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寒没忍住,笑了起来,他道:“师侄啊师侄,你收到的信息,好像有点不对。”
轮到宇文虎发傻了,他道:“我……说的不对?”
洛影寒站起来,道:“很感谢你告诉我三师兄的事情,我还有要事在身,没时间久留,告辞了。”
檀应龙、宫心竹、李开心跟着站起来。
宇文虎道:“且慢!小师叔,你确定要往北而去?”
他此时一脸的蒙逼,他早就听说了,潇湘城铁家发生了惨案,洛影寒奉了师命前来查看究竟。
洛影寒跟夏家父子的事情,江湖上早就传扬开来,宇文虎也听到了风声。
江湖上不少人都在笑话巽影山,说巽影山的武功,连三岁小娃娃都不如。他们才不管是非曲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宇文虎毕竟小看了洛影寒,洛影寒大战夜照龙、红袍客、福王这三大绝顶高手的事迹,他隔得不算远,却没有收到消息,以为洛影寒还是以前那个五品中境的洛影寒。
洛影寒用行动告诉了他,四人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咳咳咳”
随着三声咳嗽,一位光头走了进来。
别误会,他不是和尚,他只是没有头发,脑袋上没有香疤,身上也不穿佛衣,一脸的横肉,鹞眼鹰鼻,身形魁梧,像是一座小山,气势很足。
他摸了摸光头脑袋,走了进来,道:“远来就是客,四位何必急着离开呢?”
他站在门口,像是一扇门,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除非将他打倒!
宇文虎道:“大当家好!”
来人正是三狼寨的大当家,名叫费雨清!
三狼寨所干的那些轰动江湖的大事情,十有八九出自他这颗光头脑袋!
费雨清!
只见四周灰影一闪,燕子抄水一般,从屋檐下飞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直接落在了堂中的座椅上。
来人猥琐不堪,一双三角眼,怎么看都叫人不舒服,还有他的牙齿,黑乎乎的,缺了门牙,牙缝之中,长年叼着一根牙签。
宇文虎道:“二当家好!”
灰衣人便是三狼寨的二当家,名叫陶发。
宇文虎一一给他们引见,说到陶发的时候,宇文虎还说,他是武状元出身,只因不满朝廷的乌烟瘴气,这才落草为寇,选择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山大王。
洛影寒心想:“我可没心思认识这些阿猫阿狗。”倒不是他清高,宇文虎本来就是巽影山的弃徒,为人怎么样,刚才也领教过了,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费、陶二人的人品可想而知。
何况,跟几个山贼讲人品,他吃饱了撑的啊。
洛影寒道:“我现在就要走,快让路。”
费雨清笑得很阴沉,露出一口黄牙,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光溜溜的大脑袋,说:“小师叔远道而来,别急着走啊,好歹也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江湖人说“住上几天”,那含义可就丰富了。
而且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友善。
洛影寒道:“怎么?就凭你,也能留得住我?”
费雨清道:“小师叔误会了,我听说小师叔最近得了一把宝刀,恰好我也是爱刀之人,不知肯否让我见识一下。”
他的目光,已经瞄向了洛影寒的后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只能看到刀柄!
冰山一角,窥豹一斑,就已经足够叫人怦然心动了。
洛影寒吓了一跳,他不是害怕,而是……意外,像他们这种跳梁小丑,也要出来抢刀了?这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宫心竹、檀应龙、李开心他们笑了,平心而论,他们笑得很自然,极具美感,巅倒众生,可是这样的笑容对费雨清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果然,费雨清怒道:“奶奶个熊,看看都不行吗?看不起老子是吧?”
他大手一挥,一掌掴向了洛影寒。
洛影寒站着没动,浑身上下被一股极为醇厚周正的气息所包裹着,费雨清这一掌,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见费雨清一掌落空,陶发顺手一抓,从侧面抓向了洛影寒,可是不等他近身,他的身子已经往后飞了出去。
檀应龙收脚,道:“二当家的屁股,还真是厚实啊,摔在地上也不疼。”
陶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谁踢了他,听檀应龙这样出言讥讽,也就明白了,怒道:“难怪别人都说,江湖中最危险的人,就是长着一张马脸的人!”
檀应龙对自己的容貌向来极为自信,以前碰到他的人,也都说他“长相奇伟”“不类凡俗”,甚至有人说他“长了一副帝王之相,居天地之心,九五之尊”。
没想到陶发直接说他长了一张马脸!
李开心、宫心竹竟然还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檀应龙道:“叫你尝尝小爷的手段!”
话音刚落,已经有三枚钢针,无声无息地打中了陶发的面门,直直插在那里!
陶发本来还想讥刺他几句,忽然间发现眉心、左右脸上,竟然各插一枚钢针,吓得面无人色。
陶发中招的地方,各自流下鲜血,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惨不忍睹。
费雨清被洛影寒一个劲气外放,击倒在地!
宇文虎道:“两位当家,千万不要动手!”
他倒是挺会做人,这个时候跑出来做和事佬。
洛影寒停手,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假如他们不惹到洛影寒头上,洛影寒没兴趣为民除害,收拾这帮杂碎,可是刚才,费雨清动了歪心思,要抢刀了。
眼下,洛影寒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抢刀。
不管是谁,别的都好说,洛影寒不是一个凶残的人,可是想要抢刀,那就不行!
宇文虎道:“大家误会了,二位当家不是这个意思,小师叔路过此地,请你上山来,只是想结交结交,尽一下地主之谊……”
费雨清意识到了双方实力的差距,顺着宇文虎的话,道:“对对对,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可能是他极少有服软的时候,这话说得十分的生涩,表情僵硬,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