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屹追问,“再具体呢?比如药水的颜色、味道,喝完的感觉。”
“颜色是淡淡的粉红色。”淮生回忆着,“味道甜丝丝好像带着一股花香,但我尝不出来,第一次喝完我还睡了很久,醒来觉得脑袋空空的。”
说到这,他捏起了拳头,“宗泓那时候来找我,问我怎么样,我和他说了之后,他还嘲笑我脑袋本来就是空的!”
“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征求着周围人的意见,渴望得到赞同。
被他视线扫过的地方,牧尾和牧非凡却是悄悄的,悄悄地低下了头。
“你们什么意思!”气得拍桌。
“因为他们脑袋空,被戳中了很羞愧,和你无关。”牧非檀娴熟的安抚暴怒的男友。
淮生深呼吸,对着两人恶狠狠,“你们最好是!”
樊屹在脑海中检索出了对应的药方,担忧的确认,“那药你喝了几次?”
淮生颤巍巍的比了个二,也后怕起来,“怎么了大夫,我是不是,”心一横,“日子不多了?”
樊屹:“……暂且没有那么严重。”
牧非檀按了按眉心,“你直说吧。”
看淮生的模样,牧非檀真怕他再乱想下去就真不行了。
在一家四口的注视下,樊屹摇头轻笑,甚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温润,“那药应该是用浮陀花和其它药草制成的无忧,原药液呈淡粉色,连续五日饮之,忘却前尘。”
“但如果制药者在成药里加入了他的血,药水会变成黑色,喝药的人也会不可抗拒的爱上那血的主人。”
说着,樊屹忍不住感叹,“而且那药极苦,也不知宗斐意使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你喝上去清甜,甚至他都没有在里面加上他的血,看来他真是……”
牧非檀冷冷一瞥。
“当我没说。”樊屹非常的识时务,当即咽下嘴里“爱惨你了”四个大字。
“我知道!”
在众人面前,淮生不客气的接上了樊屹没说完的话——“他确实是狼子野心,盲目自大又精于算计,是一个心软的注定成不了大事的无用之人。”
“你说得对!”牧非凡连连点头。
牧尾也是情不自禁的鼓掌,“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意外的角度。”
“你真的这么觉得?”牧非檀默默地看着向他,“如果他没有心软呢,如果他在药里加了他的血,你要怎么办。”
淮生眨了一下眼,再睁开眼时又变成回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要怎么办?”
他翻个白眼,“该回答的人你是吧,怎么办怎么办,那时候你老公都跟别人跑了,你说你怎么办。”
牧非檀:“……”
“哈哈哈那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牧非凡嘎嘎直乐。
牧非檀瞪过去。
牧非凡:“……”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让淮生恢复记忆。”牧尾严肃的看向樊屹这位主治大夫,“或许这个无忧有解药吗?”
主治大夫捏了捏下巴,“这个吗,有肯定是有,但这个药的主要构成是浮陀花的计量,至于其他的用药都不甚相同,淮生只喝了两次,多试几次应该能找出正确的解药。”
多试几次?牧非檀皱起了眉头,“药怎么能随便乱吃。”
“那你要我怎么办。”樊屹对着好友无奈摊手,“我可不是大夫,开的也不是医馆,杀人我懂,救人就不太肯定了。”
牧尾没有放弃,“那这个药会有什么后遗症么?”
樊屹摇了摇头。
“没有?”
“我不知道。”
“……”
“你那是什么表情!都说了我不是大夫啊!”樊屹抓狂。
想他堂堂楼外楼楼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大家子的表现让淮生有种久病床前,命不久矣的悲凉,他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看向了身边的牧非檀,“你呢,有什么想法?”
牧非檀伸手摸上他的侧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那小块莹白的肌肤,缓缓地摇了摇头,“先活着吧,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
淮生:“……”
命不久矣的感觉更强烈了啊喂!
一场密谈结束,最终也没探讨出什么结果。
之后樊屹离开,牧非凡和牧尾也被赶去隔壁的另一间房。
“不对啊。”等房间的门关上,淮生才想起隔壁住的不是打野和大咪小咪。
“我收到雅宴传来的消息去找你的时候,已经让那个树妖先一步带着白虎兽回妖界了。”
淮生放了心,“那就好。”
“我可以抱抱你吗?”无人的房间里,牧非檀对着道侣展露了所有的疲惫。
“当然!”淮生刷的张开了双臂,有便宜不占那怎么行!
高大俊美的男人向前两步,紧紧将青年抱进了怀中,力道之大,仿佛恨不能把人融进他的骨血。
被从xL码挤成L码,淮生在心底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瞧瞧这结实的双臂,这胸肌、腹肌、背肌……
啊~大概,这就是幸福的代价吧,嘻嘻。
牧非檀抱了好一会才不舍的把人松开,“抱你坐一会儿?”
什么!
做,做一会儿?还抱着!
这合适吗!
淮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舌尖直发颤,“一会儿是,是多久啊?”
“你想坐多久就多久。”牧非檀看着他,“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坏男人虎狼之词!!!
淮生扭着身子看鞋尖,一张脸红的要滴血,“太快了叭,人家都没有准备好呢嘤嘤~”
“又不是没抱过,这么害羞啊。”牧非檀笑着坐到椅子上,手一伸,把人环住腰,迎面抱到了腿上。
和男人面对面的淮生:“……?”
这个抱着坐啊!
你不早说!
“其实我好后悔。”牧非檀凑近一点和怀中人眉心相抵,“之前你说过宗斐意对你图谋不轨,我却没有在意,如果我认真听了你的话,这次在黄沙秘境也不会让他把你带走了。”
尚且沉浸在不明悲伤中的淮生抽抽鼻子,嗯了一声。
“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牧非檀低头亲了亲淮生的鼻尖,口吻那么的珍重,“我无法接受你再度离我而去。”
淮生“咚”的靠上他的肩头,试图自闭,“如果你不想我离你而去,以后说话一定要说清楚。”
尤其是做和坐,一定要区分好!
啊啊啊!