破坏着门口的纸人。
“狗子,那个小姑娘不对劲儿,我去看看!”
跟狗子交代了一声,我锁定了那个小姑娘所在的方向就快步的跟了上去。
穿过了嘈杂的人群,我停在了一个相对要寂静的房屋门前,定睛一看,那正是阿花的家。
那个小姑娘已然出现在了阿花家的门前,抬手就朝着插在那门前地表当中的三个血红的纸人就抓了过去。
“干什么的,住手!”
我大喊着,可是那个小姑娘就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我的话一样,伸手就朝着纸人抓了过去。
喊的若是不起作用,那就只有动手了,当即我脚下生风身形一闪就朝着那个小姑娘冲了过去,也就在她的手刚刚才触碰到纸人的那一刻,我一把就抓住了她细小且冰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